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溧水河中,秋夜云独身漫步前行。
终于,两刻钟后,她双目一亮,一只船队正朝她正面迎来,“澹台祺然这家伙猜的还真对,果然有不老实的小家伙偷偷溜走。”
“嘻嘻。”
轻笑一声,她轻轻抿了抿艳丽红唇,“总要…给你们一点点小小的惩罚的。”
秋夜云俏脸稍稍严肃了些,只见她缓缓抬起手,一身先天真气涌出,周围狂风呼啸,却被他强横的先天真气撕裂。
一道道碧绿色的光从她体表凝聚,越发强盛。
嗡……随着秋夜云向前推掌,一道几十米的巨大浪潮涌起,疯狂向着下游的船队咆哮而去。
船舱内,江炎睁眼,他长身而起,一个跨步离开船舱,来到船首。
江炎目光看向溧水河上游。
那里,好强的元气波动,莫不是有什么厉害的河兽出没,在吞吐元气?江炎暗暗想到。
那是……什么?
江炎突然目光定住,在船队前方,数百米处,滚滚洪流之下,一道强盛至极的碧绿色光芒绽放。
随之,惊悚景象现,溧水河上游陡然波浪起,浪高数十米,如一面水墙般横推而来,似要毁灭一切。
数百米距离,转瞬即逝,就连给众水匪们惊惧,尖叫,绝望的时间都很少。
随着浪潮奔来,在数十米的水墙之下,显得个人渺小,自然浩瀚。
锵!剑光起,江炎单手握剑,十息之间,上百剑高劈而下,一道道白茫茫的剑影高愈百米,以一人之力,可抗自然伟力。
哗啦啦,水墙崩碎,十吨百吨的河水倾盆而下,如江河倒灌,这一刻,数不清的水匪被河水狠狠砸中,直接拍在甲板上。
但他们目中却激动无比,无他,活下来了啊,这般浪潮下,船毁人亡,才是正理,但他们活下来了。
想起刚刚那高愈百米的巨大剑气,他们无一不心驰神往。
江炎依旧在船首,默然静立,他紧紧握着剑柄,目光死死盯着溧水河面上一女子,他看的清楚,这女子身下无任何依托之物,却可在河面安然而立。
这般境界?先天真气境!
江炎目光越发阴沉,刚刚那滔天巨浪,无中生有,应是这女子所为,此女,携恶意而至。
“炼血境巅峰武者?应还修炼高品功法才可无伤破我掌法。”秋夜云抬首望着江炎,目中透出灼热之意,“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材料呢,我的运气…真好。”
念及此,她花袖一抖,一物落于掌心,轻轻一甩,此物被她抛向江炎?
“啪”的一声,江炎面无表情的接过,微观之下,以他右掌为起点,一圈圈震荡之力穿透他全身,被他卸力至脚下,咔咔咔,甲板之上,一道道狰狞而繁杂的裂纹现。
江炎将手中之物看了眼,这是一个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令牌,正面印刻为黑齿泥潭高空俯景,反面则是一张圆桌,一女子背身饮酒图案。
“首领,匪主令牌怎么在这?”
乌宁衣衫湿透,刚刚凑近江炎就看到这道令牌,惊讶出声。
匪主?江炎抬目,目光跳过乌宁,与他身后的女子对视,这女子身法诡异到了极点,几乎瞬息之间,就来到船上,乌宁并没有发觉。
匪主令牌。
真气境。
又是女子……
难道这人是匪主本尊?匪主为一女子,这在黑齿泥潭,并不是秘密,只是,若此女为匪主,为何对江炎这只船队有敌意。
“怎么?没见过本尊?”
秋夜云红唇轻启,微笑迷人,她张手轻慑,匪主令牌被她牵引而来。
期间,匪主令牌之上,江炎雄浑内气与秋夜云真气在令牌上短暂交锋,碧绿色真气似有种腐蚀一切的特性,江炎内气触之,溃不成军。
真气境,为炼血境之后的武道境界,却属于武道第二大境界,到了这里,武者体内力量已经质变,产生属性之力。
一旦内气产生属性,既为真气,战力提升简直超出想象,在这方世界,越阶而战,几乎不可能。
“属下…为新晋首领,一直闻您风姿,却未曾见过您……”
江炎低眉顺目,言语间似已经认可女子身份,既为黑齿泥潭之主,他锒铛几步,靠近女子,欲弯身拜见匪主。
嗤!
弯身动作间,江炎猛甩长剑,以暗器用之,剑身附内气,暴烈无比,刺向女子右眼。
与此同时,江炎身躯急退,欲跳河而走,此女是否为匪主,与他无关,但凭此女刚刚那般恶意之行,江炎也不能待在这里,既然对方是真气境强者,他打不过,那就只能逃了。
江炎可不愿将自身生死安危依托于一个对来历不明的女子身上,所以,他刚刚承认女子身份为假,拜见女子也为假,偷袭却为真。
偷袭女子右眼要害,即便她是先天武者,也需应对,这样一来,只要能稍稍阻碍她一息时间,江炎就可跳入溧水河,自此,生机起,生死由己。
“嘻嘻…有意思,我很喜欢。”
秋夜云嬉笑中闭上右眼,她竖起双指,精确夹住剑身,真气一卷,剑身所附内气消融,她双指用力,崩的一声,长剑被她夹断。
她右眼复又睁开,目中尽是冷意,在秋夜云眼中,江炎高高跃起的身影倒映而出,“真是诸多算计,可惜无用啊,你逃不了的。”
她轻轻吐出一字,“倒!”
一字出,江炎身躯停顿了下,然后重重砸在甲板之上,惯性之下,他身子滑行,直接装在船舷才止。
不止江炎,整个船队,包括主船与周围各船上的水匪,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地,身躯无力,似乎中毒。
“嘻嘻,你们以为,只是抵住了巨浪就可无忧吗?真是幼稚啊。”
秋夜云低声轻笑了下,又自语说道,“澹台祺然给的雅乐红香当真好用的很,无色无味,先天之下,根本不能察觉,不能抵挡,以后更需要防着他一些了。”
“绝望了吗?”秋夜云来至江炎身侧,轻声开口,江炎闭目不语,阶下之囚,多说无益,何必徒劳惹笑料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