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见石泰回答问题言简意赅,一句废话也没有,半个多余的字也不讲,反而感到更有兴趣。就接着问他,“听说你道行很高,本事很大,所以朕请你来。朕要跟你取经学道,怎么样啊?”
“不不不,”
石泰还是那样,回答很干脆,“小道没有多深的道行,小道不敢妄称道行深浅,小道只是在民间边学边布道传经。哪敢在皇上面前妄称有什么道行呢?”
徽宗听他这样一说,这才知道杨光华说的确实是真话,但是心里对这个道士却有了一丝的不悦和反感,就冷冷的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到皇宫来为朕传道授经了?”
石泰还是那个语气,“小道的确不敢,小道倒是认识一位道行高的,比小道要高深不知多少倍的道长。”
徽宗一听,立即从御座上站起来,转过龙案,走到了石泰的跟前。杨光华一看,此时徽宗跟这个道士相距不到三尺,这个道士是个陌生人,又是个道士,万一他要伤到了徽宗,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杨光华立即就站到道士的前面,用手把道士往后推了一下。他这一推才感觉到这个道士的力量还是够大的,与他羸弱的身材不相符。凭着自己长期练武的功夫和内力,居然感到有点沉重,可见万一这人要是对皇上行不轨之事,那将是多么严重的后果。谁知这时徽宗却说:“不要动他,让他说,朕问你,你说的这个道长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怎么能把他找来?”石泰就回答说:“启禀圣上,小道说的这个道长叫刘混康。他是茅山第二十五代宗师。眼下他还在茅山一带传道,据小道听说,他将于六天之后,也就是明天起第七天来到京城,要给这里的信徒传道。”
徽宗立即兴奋起来,马上探身问:“此话可当真?如果有假,你可要当心你的......,”
徽宗比划了一下脑袋。石泰嘴唇颤了一下,说:“小道的脑袋不值几个钱,小道面对圣上,哪敢妄言。小道回答完毕,小道可以回去了吧?”
徽宗听这语气,知道这个石泰确实很实在,看来说的也都是实话,并且他也真心不愿意到皇宫来,徽宗就说,“那好吧。送石真人。六天之后朕要是见不到这个刘混康道长,朕还要找你的。”
石泰停住脚步,回头对徽宗说,“小道愿以脑袋做保。”
送走了石泰,徽宗非常高兴的对杨光华和杨戬说,“这下好了,七天之后,就能见到那位刘混康道长了。”
徽宗召见石泰的第六天,从上午起,徽宗就跟杨光华说,“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哈,刘混康应该明天到京吧?”
杨光华回道:“按石泰的说法,是明天到京。可就是不知道上午还是下午,亦或是晚上?”
徽宗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说:“就是啊,没说清楚,当时也忘了问清楚了。”
到了下午申时,徽宗已经按捺不住了,就对杨光华说:“你马上安排人,今天早晚找到石泰问清楚,究竟明天什么时间,刘混康到京?”
杨光华答应着,就给杨戬叮嘱了一下,让他伺候好皇上,并到下班时把皇上送回后宫,然后自己就到皇城司去安排人员搜寻石泰。
皇城司的人,几乎调动了在京城的一大半人员。数百人在京城搜查找寻,直到深夜也没有找到。杨光华坐镇皇城司,等候各路人马回来汇报,结果是都没见到。杨光华想,看来,这个石泰知道情况不妙,已经离开京城了,只好作罢。
第二天,原本是有常朝的,但是徽宗前一天下午就说了:常朝不上了,专等刘混康来。
所以杨光华早早就来到垂拱殿。徽宗这天来的也格外早,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一脚跨进垂拱殿的大门,看到杨光华直接就问,“找到了吗?问清了吗?刘混康什么时间到?”
杨光华回道:“启禀皇上,臣昨天下午奉旨调集皇城司一大半人员,搜遍了整个东京城,一直到深夜,也没有找到石泰。我判断,他一定是担心,七天时限到了,刘混康来不到京城,您会追究他的责任治他的罪,逃跑了。”
徽宗一听,两只胖胖的手攥成了拳头,提在腰间,然后把右拳忽地一下打了出去,咬牙切齿的说,“再去搜,找到他,直接把他送到大理寺关起来,刘混康到了以后,朕再跟他算账。如果刘混康明天晚上半夜之前到了,就把他放出来;如果到不了,晚一刻钟也要治他的罪。他道行高不高不重要,他撒谎骗朕,就一定要定他个欺君之罪。”
杨光华答应着就往外走,走到大殿门口,突然又回头问道:“皇上,臣想,是不是在京城各个城门一律布上岗哨,盘查所有道士打扮的人,一是随时掌握刘混康到京的消息和情况;二是检查向外走的人有没有石泰,一旦发现立即抓回来。”
徽宗说:“准!就这么办。”
杨光华往皇城司走着,就想,单靠皇城司在京城几百人的力量,要在全东京城角角落落都搜遍,那是很难的,看来得请外援。于是他先绕道来到太尉府,找到高俅。高俅一听门卫报告说杨光华来了,高兴得忘记了自己的太尉身份,一溜小跑迎到大门口,互相行礼后,挽起杨光华的胳膊,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说:“杨大人,想你啊,从本太尉到任以来,你这是第二次来呀,这都快一年没来了吧?你大驾光临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圣旨啊?杨光华便立正姿势,一本正经地道:“皇上口谕,着太尉高俅,派御林军三百人,协助皇城司搜查并抓捕叫石泰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