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双指大人的房间离开,修古那边,也正好给夜之星火完成了升级保养。
原本,打算就此离去,去找我那亲爱的菈妮公主。
——为菈妮,我变成狼人模样~
但是,一个声音突然远远地叫住了我的脚步:“喂,那边的人,给我慢着。”
我不由地收回了正准备放上桌子,靠着大赐福传送离开的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只像是苍蝇般的虫子,忽而从眼前飞过。
只见,在指头之房左侧,那深处的房间之中,一抹红色的幽影落在了角落里头。
那里堆积着诸多尸骨残骸,但他却如同没事人一般,坐在其上。
——“食粪者”老八。
我想起,之前罗德莉卡就是因为这家伙的存在,导致她无法好好与灵沟通,这才前去“永恒之城”诺克隆恩附近,寻找祖灵一行,学习关于灵的技术。
也就是说,食粪者间接导致了我的泪滴大哥到现在都还是一级啊!
——正好,趁现在去会会他。
如此想着,我便向着那房间深处走去。
就像是那些游荡在亚坛高原边界的劫匪恶兆之子,这家伙身上穿着的铠甲,与他们被砍下了长角的身体一模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胸口还挂着个太阳脸的大徽章。
即便隔着头盔,也能听到食粪者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仿佛一盘佳肴美食被端上了桌来,光是闻着就让人回味无穷:“你······感应得到诅咒吧?那湿润的宿疾气味,可真是扑鼻而来。”
“果然,王城的厅堂里,身患痨病之人,是你搞的鬼。”我回想起在来这之前,顺路去收集那温床的诅咒时,所见到的场景——
与游戏里只要走过去,随手就能获取不同。
那人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床上,有气无力地如同复读机一般,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拿出去······拿出去,求求你们,把那东西从我体内拿出去吧······带,带着这样的诅咒,我,我可永远无法归树啊。拿出去······”
或许是看我迷惑的表情,当时的伊修托邦便解释道:“这位是帮忙清洁环卫厅堂的大叔,也不知道糟了那个该死的混账之手,给他身体里埋了什么,叫大叔他一直挨受着绞肉一般折磨。”
我不由得靠近过去,只见,那位大叔的身上,尤其是肚子部位,如同恶兆那般,长长短短的尖角直接从里面长了出来,刺破肚皮。
“唉,可怜的环卫大叔。”伊修托邦继续说着,“而且,那东西的生民力异常地顽强!零兄弟你也知道的吧,黄金之民即便死后,也能经由黄金之树的永恒赐福,迎来苏生······但那诅咒却像是栓住了大叔的灵魂,即便他死了一次,也重新回到了这具苦不堪言的肉体上。”
像是调香师模样的罗德尔医师也摇头叹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诅咒之疾,至少在女王赐福之后,黄金王朝都不曾记载过同样的症状。”
“那就按他说的,将体内的东西取出来呢?”我好奇地询问道。
“治标不治本啊。”医师说着,突然一刀刺穿了大叔的胸膛,给我和伊修托邦都吓了一跳。
倒是大叔的呻吟,的确停了下来。
——这,这算是麻痹吗?毕竟有着永恒的赐福,即便人暂时死了,也能重生。
但这手法也太豪迈了,彻底打消了我对这个世界医术的······期待?反正,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找医生,你要是说自己手抽筋了,说不准人家会给你直接跺了,然后说等赐福帮你重新造吧,之类。
接着,医师咏唱了一遍祷告,便用刀子破开了大叔的肚子,从里面挖出了那一团温床的诅咒。
正如伊修托邦适才所说,这诅咒的生命力异常顽强,一整块长满了尖刺的肿瘤烂肉,都被取出来了,还像是蠕虫一般蠕动着。
我不由得强行下咽了口水,询问道:“这不是取出来了吗?诅咒。”
“不,那诅咒已经深入骨髓,我现在只不过是取出了瘤块。等到这位苏生以后,同样的东西又会继续生长出来······到时候,也只能用同样的办法来延缓。”
······
我将温床的诅咒从赐福背包里取出,向食粪者扔了过去。
——说起来,在听说我要拿走这东西时,伊修托邦露出那诧异、不解,甚至惊恐至极,差点叫眼睛都掉出来的表情,还叫人历历在目呢。
而食粪者捧过了温床的诅咒,犹如黑夜里托起了属于他的太阳,兴奋至极地喊道:“哦!这个,就是这个!终于,终于熟成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声欢笑着,突然向我扔来了一柄钥匙:“喂,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来释放我的身体吧!在罗德尔王城地底的下水道监牢······”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不由地冷笑了一声。
——老八,你也太自来熟了吧!
而对方也是带着狡黠地回应:“圆桌厅堂不是说会过家家一样,互帮互助,共同在这乱世当中寻求所谓赐福,成为艾尔登之王吗?只要你能来帮我脱狱,虽然永恒女王玛莉卡那般的赐福可做不到,但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玷污你,这样,我那成王的路上,也算有你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