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交界地上信奉“真实之母”,侍奉“鲜血君王”蒙格的一派人众。
鲜血,鲜血,他们近乎疯狂地渴求着鲜血,渴求着伤口,甚至其中有不少人曾是战场上的医师,为追求鲜血,以癫狂的微笑来了结受伤者的生命。
可以说,他们是整个交界地上最危险的家伙也不为过。
况且还有众多追寻着力量的强大褪色者加入其中。
实话实说,我是一万个不愿意与他们交手。
但眼下,根本来不及我细想,布满猩红之色的“血指”涅利乌斯已经手持双刃匕首,向我冲来。
我拽紧了直剑,深吸一口气。
在艾尔登法环里,对付人形怪物,尤其是这种只穿着布制衣服的轻甲单位,有两种极为有效的手段。
其一、便是直接大力飞砖,击飞对方。例如附加在长枪上的战技“狩猎巨人”与巨剑的“上挑”,打得对方站不起身;
其二、便是高削韧的攻击,打得对方抬不起手!而这其中,最为简单的就是——跳劈!
“喝啊——”我大吼一声,鼓足干劲,同样向着涅利乌斯冲了过去,目估距离以后,一步大跃,高举直剑猛然劈下。
顿时间,水珠四溅,河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啊,啊咧咧,真是奇怪呢。怎么没砍到呀?
只能说,这就是法环的直剑,叫人捉急的攻击范围啊。
我尴尬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就站在剑尖一头的涅利乌斯:“呀,Hello~”
兜帽底下,光润苍白,宛若骸骨的头颅抬起了泛红的嘴角,双眸猛然闪起了熠熠红光。
“桀哈哈哈,就将你,献给‘真实之母’吧!”他亮开双刀,宛若狮子的利爪发起凶猛不绝的攻击,刀刀直逼我的咽喉。
“等,等一下啊!”我匆忙地翻滚躲闪,活像是只屎壳郎······哦,不对,是它的粪球。
好不容易拉开了些许距离,没想到,涅利乌斯隔空猛然一挥匕首,一道嫣红的斩击竟然飞了过来!
战技——逆刺血刃!
我连忙架起了盾牌,斩击冲撞,冰寒凌厉的血痕不可避免地溅到了我的身上。
“桀哈哈!”
下一秒,涅利乌斯这家伙已经趁机连续进攻,整个人都宛如换化作了一柄出鞘的刀刃,突刺而来。
但——
当!
我无比快速地一剑挥斩,精准地截断了他的匕首攻击。
直剑战技——准备架势!
随后,左手便顺势一招盾牌冲撞,狠狠地盖在了对方那张疯癫的面孔上,将涅利乌斯直接击飞了出去。
哼哼,既然跳劈不成,可别怪我用法环直剑系的T0级别战技了。
轻击快,重击猛,而且无论轻重削韧都颇为不俗,这便是轮椅战技——准备架势!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涅利乌斯捂着面孔,默默坐起身来,浑身微微颤抖。
怎么,这就害怕了吗?应该不至于吧。
我保持警戒。
果然,这家伙再一次发出了那古怪的笑声:“好!好!好!很好啊!”
没想到,下一秒,涅利乌斯竟然将双匕首往地上一插,借助双手的力量,如同火箭一般弹跳起步,再度快速地朝我冲来。
——完全是一模一样的招式,你不会吸取教训吗?
我冷静地抬起手,判断好时机以后,再度使出了战技——准备架势,一剑挥砍!
噗——
欸?
在深邃的夜空下,彼岸之花的嫣红如同雨水般泼洒,渗入了乌黑的河川。
肩口火辣辣地发疼。
——我明明已经砍中了那家伙才对!
但涅利乌斯竟然毫不退缩,肉身受下了一击后,反手一挥,差点卸断了我的整条胳膊。
所幸作为褪色者的身体,战士的本能比我的思维更加敏捷,后退跳开,这才勉强躲开了如此致命的一击。
但,还不及给我喘息的机会。
涅利乌斯疯狂地挥舞着双匕首,逆刺血刃接连飞来,叫人难以躲闪。
我下意识地举起了大皮盾防御······不对,不能用盾格挡!
噗——
突然,身上毫无征兆地炸开了!
胸膛、胳膊、腿脚······只是一瞬之间,人就像是从猪肉厂流水线剐过的猪肉,伤口多如牛毛,每一处都迸发出嫣红的鲜血。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
剧烈的疼痛感直冲大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哀嚎,像是正被烈火灼烧。
我在瞬间脱了力气,跌跪在了地上。
······这,这才是真实完整的“出血”效果吗?
耳畔,只有风啸鼓涌,夹杂着涅利乌斯兴奋至极的欢笑:“桀桀桀,很好!很好!就这样,为真实之母献上你的一切吧!”
自从来到艾尔登法环的世界以后,第一次,如此贴切地聆听到死神慢步走来的脚步声。
痛觉开始被另一种可怕的想法给完全占据。
死死死死——
脑海完全被恐惧所占据,全身冰冷到干咳发呛,甚至连视野也开始变得更加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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