然而可惜,李茂终究没有在这方面的事情上过多的谈论。
只说了一些必要的信息之后,就打发何雨水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因为傻柱一夜未归,外加家里锅碗瓢盆都被锁起来的缘故,何雨水依旧是带着口粮在李茂家吃的饭。
晃悠着骑着小三轮来到厂里。
刚在办公室签完到,就被秦怀安给喊了出来。
“叔,贾东旭的事情你知道啦?”
秦怀安有些苦恼的说着。
“知道是知道了,不过具体情况没有人说。怎么?这人都抓起来了,难不成还有为难的地方?
我听说许大茂不是自己充当了人证么!
这都拿不下贾东旭?”
李茂略带诧异的开口。
看向秦怀安的目光,多少带上了一些疑惑。
秦怀安不是什么太有能力的人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连这种铁案都办不好吧?
人赃并获还有人证,这要是能被翻盘,那真的堪比十七张牌被秒的名场面了。
不对,甚至比那种场面还丢人。
看着李茂的模样,有些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秦怀安也能从表情中读出来这些意思。
沮丧的低下头,秦怀安甚至都不敢过多的跟李茂对视:
“许大茂是作证了不错,可问题的关键是我路上慢了一步。
我见到他们的时候,正好是赶上他们被打劫的时候。
赃款被人给抢走就算了。
就连用来装脏物的麻袋,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开了这么一个头,秦怀安也就没有阻拦的意思,直接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古怪的看了一眼秦怀安,李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没有人赃并获,你为什么要承认说是去抓贾东旭的?”
“嗯?啊...”
听到这话的秦怀安忍不住的低下头,脚尖忍不住的跟地上的蚂蚁斗争起来:
“我这...当时没有想太多...外加后面许大茂也说了举报的事,就想着把人先抓起来...”
不用说,到了这一会,秦怀安自己都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
相比突兀出现在那地方,然后让贾东旭怀疑的情况。
直接暴露了目的,还错过了一次人赃并获机会的事,更是败笔中的败笔。
“叔...我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秦怀安比李茂的岁数还要大,可是说这话的时候,秦怀安竟然真的在心理上把李茂当成了可以拿主意的长辈。
“错倒是没有错,只能说贾东旭运气好,刚好碰上了劫道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问题的关键是,跟他做交易的钱癞子抓起来了没?”
李茂若有所思的询问着。
要是秦怀安连这一茬都没有想到的话,李茂怕是真的要怀疑秦怀安的智商了。
“抓起来了,抓起来了。
人关在铁篱笆里,就是问什么什么都不说。
就是上了一些手段,钱癞子也死活不愿意开口。”
秦怀安挠了挠头,情绪越发的沮丧。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能报仇,结果谁能想到这事就跟一摊烂泥一样。
至于当着李茂的面说上手段什么的。
这种都是一些小事,这个时候的手段,可没有后世的那么平和。
“不开口?”
李茂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又没有那么诧异:“这人有工作?”
“嗯,回收站的临时工。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样的便利,能把收来的东西给卖出去。”
秦怀安果断的点了点头,这些东西都是写到档案里的,一般都做不得假。
“那就有意思了。”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李茂饶有兴趣的说着:
“你们科长怎么说的?”
“我们科长没有说话,只是早上过来的时候分给了我两個人,让我自己负责这件事。”
秦怀安略显尴尬,这么明显的动作,是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科长,这是对秦怀安有些小意见了。
不过也难怪,秦怀安这才来了轧钢厂多久,就一个劲的想着立功。
职位虽然稳定下来了,可难免会招惹一些麻烦。
“自己负责?也不算什么坏事。
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这事要是办成了,功劳也是你自己的嘛。”
李茂开口打趣。
当然,秦怀安的脸色可就没有多好。
“叔,您就别打趣我了,要是有办法您就给我说道说道。
我这一次要是栽跟斗了,我怕等不到过年,我就得被我爹拎着棍子在厂里撵着打!”
“怎么说?”
