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失去了头盔的防护,而又被我近身以后,戴着盾甲的拳头接连地朝着食粪者脸上招呼。
最后,我蓄满了力气的一拳,直接揍在了对方的侧脸上,叫食粪者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一头栽倒在墙角之下。
“······咳。”
——竟然还留有意识,不愧是重甲战士。
不过,就算是食粪者,挨了那样一套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以后,也已然难以动弹,只能靠在了墙脚下,有气无力地呼吸着。
我喘了几口气,走过去,踢开对方掉在地上的灭洛斯剑,蹲到了他的面前:“即便你再怎么将自己关在模仿恶兆之子而铸成的铠甲里,也依旧改不了,你本身,那人的模样。”
对方的面孔被我揍得鼻青脸肿,血肉模糊。
但那双眼眸,依旧无比憎恨地盯着我。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并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如此渴望成为恶兆,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同情。毕竟像是特隆、蒙葛特老师他们那样,真正的恶兆之子,光是活着就很艰难了······而你,说实话,只是给他们添乱······那所谓温床的诅咒,看起来也不过是一种单纯的折磨,那位被植入诅咒的大叔,死而无法归树,也没有化作恶兆的模样。”
“······你,你又懂我什么?”
“是啊,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我的确什么都不懂啊。”我冷淡地说道,“我只知道,你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
“·······”
“穿上一身奇怪的铠甲就是恶兆了?那为什么,你自己不试试将温床的诅咒植入自己体内,不是说,那样也能变为真正的恶兆吗?现在,那东西不就在你的手里?不敢吗?”我质问着。
食粪者也沉默不语,但眼眸之中也多了一份踌躇。
“渴望成为恶兆,甚至为其扭曲之人,我敢断言,你根本就不理解恶兆之子······如果你真的理解他们,铠甲就不应该是这副模样······特隆他们虽然因为角,被冠以恶兆之名,但他们绝不会亲手拔掉自己的角。而你那副铠甲,是恶兆们被人锯断了角的模样,无时无刻地不在阐述着,他们的痛楚。”我从赐福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也就是塞尔维斯很久之前给我的小药瓶。
“这瓶药,能够让你彻底忘却过去的以往,也能让你忘记自身的扭曲。”我将药瓶放到了食粪者的跟前,“所以,选择吧!以你自己的方式成为恶兆,还是说,忘却一切,重新开始?”
说完,我站起身,留给食粪者自己选择的时间,前去米兰达之花的那段拥堵通道之中,捡起了忌讳头盔。
“哼哼,呃啊啊啊——”突然,上面爆发出了食粪者的惨叫,“玷污吧!诅咒啊!我······我才是真正的恶兆之子!我,我终会诅咒这个世界,这个不公的世界······让一切都给我玷污吧!”
——结果,还是选择给自己植入了温床的诅咒吗?
我爬回楼梯之上,食粪者已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那张大嘴里不住地冒着血泡,嘴角也被什么给撕裂了开来。
——应该是吃下去的吧,那温床的诅咒。
不由地叹了口气,虽然癫狂而又残忍,这家伙最后也还是选择了自己作为战士奋战的道路,虽然那是条邪道······没上当啊,那么这瓶小药瓶可就暂时用不出去,不能给塞尔维斯一个大惊喜,着实太可惜。
我将食粪者的头盔重新给他戴上,送他回了监牢当中,关上大门。
不过,我记得需要给食粪者塞入五个温床的诅咒,他才能孵化出对应的诅咒大卢恩······而且现实里,要拿这温床的诅咒还挺麻烦,得懂些医科知识,进行外科手术。
嘛,其实我的规划里,也用不上那诅咒的修复大卢恩,没必要专门去收集。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罗德莉卡回圆桌厅堂的时候,就不用因为食粪者那暴戾的气场而担惊受怕。
解决了一桩小插曲。
等我返回地面的时候,交界地已然步入了夜色。
说起来,明天就是蒙葛特带我下潜到黄金树深根底层的时候了,现在该去和兰斯桑克斯说一声了。
毕竟,她的弟弟弗尔桑克斯就在那里······虽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它的办法。
从罗德尔王城的后门,骑马走了出去,路过附近的水潭时,发现了潭边有着微弱的火光,过去一看,果然是“流氓”虾哥。
简单地寒暄了一下,正好肚子饿,找虾哥买了半锅的螃蟹。
虽然食粪者的支线被我提前解决,但还是提醒了他一句,注意安全,我便乘着托雷特,再度去找“古龙”兰斯桑克斯。
如今,我那雪原征途大将军的名号似乎已经在罗德尔王城散布开来,镇守外墙后方城门的士兵也是一眼将我认出,不多言说地便给我打开了大门。
沿着侧边的小路前行,很快,耳边就传来了轰响的雷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