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笼络住李汐这个没良心的,他当然得保护好自己的面皮了。
顾景之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沦落到要用容貌去笼络一个女子。
……
吴大夫拿过一张纸推向李汐,“这是这段时间老夫的所得,小友你来看看。”
李汐放下药包,拿起那张写满了药材名的纸,看清上边的内容后,李汐眉头一挑,看向吴大夫,可以啊,这纸上写的药方几乎同她制作迷药的时候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吴大夫也用了其他药材代替,虽然功效可能差点儿,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李汐一脸佩服地开口:“厉害,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吴大夫抚了一下自己的长须,神情略带自得。
“吴大夫不必过于谦虚,我自己制的药自己知道,这迷药的制作不同于之前的止血药和消炎药,所用药材不仅多,而且偏门药材更多。
吴大夫能光凭着着一小份成品就推出这么多药材成分,实在厉害。”
古代可没有成分分析仪,吴大夫能光凭这那一点儿粉末就做到这个地步,确实让人佩服。
同等条件下,李汐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他这个地步。
“有成品吗?”李汐问。
“有。”吴大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确实有不少药材比较偏门,所幸老夫这边还有些存货,不过也不多,只做出来这么一小瓶。”
李汐接过瓷瓶,打开朝里看了一眼,看颜色比自己做的颜色要偏黄一点儿。
至于效果?李汐看着前后两份迷药,一脸严肃,问出之前在研究室最常问的那句话,“做过对照试验了吗?”
“对照试验?”吴大夫茫然地看着李汐,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吴大夫脸上的茫然,李汐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现代,也不是在研究室。
“呃。”李汐愣了一下,解释说,“对照实验就是探究某种条件对研究对象的影响时,对研究对象进行的除了该条件不同意外吗,其他条件都相同的实验。”
“老夫之前分别在两只兔子身上试验过这两种迷药,你做的那种效果更强。”吴大夫一脸新奇,“之前一直管这叫试药,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都是一个意思。”
“不过你这个更有意思一些,对照实验?”吴大夫一脸探究地看向李汐,“可还有什么别的实验?”
李汐:……所以就这样么歪楼了?
“有倒是有,不过咱们不是应该先紧着……”李汐看了眼桌上放的药包。
吴大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事,反正药就在那儿,也跑不掉,一会儿再说也行。”
两种迷药的效果他已经知道的,虽然还有些地方没弄明白,但显然李汐口中新的知识更吸引他。
“还有对比实验,对比实验就是设置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实验组,通过对比的结果的比较分析,来探究其中因素与实验对象的关系。”李汐见他坚持,便又说了一种。
这次吴大夫懵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汐,这,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看着吴大夫一脸黑人问号脸,李汐也没感觉意外,之前的对照实验他是做过所以才能接受的那么快。
想了想,开口解释道,“比如说观察同一张药方针对不同年龄的人的使用情况。”
“你这么说我就懂什么意思了。”吴大夫了然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种实验他之前也做过,只是没有像李汐这样有个具体的名字,还是这样好,一说起来就让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李汐:“那继续?”
“根据试药,呃,根据对照实验来看,中了老夫迷药的兔子比中了你给的迷药的兔子要慢个三息才彻底昏迷,醒来的时间也要早上半刻钟。”
李汐点点头,“只根据那么点儿粉末就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很可以了,只差了三息,多了半刻钟而已。”
其实对于旁人来说这压根儿不是问题,毕竟这已经比现有的麻沸散要好上好几倍了,但谁让吴大夫是一个精益求精的大夫呢。
“对我们学医的人来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吴大夫一脸认真地说。
吴大夫的话让李汐心头一震,她突然想起她大学时的校训:严谨、创新、博精、奉献。
严谨。
这个词她第一次听见是在爷爷的口中,爷爷告诉她,做一个医生最重要的就是严谨、仔细,在医学方面,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有模棱两可。
虽然她从未觉的,但可能因为她穿越者的身份,让她下意识地带着一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居高临下,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学识要远远高于这个时代,不自觉地带着置身事外的俯视。
“吴大夫说的没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是对的,我是错的。”
李汐拿过桌上的纸,摆到自己面前,磨墨沾笔,在纸上写下迷药的方子,写好之后,她拿起方子,轻轻抖动加速墨水凝固。
“这是迷药的方子。”见墨迹稍干,她把方子递给吴大夫。
在此期间,吴大夫一直默默地看着李汐,眼里透出满意,就像在看一个满意、合格的后辈。
见她把方子递过来,吴大夫伸手接过,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又忍不住从头再看一遍,越看眼睛越是放光,“妙啊,妙啊!”
“曼陀罗花,羊踯躅,茉莉花根,炒南星,香白芷,生草乌,生草乌?”吴大夫突然抬头,看向李汐,“你是怎么想到用生草乌代替制草乌的。”
生草乌的毒性要强于制草乌,所以通常在制作麻沸散的时候,他们更多是用使用制草乌。
经过炮制的生草乌会大大降低自身的毒性,使得制作出来的麻沸散更安全。
李汐:这压根儿也不算是她想的,她只是把流传了五千年的麻沸散稍稍改动了一下下,压根儿不是原创,她只是趴在了巨人的肩膀而已。
“生草乌的毒性虽然比制草乌要强,但也正是如此,它在某些方面的药效也远远强于制草乌,比如镇痛。”
吴大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