秦怀安看起来越是着急,李茂越是显得轻松。
这架势,就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局外人了一般。
虽然不知道李茂为什么这么平静,但是看着这般姿态的李茂,秦怀安自己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看着秦怀安不屑的撇了撇嘴,略带不满的说着:
“还能怎么说,肯定是我十二叔啊。
当年秦淮茹嫁到城里之后,我十二叔可是动不动就在别人家炫耀。
要不是后面贾东旭没有什么出息,就算过年也不肯去秦家沟一趟。
我们秦家沟怕是年年都落不下安宁。
我十六叔,就是秦京茹他爹,他们就是那个时候结的仇。
两家住的太近了,十二叔动不动就把秦淮茹嫁到城里这事拉出来说话。
说的多了也就成难听的话了。
叔你可别不信,这事要是传到我们秦家沟,十二叔一准跑到我家里闹。
要是贾东旭真有问题还闹腾不起来。
要是贾东旭没有问题,我十二叔估计能把秦家沟给闹翻天。
你说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得被打断一条腿?”
秦怀安可怜巴巴的说着。
照他这么一说,保不齐还真有可能。
“啧啧,你别说,就上次在院里要钱盖房子这事,我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
李茂口中啧啧有声。
“所以啊,叔你就行行好,帮帮莪吧,我保证,吃了这一次的教训,以后说话办事绝对多多思考!
绝对不给叔在厂里丢脸!”
秦怀安拍着心口保证着。
随着秦怀安在轧钢厂的扎根,两家的关系确实是越发的亲近。
更别说从这件事上,李茂还能在老贾家身上出点气。
“行吧,知道长记性了就好,耳朵支棱过来,我告诉应该怎么办。”
等到李茂神神秘秘的说完。
秦怀安脸上那叫一个乐呵:
“哎呀,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叔就是叔!能耐就是比一般人大!
行了,您请好吧,这事我铁定不让他给落到地上!”
跟李茂打了个招呼之后,秦怀安二话不说就往保卫科跑去。
轧钢厂可是大厂,赶着厂区扩建的当口,保卫科也在跟着扩张。
连带着不少老房子都被改成了带铁篱笆的。
......
时间一晃眼就来到中午。
不出意外,跑了一晚上的易中海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因为贾东旭是在下班之后才被抓到保卫科的。
厂里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一些领导,就算从易中海这里听到了一些经过,也不会真的相信。
至于说打电话到厂里了解情况?
区区一个易中海,还没有这么大的架子。
等到他们今天到厂里上班,让人去询问了一番之后,那就更不会跟贾东旭沾上关系。
可以这么说,这时候的贾东旭,那就是裤裆里的烂泥,不管是谁,只要沾上那就会膈应的慌。
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也就算了。
关键是现在还有一个许大茂当人证。
有了这一点,贾东旭想脱身可就没有那么容易。
这一点易中海自然也是知道的。
眼瞅着到了中午,有些时日没有在轧钢厂露面的许富贵,以及不知道被易中海从什么地方抓来的许大茂,阴沉着脸的来到了保卫科。
等到听到许大茂要当场翻供的时候。
昨天跟秦怀安一起录口供的保卫科干事,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我说你可想清楚了,不管你是主动改口供,还是被动的改口供。
昨天这口供已经录到记录里了。
今天你来改,那这就是伪做证。
他贾东旭之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许大茂可一准落不了好。”
许大茂没有说话,只是怨念的看了看一旁的易中海。
一旁的许富贵没有说别的,只是把人请到了一边,又是递烟又是递火的陪着笑说着些什么。
“胡闹!你这不是胡闹么!
口供是我跟秦怀安一起录的。让我改口供?
我说老许,你是不是看我日子过的太好了,想让我去里面踩缝纫机?
别说咱们就是偶尔吃过饭的关系,就算你是我连襟,这事我他姥姥的也不能帮你!
别怪我说话说的难听,趁着我现在没发脾气,你最好带着许大茂给我滚出去。
要是非要留下,那就只能给许大茂扣上作伪证的名头。
至于其他的?你是想都别想!”
许富贵悻悻的走了回来,同样怨念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易中海,干脆也不再说话。
至于许大茂,见着许富贵说情都说不动,心中已经有了认命的意思。
当然,认命的同时心中也不忘咒骂拿捏着他们家一些把柄的易中海。
“许大茂,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翻了这么大的错还不知道悔改?
非得看到贾东旭被冤枉死你才能加快动作是吧!”
易中海开口呵斥。
也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就听到一声小挎斗熄火的声音从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