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郑媗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她忽略了一样,没来由的危险。
一无所知的她攥紧手心,低眉顺眼,瓮声瓮气地点头,“嗯。”
她本身就生的极美,清冷中自带一股娇矜的妖媚。
又因着刚哭过一场,娇声娇气的。
我见犹怜。
任哪个男人见了都难以冷下心肠,此时此刻的霍缙川自然也无法免俗。
他拢了拢怀里藏着獠牙的小野猫,将她的头贴在自己胸膛上,放在怀里,轻摇着。
像是哄着婴儿一样,低声呢喃。
眸中是他从未有过的柔和。
“委屈什么,你不依不饶地咒骂我,我跟你算账了吗?”
换作别人,死个七八十来回都够了。
可他气的再狠,放了不少狠话,不还是纵着她的尖嘴利牙。
除了床上狠了点,动她一根手指了吗?
“但是不能咒我儿子,像什么话?”
肚子里的孩子竖着耳朵听着呢,她这个当妈的也不怕吓坏了它,将来出生闹她!
郑媗乖巧地靠在他怀里,目光幽冷,讽刺地扯起唇瓣。
普信男!
合着就他儿子金贵,有他这样人品败坏的爹,也是他那不知在哪儿的儿子倒霉!
毕竟,从此以后就要断了出生的机会。
因为。
她会亲手杀了他!
冷意转瞬即逝,郑媗迅速换上忿忿不平的表情,似嗔怪似嘟囔地抱怨着。
“我口不择言还不都是因为你!”
“谁让你满嘴跑火车,拿那种事出来羞辱我,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说着说着,俏脸浮起一层粉色。
霍缙川忍不住逗弄她,“哪种事?”
“滚!”
眼看怀里的娇人儿真的气极了,男人畅快地笑出声来,搂紧她的腿弯往怀里带。
语气认真又暧昧。
“男欢女爱,有何羞耻?”
人类繁衍生息不绝的原始欲望,也是生命的由来。
没有了它,地球或将再无人类足迹。
晦涩深沉的目光意味不明的下垂,落在郑媗的小腹上。
要不是顾及这小东西,他一定办了她。
毕竟,他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霍缙川俯身在郑媗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什么话,郑媗明显僵住了身子。
愕然抬眸,震惊地看着他说着露骨的话,渐渐涨红了脸。
这是……可以说的吗?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言难尽地怒斥着这个毫无羞耻之心的禽兽!
“……无耻之尤!”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下作的人!
霍缙川扬起唇角,讽刺道,“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怎么还这么纯情!”
“跟纪遇深结婚三年,肯定没少做吧,怎么,他就不无耻了?”
双标的女人!
凭什么到他这里,就口口声声又是无耻又是下作的?
他也没说假话啊!
霍缙川完全没有羞辱郑媗的意思,而是很认真地在表达自己的切身感受。
但他忘了,待在国外多年,他认知中的性跟华国传统难以启齿的性犹如天堑。
郑媗忍不住讥讽,“他是我丈夫,你是什么东西?藏头藏尾的畜生?”
丈夫?
霍缙川冷笑,我还是你孩子的亲爹呢?
说他藏头藏尾?
男人气极地抓着郑媗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语气庄重地可怕。
“想不想看我的脸?”
见过他的脸,就要陪他一辈子,生死都得是他的,与他生死相随。
郑媗受好奇心驱使,却在揭开他的面具前猛地回神,打了个激灵。
她没忘记之前霍缙川的话。
看了他的脸,要跟他回美国。
想起自己的计划,郑媗有些后怕地想要缩回手,“不用……是我一时失言。”
不曾想,却被人紧紧攥住。
“如果我说,一定要你……”看呢?
可惜,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完,既是天意,也是人为。
库里南缓慢停下,汤姆恭敬的声音从前后座连接的通讯器上传来。
“家主,到了。”
霍缙川终是松了手,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似是想不通自己方才的冲动。
自从母亲死后,他从未这么失控过。
森冷的绿眸凉凉地看着郑媗,仿佛又恢复了最初的无情和冷漠。
就在郑媗浑身竖起铠甲,以为霍缙川会火速变脸将她丢下去时,他动了。
面无表情地抱着她下车,冷嗖嗖的。
“好好搂紧我的脖子,掉下去摔了,我可不负责。”
这个女人不识相,可孩子是他的种。
郑媗双臂下意识收紧,一颗心却高高提起,混乱的思绪围绕着她。
这种情况太反常了,不对,非常不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么想着,她也就抬眸细细打量他,本意是想看清他的表情,却只看到男人完美的下半张脸。
喉结上下滚动,性感撩人。
锋利的下颌线,如雕刻般线条流畅的侧脸,凉薄的唇紧绷,鼻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