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摇头:“荷包只送最亲密的人,你我素昧平生,而且男女有别,我不想送你。”
帝释天猛然一拍桌子,双目迅速泛红,恶狠狠地盯着小茜,凶神恶煞,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在拒绝本座?”
小茜吓得面色惨白,一双眼睛胆怯地望着他,不敢言语。
又是这双眼睛。
这双干净清透的眼睛。
仿佛恶在这双眼睛面前无地自容。
帝释天望着碎了一地的石桌,按住双腿,许久才才镇定下来,他说:“对不住,我很难克制自己的情绪。”
小茜心有余悸地道:“其实,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我想说的是,你要是愿意做我朋友,我就送给你。”
帝释天心情大悦:“朋友?哼,我杀了你的人,你不恨我?”
小茜认真地道:“我当然恨,毕竟他们因为你而死。但娘教导过我,人与人是要共同生活,彼此依赖的,所以应该互相包容与理解。”
“我在想,如果以前你在经受那些伤害时,有人能及时对你施以援手,把你从泥淖里拉出来,也许你现在就会发现,今天的阳光好灿烂,枝头的绿意也很美。”
呸呸呸!
小茜在心底唾弃这样逢迎谄媚,虚溜拍马的自己。
如果没有人对眼前的男人施以援手,他如何能活到现在?
分明就是他死不知足,想要得更多,所以才会觉得自己被世人迫/害孤立,才会长成这种疯子。
小茜忽然觉得,这人竟和文茵十分相似。
神思正飞扬着,帝释天的一句话,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那么,你愿意拉我吗?如果你愿意拉我,我就离开这脏污的泥泞。”
小茜凭感觉,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装作镇定地问道:“我该怎么帮你?”
帝释天毫无顾忌地道:“跟我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小茜心道:好不要脸,我可是你弟媳?就算读书少也该知道礼义廉耻吧?
但她不敢说,她绞尽脑汁,想要思索不会让她丢掉性命的答案。
可她思来想去,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她不敢迟疑太久,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让我私奔?”
帝释天眉头一蹙:“怎么?不愿意?”
小茜猛地摇头,随即又点头,显得惊慌失措,最后,她咬破舌尖逼自己镇定,而后道:“是想让我做你的厨娘,给你做饭吗?”
帝释天直言不讳:“不,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小茜花容失色,用力攥紧自己的手,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这微微垂头,恼怒得脸都红了的模样,却像是——害羞?
帝释天见此,眼眸一软,戾气却消散了许多。
小茜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道:“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会生气?”
接着她又解释道:“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已经是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你的弟妹,我绝不能做出那种事。”
帝释天却没有逼她,来的太快的东西,会让人没有征服的快/感。
他要彻彻底底,连人带心地从风澈手中抢过来,他要让风澈彻底尝尝失去心头肉的滋味。
于是,话题又回到荷包之上:“我做你的朋友,你就能给我绣荷包了吗?”
小茜松了口气,道:“嗯,是!但重新打样绣制的话,需要一些时间,到时候我怎么把荷包给你?”
帝释天满意地笑了,随即问道:“这不是有一个快绣好的么?”
小茜道:“为你准备的,要从头开始做,这样才显得有诚意,怎么能把绣给别人的送你?”
这可是她满怀欣喜与爱意给夫君绣的柳叶合心荷包,怎么能送给一个不相干且妄图乱/伦的人?
帝释天道:“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你把荷包准备好。另外,今日我来府上的消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会把守在这院子周围的三十八个暗卫杀了。小孩子不能存侥幸之心,你有没有说我都会知道的。”
说完,帝释天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小茜如释重负地瘫软在椅子上,手中的丝线也掉落下去,她的里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好想哭,好像立即跑到娘亲的怀里哭。
但是,她不能让自己露出破绽。
怎么办?
她今日知道这么多消息,她要怎么告诉夫君和阿姐他们?
这时,小芜端着茶水从里屋出来,看到桌子碎成几块,震惊道:“桌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听到半点声响?”
小茜哑巴吃黄连,只能信口胡诌:“也不知怎的,莫名奇妙就碎成几瓣。”
小芜连忙道:“怪不得把您给吓成这样,夫人,来喝杯茶压压惊。”
说着,小芜把托盘放到另一个椅子上,端起茶杯准备递给小茜,却发现茶杯没有了温度。
她明明泡的是热茶呀!
怎么回事?
原来,帝释天用手头并不完整的群国谱曲加上音波功控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