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评说,徽宗朝崇宁二年的这个端午节,可谓盛况空前,是大宋历史上最热闹最红火、也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原因很简单,一是举行了一场规模盛大、全国性的龙舟大赛,聚集了大宋朝最优秀的选手,大赛圆满成功,收获满满。二是举办了一届规模宏大影响巨大收获颇丰的庙会,就连辽国,西夏和高丽的商团都专门来赶庙会。据说,北宋画家张择端所画《清明上河图》,就取材于这届庙会;三呢举办了了大宋历史上唯一的端午亲民书画大联展。通过这次书画展,一批绘画青年才俊崭露头角,充分展示了大宋朝丰厚的文化底蕴,大大推动了当时的书画艺术。
当时的场面气氛,不作过多的赘述,任凭读者大人展开您想象的翅膀去想象去感受。
单说徽宗,在端午节前前后后,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这三大活动上。朝政的事,全部交给了杨光华和蔡京。原本,登基三周年庆典过后,徽宗受到触动,决心要对朝政的重大事项过问或者直接处理,可端午节三大活动把徽宗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他干脆就一心一意过端午,聚精会神三大项了。
节前,除了自己创作书法和绘画新作,以便拿出绝对震撼的作品,在书画大联展上,展示出一骑绝尘独步天下的实力和风采;再就是每天看朝廷和全国各地报上来的三大项目筹备和准备情况简报;另外就是每隔几天,就带着杨光华和杨戬,有时也带上蔡京,穿上便装,到项目筹备现场视察了解进展情况,他称这像是在演戏,他就是那戏的主角,其他人是配角,挺刺激、挺好玩,挺有新意,所以很喜欢。
端午节过后,徽宗总结出四大收获:第一,节日期间先在龙舟赛现场观看比赛,然后下午又到庙会,视察并观看庙会,第二天五月初六,专门到画院待了一整天。徽宗到哪里,哪里的民众就热血沸腾,山呼海啸。由此他觉得,自己在民众当中的声望非常高,形象非常高,地位也是非常高。民众对他的崇敬拥护和爱戴之情与日俱增。在龙舟赛现场民众那欢呼、那跳跃、那热泪盈眶的景象,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
第二大收获,就是朝廷发了大财。据蔡京和杨震汇报,仅税收一项,就有十二万贯的收入,若再加上全国各地和外邦外国来赶会、观看比赛的人,吃住行用购娱这些方面创造的收入,将达到二十万贯以上。当然在朝廷发财的同时,他自己也发了大财。且不说朱缅带来的两车奇珍异宝,单说高丽商团,受高丽国王委托带给他的一批红珊瑚、白珊瑚和金珊瑚,还有琥珀;辽国送上的珍珠;西夏送上的雪莲党参等等,价值难以估量。
第三大收获自然是丰富了大宋朝的文化宝库,活跃了大宋的文化氛围,激发了朝野官民书画创作热情,将大宋的文化建设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第四大收获,自然是展示了大宋的国力,增强了民众的爱国心,凝聚起了热爱大宋、建设大宋的强大力量。
正是有这四大收获,徽宗对自己作为帝王的实力、形像和威信,更加自信,更加自豪。特别是当他站在庙会的擂台上,看着为了一睹他的龙颜而聚成的人海,听着那海啸般的万岁万岁、万寿无疆的呼喊声,他的这种自信、自豪感简直就要爆了!由此他想到,杨光华经常说他“伟大、英明”,看来并非溢美。
但是,端午节过后,徽宗得到的一个消息,也令他有些不快,甚至是气愤。梁师成手下的人,侦查得来的情报显示,端午三大活动,因为由蔡京和蔡攸父子俩主管,所以这父子俩都发了大财。蔡京许诺给市易务提举升官的事,端午庙会结束的次日就兑现了。并且还提拔了一批,据说是在活动筹备和举办过程中、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人,这些人不限于市易务一个单位。据可靠情报,其中七人,都是蔡京的亲戚。还有各地和外邦来京人员亲自送上门的很多礼物,据说,这些礼物,有的比送给皇上的还要好,还要高级,还要有档次和品位。
徽宗愤愤地想,要说市易务因为筹办和举办庙会,成绩显着,贡献突出,提拔一下负责人以示鼓励,这也无可厚非。可你借机又一次性多提拔了十多人,并且有七人都是你蔡京的亲戚,就有点过分了。
更令徽宗不快的是,蔡京接受来自各方面的礼品、礼物、奇珍异宝,不但数量很大,而且有很多比皇上收到的还要好,档次和品味也比皇上的都高。徽宗就在心里说:你蔡京整天笑眯眯的,看上去百依百顺,朝廷的事儿你打理的倒也不错,可朕对你也不薄啊,朕也给过你诸多好处诸多奖赏啊,你怎么能贪得无厌呢?前面你在京郊占地,人家就向朕反映过,如今又大肆收受礼物礼品,还动不动就提拔你自己的人,一批一批的提。看来,得有点说法了。
徽宗这一生气,就把清理元佑派官员时,蔡京私自提拔自己人的事,也联系了起来。于是徽宗就觉得,蔡京那张笑脸的背后,藏着的是让人说不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