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华和蔡京刚要去见皇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地向着他们走来。二人一看,是朱缅!朱缅此时在此地出现,令他们都为之一愣。二人就都站住,直盯着朱缅。
朱缅一看,太师宰相都在,就带着哭腔说道:“两位太师、太尉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杨光华说:“朱总管,不要着急,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要找皇上?”
朱缅说:“是呢是呢,下官有紧急事儿重大的紧急事儿,要向皇上禀报啊。”
杨光华便说:“你来的正好。走吧,咱们一起去拜见皇上。”
三人便一起来到了延福宫的小舞厅。这天呢,徽宗原本安排好的,是要在这里观赏教坊新排的歌舞《辉煌大宋》,这个歌舞的主题内容是杨光华写的,曲子呢,是刘飞鸿专门找了京城的作曲大家创作的,舞蹈自然是刘飞鸿由教坊里最出色的舞蹈演员跳的,领舞当然就是李明妃了。哦,对了,周光前于前不久患病去世了,徽宗又少了一个词曲挚友,因此,不然,这支舞蹈的曲子肯定应该由周光前来创作。
三人来到门口,张宁急忙跑进去禀报,说:“皇上,杨太师他们三位来了,当中还有朱大人呢。”
徽宗一听有朱缅,觉得奇怪:这时候朱缅为什么来了?本来他一听杨光华等人来干扰他观赏舞蹈,就有点不高兴;可是一听朱缅也来了,心情略微好了点,就告诉刘飞鸿:“你们先继续排练, 朕忙完了接着过来。”
说罢,徽宗扭头就走出了小舞厅,直接来到距离最近的御书房。徽宗刚坐下,朱缅就抢前两步,扑通跪下就呯呯呯地磕头,连磕了九个。这已经是朱缅的保留节目,每次从苏杭来京城见到皇上的第一面,他的保留节目必定是先向皇上磕九个响头。
看着朱缅连连磕头,徽宗就说:“起来吧,起来吧。朱爱卿啊,既不年也不节的,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你怎么就突然来了?”
徽宗这句话没说完,朱缅就哭上了,一边哭一边说,“皇、皇上啊,不、不得了啦,不得了了啊!”
徽宗看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反倒觉得既好笑又好玩,就说:“哎呀,怎么了?你这么大一个朝廷高官,哭鼻子像个什么样?啊?”
朱缅一听皇上这话,就忙用袍袖擦了一下鼻涕和眼泪,然后便恭恭敬敬的站着,低着头说,“皇上啊,方腊那帮子恶魔不得了啦,他们攻下了杭州城啊,两浙路制置使、节度使都被他们杀了;臣的老爹、也是您的臣子,也被他们杀了;还有我家凡是在杭州的人,都被他们杀了。只有我和我的两个卫兵跑出来了。杭州城眼下是血流成河呀!”
徽宗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哆嗦起来:“你、你你说什么?怎么会这、这么严重?这个方腊,他这是要反天吗?光华、蔡京、还有高俅,你们不知道吗?啊?朕在三个月前就听说过方腊的事儿,怎么会到了这么个程度?为什么不早出兵控制局势,啊?”
蔡京忙说:“启禀皇上,老臣知道,早就知道,数天前老臣和太尉府就都接到紧急奏报,说方腊的起义军已经占领了六个州府,五十二个县,他们的气焰非常嚣张,皇上您还是先御览一下吧。”
徽宗接过奏报展开来,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面最醒目的是,方腊打出的旗号就是“诛杀贪官,讨伐朱缅”。就问朱缅,“还知道什么情况?”
蔡京回道:“童贯已经带兵前往镇压,还调动了张书业的部队,正在江南征战。只是这几天没有接到奏报。所以还没有更新的情况。”
朱缅说,“他们围杭州城围了好几个月,这、这不就在三天前,杭州就被他们占了,杭州城可让他们秃鲁得差不多了,所有的朝廷官员,不管大小,他们只要抓住,通通杀掉,还要把头都割下来,有的被烧了,还有的被挂在那墙上、树上,简简、简直就是兽行啊,皇、皇上可不能轻饶他们,朝廷不能轻饶他们呀!”
徽宗离开他的座位,走到朱缅的跟前,用手扶着朱缅的肩膀,说:“爱卿啊,你受苦了,你的父亲朱冲也是个忠臣呢,好官,朕对他的不幸表示哀悼,也向你全家表示慰问啊。朕会给你做主、会给你报仇的。”
说罢,转身对着三大金刚问:“到了现在的情况,童贯和张书业,他们的部队到底行不行?有没有获胜的希望?”
杨光华已经接到了皇城司报给他的消息,童贯和张书业的部队连战连败,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但是他并不想说,因为方腊的起义军打的越厉害,他大宋王朝就损失的越严重,那么离垮台也就越来越近。恰巧就在这时,杨戬进来了,走到徽宗跟前,递给了徽宗一张纸。徽宗知道,那是杨戬手下的皇上近卫军提供的情报。徽宗拿过去看了一会儿,就把那张纸嘣的一声拍在龙案上,怒气冲冲的说:“你们两个太师,一个太尉,对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掌握情况不及时不准确,你们看看这上面说的,啊?方腊的部队正在向长江沿线推进呢,都打到江西,江苏和安徽啦,再这么打下去,要不了几天就逼近京城了,我赵家的天下就要换成方家的了,他的永乐王朝就要取代大宋王朝了,你们知道吗?你们还跟谁当大臣、当太师、当宰相呀?你们说,怎么办?你们如果不能尽快的把方腊给我打掉,把江南平息下来,朕就先拿你们两个开刀,特别是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