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口白牙全靠一张嘴的纪遇深继续道:“上个月,博大周年校庆,是我们初见,我对郑媗一见钟情,只是她一直对我很冷淡,多次拒绝过我,是我不肯死心。”
一见钟情,说到底不过是见色起意。
“后来我知道郑媗和顾时宴在一起后,也想过放弃,用工作麻痹自己,以为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她,可是没用,我满脑子都是她。”
这句话,纪遇深说的很真切,任凭郑泰安再慧眼如炬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只能说明,这是真的。
不过……
郑泰安猛地看向郑媗,她和顾时宴果真是有过那么一段,他还私心以为是顾时宴单方面的纠缠……
真是够不长记性的!
这句话说的这么明显,秦蓉和郑芯也都不是什么蠢人!
秦蓉脸色明显不好看。
而郑芯当场就泪眼朦胧,不可置信道:“姐姐……”
郑媗向来是敢作敢当的人,再说,她和顾时宴是正经恋爱,有什么见不得人、难以启齿的。
她看着郑芯冷笑:“我和他是重修于好了一段时间,现在不是也如你所愿分手了吗?你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那日,她去找顾时宴,他们都看见了,她不信这些人心里没有成算!
郑泰安现在根本就不想听到顾时宴这个人,他看向顿住的纪遇深,厉声道:“你继续说!”
纪遇深蓦然看向郑泰安,目光坚定:“伯父,听说您当年也是对伯母一见钟情,您应该知道一见钟情的滋味,有多煎熬!”
郑媗一凛,他果然是有备而来,看来功课做的不少。
郑泰安对秦蓉一见钟情,结婚后更是恩爱不衰,至今仍是帝都的佳话!
更何况,这几年,她也看出来,郑泰安把秦蓉看得比他亲生儿子郑钧都要重!
所以秦蓉才养成了这么作的性子。
果不其然,郑泰安脸色稍霁,而后温柔的看了秦蓉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纪遇深继续道:“直到我查到她来了帝都,我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准备了许久,才敢觍着脸上门拜访。”
“伯父,我们都是单身,她未嫁,我未娶,我想请求您,给我一个追求她的资格。”
郑泰安锐利的双眸审视着他,面色晦暗不明,不言不语。
以郑媗对他的了解,此刻他定然在考虑利弊,犹豫是否该答应。
郑媗第一次如此沉不住气:“纪遇深,我跟你没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再不愿浪费时间多看他一眼,转身上了楼梯。
郑媗不会知道,有些时候,越是正经的男人越闷骚,也越腹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郑泰安深深地看着郑媗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叹了口气,随即发了话:“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插手,你回去吧。”
最后,纪遇深面无表情却难掩失望地走出了顾家。
齐柏开着车正在外面等着,纪遇深坐上车后,立马换了一副神色。
只见,他眉眼微凝:“拖住郑氏的谈判团队,我们这边价格一步都不能退,而且还要求追加订单,另外,你向郑氏集团的人稍微透露一下我们的芯片研究项目。”
这样定会逼急那些老东西的!
齐柏默不作声,他震惊地看着自己老板从出来时的失望落寞、到坐上车后心机深沉的眼神变化过程。
直呼见了鬼了!
他这是第一次知道一向不苟言笑的老板还有这演技和变脸绝活!
不去娱乐圈营业都可惜了!
纪遇深见他看着自己出神,沉着脸问道:“你在想什么?”
“啊?”齐柏惊醒,连忙低头道歉:“纪总,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纪遇深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齐柏正屏着心神,连忙应道:“好的,纪总。”
“开车。”
“是。”
纪遇深透过车窗看着郑家的别墅,眸光深远悠长。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搞这么复杂。
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先前做事不知轻重留下的烂摊子,现在成了横在面前的阻碍。
导致他需要翻山越岭,才能娶到郑媗。
其实,他曾反复权衡过,娶郑媗需要耗费的时间和付出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有在这和郑媗纠缠拉扯的时间,他不知道能处理多少工作!
结果,就为了他自己的一时私欲,如此大费周折、不择手段?
可是爷爷的态度让他看到,如果他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他是永远不可能真正放权给他的。
爷爷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他根本无力撼动,更威胁不到他。
他虽是寰宇的执行总裁,却是个空壳,除了公司的运作和基本事务,其他所有基本都由爷爷掌握,纪怀渊看似手握大权,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挂名董事长。
寰宇的股份更是大部分都在爷爷手上,迄今为止,纪怀渊分了10%的股份,二叔三叔不过各占6%,孙辈中只有他得了5%的股份,还是年前他接任寰宇CEO的时候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