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只觉得乏味,真是够没趣的。
随便寻了个理由出门,然后找了一个着名的古建筑群,在里面待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管家牛叔的一通电话把她催了回来。
郑钧干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美国出差期间,他竟然瞒着家里偷偷在拉斯维加斯领了结婚证。
可真够有种的!
不愧是她的哥哥!
说实话,郑媗还挺佩服那个让他如此放纵轻狂的女人的!
越是不见其人、不闻其声,就越是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能让他如此为情乱智,甘愿顶着父母的压力行忤逆不孝之事?
甚至把郑钧这样稳重清醒的男人变成了……
呃,恋爱脑?
牛叔电话里说,他被支到了门外,不让闲杂人等进入,暴怒中的郑泰安正拿着爷爷的拐杖疯狂往郑钧身上招呼。
郑媗有些无语,家里有那么多人,连她们拦不住,她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她那位亲爸可不会听她的话。
等她到家,郑钧早被打个半死了。
不过,郑泰安她拦不住,倒是可以提前给郑钧带些医生回来,方便第一时间医救。
结果,到家却看到了被阻在郑家门口的林澜。
好好的一个美人,愣是哭成了花猫!
得了,原来牛叔守门的原因是在这里!
之前她还寻思着,平白无故守门,难不成是怕郑钧跑了不成?
美人梨花带雨,郑媗难得生了恻隐之心,便把人带了进去。
另外,她也有私心。
郑钧在里面被打的半死,没道理和他一同惹祸的女人就在外面掉眼泪。
他愿意默默无悔,把眼泪往肚里吞,她这个当妹妹的还不愿意呢!
林澜必须要知道郑钧为她付出了多少,吃了多少苦头。
拉斯维加斯是结婚之都,更是追求浪漫与自由的地方。
说的难听一点,若非林澜自愿,郑钧还能强迫她去领证不成!
还是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
郑媗中午买饭回来时,林澜还徘徊在郑钧病房附近,可却根本靠近不得半步。
因为秦蓉为了防着林澜,直接请了四个保镖,两两成队,日夜换岗,守着郑钧。
除了郑家人和他们允许的人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许靠近。
尤指林澜。
但是她始终等在外面,只为了郑钧想见她时,她能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他。
不过好在林澜学聪明了,知道吃饭了。
郑媗默默松了一口气,提着饭目不斜视地经过她,完全当她不存在。
“郑媗,外面的那个女人走了没?”
郑泰安在公司吃午饭,郑芯腿脚不方便,阿姨留在家中照顾她起居饮食。
医院里,只有郑媗和秦蓉。
母女俩难得一见单独吃饭,两个人又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饭桌上气氛很安静。
所以当秦蓉问起林澜还在不在时,郑媗更是突兀地毫无准备。
“啊?”
郑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个女人指的是林澜时,下意识地摇头:“还没走。”
闻言,秦蓉直接气的丢了筷子,厉声讥讽道:“她就是外面等上个三年五载的,我也不会让她进来!就她这样的,给你哥提鞋都不配,还妄想嫁入郑家!”
郑媗面不改色,目光平静,并不想接这个话题。
可秦蓉见到安静寡言的郑媗,却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将自己积怒已久的怨气尽撒出来。
“你哥哥的婚姻是为了结两姓之好,从而达到联姻的目的,而不是为了扶贫。”
“扶贫?”
郑媗抬了抬眉头,惊疑问道。
她回来的晚,也没有人说,还不知道林澜的家庭具体什么情况。
秦蓉也没让她失望,“植物人妈妈,坐过牢的赌鬼爸爸,这还不是扶贫是什么?”
“我们郑氏每年用于慈善的捐款金额高达数十亿,做慈善更是从来当仁不让,但是你哥的婚姻不行。”
郑媗低头不语。
虽说林澜的背景是惨了些,可是原生家庭也不是她能选择的。
世上既有穷富之分,那么阶级固化之下从来不缺苦命人。
林澜只是恰好成为了那个苦命人,又恰好碰到了郑家。
不过话说回来……
“妈,”郑媗突然抬头看着秦蓉,精致好看的小脸无比认真:“以我们郑家的财富,哥哥娶谁不都是扶贫吗?”
秦蓉顿时愣住,语塞许久,可见一时半会儿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乍一听,说的确实很对。
外贸是暴利,他们郑家有上千家工厂,更是自产自销,将成本压到最低,获得极高利润,所以郑氏几十年积累下非常庞大的一笔财富。
单论总资产,几家不相上下,难分伯仲,但若是论可流动的现金流,只有掌管银行的霍家才有资格与他们一较高下。
这样来算,确实无论郑钧娶谁,都是扶贫。
但很快,秦蓉就缓过神来,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