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银行有活动,温仰之带云欲晚去暗地视察。
温渭也想去看看,但跟过去就发现在不显眼的地方。
云欲晚安静站在温仰之身边,温仰之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他怎么弄她她都温温柔柔地笑。
温仰之看起来一派平静,冷峻又漠然地站在那里,唯一的就是揽着云欲晚的肩膀。
但是手一直不老实,面无表情地捏捏云欲晚的婴儿肥,搂着她腰的时候在她腰上摩挲,揉揉她手臂上的软肉。
不知道为什么,温渭感觉自己儿子和死流氓一样。
“……”
还好这个位置员工看不见。
温仰之的手就没有离开过云欲晚身上,上楼的时候手也搭在她后背。
看他这死样,温渭这下完全确信是温仰之追的云欲晚了。
温仰之要回银行处理事情,云欲晚收到祝弄璋信息,问她要不要去party。
云欲晚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让司机掉头。
到了祝弄璋在淮海中路的老洋房,地中海风格,双子楼,庭院开阔,已经停了六七台豪车。
明显是早有人到场。
她一来,祝弄璋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下楼去迎她。
见祝弄璋突然下楼,大家都在拱形落地窗前往下看,就看见祝弄璋下来接云欲晚。
“怎么把云欲晚叫过来了?”
“看来真不能说她了,弄璋摆明要给她撑腰。”
“其实如果婚约是早就定下的,也没什么吧。”
云欲晚被接上来没多久,江应聿就在楼下停车。
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的云欲晚,进了洋楼也只是友好对人。
祝弄璋带她去酒室坐。
有个女孩的视线落在云欲晚脖颈上,她戴的还是那条黑珍珠项链。
云欲晚刚坐下,那个女孩就有意无意笑着:“上次祝家的宴会后就没见过你了。”
虽然不记得这位是谁,云欲晚和气道:“好久不见。”
对方的图短,连铺垫都懒得铺垫太多,就图穷匕见:“这条项链好像已经见你戴过一次了吧?”
言外之意,小家子气,品质这么普通的黑珍珠,戴了一次又戴,好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样。
而且还在朋友圈炫耀。
那个女生晃了晃高脚杯,笑着:“你是很喜欢吗?”
云欲晚真诚打败阴阳怪气,笑得璀璨又天真:“是啊,这颗黑珍珠是我哥哥潜海去捞的,我很喜欢。”
本来对方还想继续阴阳,话一瞬哽死在喉咙。
在场的人震惊到失声。
亲自…下海去捞。
温仰之捞的?
黑珍珠有多难捞,大家多少都会有耳闻,这颗黑珍珠竟然是温仰之捞的。
众人一瞬才恍然大悟。
难怪她如此爱不释手,别说是温仰之捞的,就算是普通男朋友亲自为自己潜海去打捞黑珍珠,都足够表达真心,让人感动。
因为黑珍珠最好的地方,是有鲨鱼的。
更何况她男朋友是温仰之。
换成在座任何一位,只怕比她更张扬,谁敢想十万亿身家的人冒这种险去为自己捞一颗做首饰的珍珠?
就因为黑珍珠意味着甜蜜快乐?
祝弄璋看在场人的反应,一瞬舒服了,微微扬眉露出笑意。
这些人会阴阳云欲晚,无非就是因为嫉妒,觉得云欲晚的门第这么低,甚至可以说她根本没有门第,完全配不上温仰之。
都觉得凭什么。
她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云欲晚凭什么当琴姨的女儿?
但只要知道这个位置本来就非她莫属,这种不平衡的心态就会被击破。
在座不少人其实都想攀上温仰之,有男有女,但温仰之不随便和人交朋友,更不随便交女朋友,突然一个毫无根基的人闯进来拿走了他们一直想得到的,不平衡难免。
祝弄璋让调酒师调了一杯甜味浓烈的新加坡司令给云欲晚,坐在众人中。
云欲晚喝了一口,就有人从后面捏了捏她的婴儿肥,清朗的男声响起:“小孩子也喝酒吗?”
痒痒的,云欲晚伸手揉了揉脸,回头一看。
是江应聿。
他难得穿西服,却是BOLD 70年代的松弛版,里面不是衬衣是薄高领毛衣,西服不是黑色是棕色,解开所有西服扣,里面的身材在毛衣裹身情况下一览无余,平坦又有些微肌肉线条的起伏。
一看就像个海归的花花公子。
难以捉摸但处处留情,女人都想和他有一段的氛围。
尤其笑起来,长酒窝深深凹进去,显得多情。
云欲晚揉着脸吐槽:“别捏我,以后脸越来越大。”
江应聿好脾气笑着:“这个五官放在大饼上也是大美女。”
她一瞬得意起来,揉着脸暗爽。
也是。
为了显得不刻意,江应聿顺带拍了拍一个和他熟的男同胞的脸。
对方立刻捂脸:“手这么欠呢。”
温仰之下了班回家,却发现云欲晚不在家里。
他进房间里的书房,坐在书桌前,静静看着那三瓶玻璃珠。
npd的恋情维持时间,普遍也就三个月。
而且npd的出轨概率极高,几乎是百分百,因为没有边界感,还会和异性朋友不清不楚,甚至会拿伴侣和其他异性朋友做比对。
这点他已经见过,他说江应聿送给她手机壳的时候,她很自然就说了谁叫你不送我。
如果有某个时刻,其他异性做得比他好,哪怕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做得相当多,也会让她产生比较的心态。
做npd的伴侣会比选择其他伴侣要痛苦。
其实他想赌,但怕赌不起。
而另一边,云欲晚在party上左右逢源,众人卸下一开始的偏见和她交流,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确算和善好相处的。
快结束的时候,江应聿开口:“我送你回去,顺路,我也要过北外滩。”
云欲晚乐呵呵地开后座车门:“不用了,有司机。”
祝弄璋扒拉着车窗看她:“到家给我发消息。”
随即她又暧昧地笑笑:“要是你和温仰之太忙,就不用发了。”
没注意到身后的江应聿笑意微褪。
云欲晚在车里扬了扬手:“拜拜~”
车驶出庭院,江应聿还站在原地看。
祝弄璋半玩笑半认真道:“走了,还看什么,看也不是你的。”
车一路驶回温园。
温仰之起身,路过衣帽间,却看见她首饰抽屉里多了条月季手链。
云欲晚不喜欢戴手链,曾经他以赵琴之名送给她手链,她也只是兴高采烈戴了一天,就没有再戴。
他故作无意问起,她说戴手链很束缚,所以收起来了。
所以他捞回黑珍珠的时候,没想过做手链。
云欲晚噔噔噔上楼,打开门就到处找温仰之,发现他在衣帽间,她从后面跑过来抱住他。
“你在干嘛?”
温仰之淡淡道:“看你多了条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