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花的树林里,薛榕和湾酉两人警惕的走在路上。
“四周没有阵法的痕迹。”
薛榕清冷的声音传来,湾酉站在她身边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树木,还有不知从哪飞来的红花,只回了一声:“嗯,小心。”
往前走时,两人几乎是背靠着背走在这个奇怪的林子里。
“嘻嘻”
听到奇怪的笑声,两人停止了脚步,薛榕手上拿着一个形似棋盘的阵盘,脸上有些微微的泛白,显然是有些害怕。
“谁在那里?”湾酉冷声喝问,同时手中拿出了一叠高级符箓,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
薛榕听到湾酉的声音,似乎有些镇定了下来,她双手快速的在阵盘上操作,以阵附地,阵盘瞬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柄乳白色阵法旗。
她的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的阵法旗在空中轻轻舞动,似乎正在感知着周围的气息变化。
两人依旧背靠着背站着,不敢有任何一点小小的疏忽。
“嘻嘻嘻……”
笑声再次响起,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
薛榕怔了一下,这声音在她阵法盘的覆盖的范围之内,可为什么她丝毫没有察觉?
“是疑阵。”
“疑阵。”
两人同时说了出来,湾酉在薛榕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勒着嘴角道:“我在布置一个杀阵,我们就在阵法里,一点点的挪出去,先想办法离开这片诡异的树林。”
“嗯,我叠加防护阵。”
说完,薛榕将一柄橙色的阵旗递给湾酉,这是薛榕阵盘的控制旗,湾酉没有拒绝,接了过来,手上麻溜迅速的布置杀阵。
一个个阵法叠加而上,肉眼看不出任何变化,可一旦误闯,就会如同那些飞落的花瓣一样碎成渣渣。
两人躲在阵法里,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越走近树林中心,笑声也就变得越发的清晰,之前像是小孩的嬉闹声,可走进了却更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然而,当他们终于看到声音的主人时,却都愣住了。
一棵漆黑的树上挂满了野兽的尸体和人的头颅,一个穿着红色长裙,面如蛇蝎的女子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她的长发飘散在身后,飞花就是从她的发间落下,她那双蛇眼直勾勾地盯着薛榕和湾酉,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蛇信子不停的吐出。
“你们要留下来陪我吗?”女子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还带着一股莫名的诱惑感,让湾酉和薛榕都恨不得杀了对方献祭给这个女子。
“你是什么人?”
薛榕是率先清醒过来的人,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阵法旗,冷傲的看向那个妖物。
“人?哈哈哈,我可不是人,既然你们都不想动手杀了对方,那就我来吧”
她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然后,只见她轻轻拍了两下手掌,树身上的野兽和头颅像是活过来了似的,一个个活动了一下,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湾酉将手里的符箓递给薛榕:“这些你拿着防身。”
“那你呢?”
薛榕没有接,湾酉却一把塞到她的怀里:“这妖物不简单,我拦着他们,你退出去。”
湾酉的话气坚定,不容反驳,说完,他就直接飞了出去,阵法盘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去。
薛榕手中紧紧捏着湾酉给她的符箓,忍不住担忧的看着他。
他们从进入阵法堂后就一直不对付,湾酉老是找她麻烦,可进入秘境才发现,这人竟然一直都在保护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危险,他永远都冲在自己面前挡着。
可她不需要这样的保护,要是一直在别人的保护中,她又算什么?
她看着湾酉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每一个阵法盘在他手中飞璇后,都准确无误地落在地上,迅速展开成一个个复杂的阵法,困住那些怪物。
它们在湾酉的阵法面里得笨拙不堪,凭借本能的冲撞阵法,狂躁盲目的想要冲向湾酉。
相较于湾酉的危险,薛榕就显得安全许多,
每当那些奇怪的东西想要冲进她所在的地方时,都会被绞杀阵撕的粉碎。
“湾酉,用绞杀阵!”
薛榕的声音穿透了树林的喧哗和激烈的打斗传入湾酉的耳里,可他却没有使用绞杀阵,薛榕不禁愣了一下,可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身上应该没有了绞杀阵的阵法盘。
她连忙将手中仅剩的几个绞杀阵全部扔了出去:“用我的!”
湾酉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可薛榕却以为他只是担心自己没有阵法盘:“我有你的符箓。”
湾酉无奈的回身利落的接过朝他而来的阵法盘,立刻启动,在原有的阵法盘上使用阵旗叠加了杀阵。
而薛榕却趁着外面厮杀激烈的时机,悄悄捏碎了一张隐身符,想要接近那坐在树上的女人。
她绕过了大树,想从身后偷袭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女人的下半身竟然长在树里。
突然,树上睁开了一双苍老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隐身符的效果消失了,而薛榕也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那女人的长发慢慢伸下,来到她面前,不停的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一定很好吃!”
在战斗中的湾酉恍然听到这话,连忙朝着阵法中一看,薛榕的身影消失了,他立刻启动了藏在薛榕身上的替身符,瞬间和她交换位置。
树妖的长发直接刺入湾酉的脖子,可他没有被树妖的眼睛迷惑,一把拽着树妖的长发,拿出长剑挥剑斩断。
“啊——”
树妖被砍断长发,瞬间发出惨烈的叫喊声,湾酉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长剑亦散发着血红的微光。
湾酉的动作迅猛而果断,一跃而上正面硬钢树妖,他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芒,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树妖似乎被湾酉的气势所震慑,它那原本愤怒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慌乱。
它的长发在剑光中断裂,鲜血从它的长发下流出,顺着脖颈而下,将它的红衣染的更加艳丽。
被斩断的长发变成了一朵朵枯萎的花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