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吗?
这个词瞬间印入林汐念的脑海。
举止怪异的阿姨,见不到面的男方,诡异的婚礼仪式……这些似乎都在宣示着这根本不是寻常的婚礼。
之所以一直见不到男方的面,并不是因为他在国外忙,而是他其实已经死了,邹玲是在跟死人结婚!
想到这,林汐念迫切地大喊了声,“邹玲!”
听到喊声,邹玲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惊恐和迷茫,他自己肯定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旁的周雅一把拽住林汐念,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别错过了吉时,快走!”
邹玲的父母亲戚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难道他们默许了这件事?
在场的都和卫家有关系,林汐念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关键她不确定邹玲的想法,即便她叫出声,可邹玲也只是愣了一下,被催促后又一次转身跟上去。
“结婚是好事,你就算舍不得她以后又不是见不到,而且咱们也要去卫家,有什么你一会儿可以跟她说。”怕林汐念闹事,周雅好言劝说。
怎么说呢,林汐念可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这种情况她不会乱来,毕竟对方人多,她一个人万一被人围殴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帮别人的前提下也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何况她和邹玲也没有好到那种地步。
女方的亲戚好友也要跟在接亲队伍后面送亲,在周雅的提醒下,林汐念紧跟在后面,她不时地朝四周观望,发现女方就来了他们三人,罗文斌算不算女方的好友还两说。
不是吧,结婚这么大的事,女方就来这么几个人?不对,严格来说就请了林汐念一个人,白溪舟还是附带的,邹玲的父母亲戚真的没有一个人来,是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来?
周家距离卫家不远,很快就到了卫家,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这越发说明林汐念的猜测没错,可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了。
卫家的宴席已经摆好了,总共也就二十来人,估计都是他们卫家的亲戚,像这种没有外人的宴席很让人不安,尤其对女方而言,完全没有任何依靠。
在林汐念他们几个人踏进大门的一瞬间,两扇沉重的木门被关上,发出沙哑的声响。
林汐念猛地回头,看着紧闭着的大门心头开始慌乱起来,想着要不要趁着混乱离开?那也的话邹玲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算了,先看看情况,总不至于还对她一个外人动手吧,这可是法治社会,她随时都可以报警。
但在这之前,林汐念还是悄悄给许欣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如果晚上没有回去,记得报警。
片刻后,许欣开始了电话轰炸。
现在不是接电话的时机,而且现场播放的音乐声音非常大,什么都听不懂,接了也是白接,她只好又给许欣发了条信息:现在没事,但不方便接电话,我是说万一,不过基本没事,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许欣才发来短信: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卫家院子很大,有点类似那种四合院,不过只有三面是房屋,另一面是大门,而且还分了前院和后院,礼堂就在后院。
邹玲被带去了后院,一群人也跟着去了,由于林汐念他们走在最后面,才踏进后院门槛,就只能看到慢慢关闭的礼堂大门,透过门缝,林汐念明显看到礼堂里放着一副棺材。
那棺材的样子和她梦到的一模一样,梦里的那一幕该不会成真吧。
林汐念心跳加速,正想着该怎么应对时,白溪舟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袖,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去那边。”
“开席了开席了,大家都落座吧!”
柱子上挂着的喇叭里传来大喊声,所有人立即找地方坐下,这酒席林汐念是一口也不想吃,可礼堂大门紧闭她也见不到邹玲,不知道邹玲是怎么想的。
像现在这种情况,就算邹玲后悔怕是也不好把她安全带离吧。
这时罗文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念念,快,来这里坐,我占好了位置。”
他的声音非常大,恨不得全场人都能听到,林汐念实在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冷着脸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白溪舟紧跟着坐在她身边。
见他们两个坐得那么近,罗文斌很不舒服,干脆挤到林汐念另一边坐下,硬是把周雅挤得差点被地方坐。
怎么又来了?林汐念可没空搭理他,倒是比较在意邹玲的情况,想起那个时候周雅说的话,也不管真假,她打算问问看。
“你刚刚说来到卫家还能见见邹玲,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等举行完仪式吧,一会儿我带你去,你先吃饭。”
周雅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汐念还惦记这个呢,但毕竟是自己说的,也不好拒绝。
“要举行什么仪式?”一听仪式两个字,林汐念就觉得不对劲,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仪式。
“就是婚礼仪式啊,不过不对外公布,我们吃席就好。”
还不对外公布,摆明了有问题,当然也可能是有某种忌讳,毕竟在场的女方亲朋也就她一个,就算觉得仪式不对劲也没办法强行让他们停下来。
在所有人都落座以后,酒席正式开始,菜式倒挺多,有荤有素还有凉菜炸物,跟寻常的酒席差不多。
林汐念大致看了眼,发现大家虽然都坐在席上,却没有几个人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这样一来她跟周雅的对话就有些过于显眼,难怪总有异样的目光向她投来。
“邹玲那边没有其他亲戚来吗?她的父母呢?”他们安静归安静,可林汐念还是不住地询问起邹玲的情况。
周雅尴尬地笑了笑,“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好吧。”
“来多吃点。”罗文斌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个劲地给林汐念夹菜,尤其是夹肉,转眼她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看着碗里的肉,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荼蘼肉,愣是半点食欲都没有。
突然一阵阴风刮来,四周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铺在桌面上的桌布都差点连带着饭菜被掀翻,一声尖叫自礼堂传来,接着便是“哐啷”几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