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这,这……”
看着盛景和呈上的证据,赵岩松的脸色在几经变化之后。
终于抬手捂住了他左边胸膛起伏的胸口。
然后下一秒,在众人猝不及防的眼神中。
他的身子一阵摇晃,就要朝着地面栽倒而去。
沈幼宁上辈子见惯了泼皮耍赖的人,怎么会给赵岩松这个机会?
眼见赵岩松的身子要倒,她连忙开口喊道。
“别让人倒了!”
“直接死了不要紧,主要怕他装病去医院又出幺蛾子。”
沈幼宁这话一出,旁边看守的士兵几乎是疾如闪电一般的冲了过去。
赵岩松最终还是没有倒下去。
被人给紧紧护住,如同护人参果一般的紧张稀奇。
“你,你,你……”赵岩松抬手指着沈幼宁的方向,心疼不已。
是真的心疼。
怎么装病逃脱这种事,沈幼宁这个女同志也了解得这么清楚。
这不是断他的后路?
还有他的好闺女啊,居然反水!
真的是白养了。
“赵敌特,请问你是心脏不舒服吗?”
披着羊皮装着恶魔的沈幼宁,带着她无辜的眼神,柔软的刀子上前问候。
“我劝你老人家想想清楚,再坚持坚持。”
“监牢这种地方,离医院都挺远的。”
“你要是半路抢救不过来,死了,估计还得送去解剖。”
“你现在跟你女儿也闹翻了,恐怕连个给你收灰的人都没有。”
“咱能不能忍忍,下次再发病?”
病还能忍?
赵岩松还是头一次听见如此奇葩的言论。
但是看着沈幼宁一双仿佛婴儿一般能看透一切邪恶的双眼。
他竟然一时无法看着她的眼睛反驳。
“我,我是真病!”他转身扶着胸口吼了出来。
沈幼宁赞同的点点头,慢慢的开口。
“嗯,我看出来了,你真是病了。”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去当敌特。”
“当敌特能让你升官发财娶老婆?”
“当敌特能让父慈子孝一家团圆?”
“当敌特能让你光荣退休颐养天年?”
“你看,都不能是吧。”
“所以我觉着,你不是心脏有病,是脑子有病才对。”
“谁家市委办公室主任,还给敌特打工的。”
“这不是嫌弃自己活得命长又舒服?”
“反正你都要死了,就不打算拉几个垫背的?”
“总不能你在地下受苦,他们在上面继续作威作福吧。”
“逢年过节,他们也不会给你烧纸。”
“还不如大家一起下去,谁也别嫌弃谁!”
“好了,这是一张白纸,你可以把你同伙都写下来。”
“我不写!”赵岩松生气的别过头。
“你不写也没关系,那以后就都不要写好了。”
沈幼宁轻轻一笑,拿出锤子。
“把手伸出来,我正好给你一个不写的借口。”
“啥意思?”赵岩松莫名觉得全身一股恶寒。
“我帮你捶烂双手,这样以后就不用写了啊。”
沈幼宁的语气甚至的带上了轻快。
“你是魔鬼吗?”赵岩松终于的忍不住咬牙切齿问出声。
“我是你爹,我敢应,你敢叫嘛?”沈幼宁直接道。
“……”赵岩松抓狂。
想要把头颅盖子都掀开的那种抓狂。
沈幼宁细软的声音继续道。
“其实你不想写也可以。”
“待会我们就送你回家。”
“打鼓放炮,锦旗飘飘的那种送。”
“我们还可以帮你宣传宣传,就说你是卧薪尝胆,深入敌营的功臣。”
“所有敌特名单都在你的手中。”
“嗯,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锦州市的政府要员来你家喝茶。”
“回家歇着,还是在这里写字,你选一个。”
“我们很民主,不做干涉的。”
“……”呼呼呼……
赵岩松的胸膛几经起伏,最后还是强硬的挺了下来,奋笔疾书。
他不写能怎么办?
难道还真被送回去,等着那些人来上门暗杀他。
作为一个资深的潜伏者,那些人的心狠手辣,他比谁都要清楚。
赵岩松一招,盛景和那边立马就派了部队士兵去抓人。
谢远舟也得跟着去。
沈幼宁便得空回去招待所休息。
至于谢廷楷和两口子,暂时还审不到他们什么。
而且他们的违法乱纪行为,不需要怎么审。
只需要苏云清,于承润,陆北征的三人指证就够。
他们两口子,可以说,在绝对完美的审判面前。
他们甚至连进审讯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赵岩松和江边的招供,整个锦州市和边防师开展了一次大规模的清理活动。
那是真的宁可抓错十个,不可放过一个。
谢远舟和贺龙飞跟着忙得飞起,也没空照顾沈幼宁和贺玉玲。
贺玉玲去做了一次笔供。
把当年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