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放学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不再是玩狗，而是找到沈以沫：“妈妈，有没有补习班我要去上。”
有了危机感的土豆知道用功了。
沈以沫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在省城就这点方便直接让沈知礼联系就好了。
沈宋两家忙着婚礼的事，挑选吉日准备请柬，忙碌了一个多月才确定日期，结果沈北牧被临时叫回京都研究所，婚礼日期延迟到国庆。
在这个时间里，地瓜进行了高中第一次考试。
戴建国慌得一批，考试前三天就开始焦虑，“清泽，你不紧张啊？”
地瓜年纪虽小，可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风风雨雨，比起拐卖吃不上饭考试失败算得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妈妈说了，尽力就好。”
戴建国羡慕不已：“你妈妈真好，我爸就不一样了，我要是没考好，回去就得吃竹笋炒肉。”
“你爸爸还挺严格的。”地瓜诧异，他接触过的大部分家长还是挺平和的，很少强加孩子学习的。
就像小黑丫蛋他们，根本不用家长鞭策。
戴建国苦笑：“你觉得咱们班主任怎么样？”
“班主任？敬业和善，很好的老师。”
戴建国无法接受地瓜口中描述的那个人是戴中正，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对我爸误解有点深，他就是煞神在世，你是不知道他在家里都是怎么盯着我的！”
戴建国整个人濒临破碎：“我真倒霉，怎么分到一班落他手里，命苦啊！有这么个爹比死了还难受，清泽，你是不会懂我这种人的心情的。”
话音未落，地瓜用笔捅了捅他的手，让他差不多行了。
戴建国摇头：“不，我还没说够，你上课的时候眼睛一抬，老师他就知道说错了，而我上课眼睛一睁，老师立马就知道要下课放饭了。”
“呵呵，你也知道！”
一道如同地狱里发出的声音在戴建国头顶响起，刹那间，他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过后，机械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戴中正露出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
“戴，戴老师。”
戴中正挥动着手里的教鞭，扯出冰冷的笑，没有开口，随手指了指门外边，起身出去罚站的动作戴建国像是演练了千百回，落在其他同学的眼睛里就是戴建国上课说了两句话，老师眼睛一登，他就自己出去罚站了。
恐怖如斯！
本来就觉得戴老师严厉的同学们瞬间汗流浃背，等戴中正回头去看班里的学生，发现个个正襟危坐，乖巧如鸡。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把儿子调到自己班里是个正确的选择，杀鸡儆猴不愁没人下手，自家儿子打起来也不心疼，更不用担心家长有意见。
“清泽，考试别有太大压力，有什么困难记得和老师说。”
转向地瓜时，戴中正的声音对比之前和戴建国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夹着嗓子说的，走廊的戴建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三天后，开始高一初考，普通的一次测试班里的学生们个个严阵以待，拿出来高考的架势。
陆文昊结束一天的考试，出了校门，坐上妈妈开来的小轿车。
窗外校门口是一众学生们诧异的目光，陆文昊嘴角翘起，看着地瓜走出骑着自行车止不住啧啧两声摇头。
回到家里，等待陆文昊的是丰盛晚餐。
头发斑白的陆天河戴着眼镜手捧报纸，见到回来的孙子，和蔼的脸上划过一抹笑意。
“小昊回来了？听你母亲说你今天考试，状态怎么样？”
陆文昊交出书包给阿姨，洗了洗手才坐到餐桌，家里装修清一色中式风格，不等他回答，顾美华便笑道：“文昊的水准你还不知道吗？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
“奶奶说的是，我可能考不过凌烨他们，可比过那个地瓜一点问题没有！”
陆文昊自信抬头，眼里满是势在必得，说出这番话他是经过考量的，今天的试卷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越写越顺，从来没有的感觉，想来是这一个月努力的缘故。
陆天河大笑，“不愧是我们陆家的孩子，等考试成绩下来，爷爷奖励你去骑马！”
“那这个马我骑定了！”
陆天河微笑点头，很满意孙子这自信的状态，转向顾美华：“文昊嘴里的地瓜是你那个顾家的侄孙？”
“可不是嘛！他们一家刚从大洋县来，听说生意做的挺不错的，个体户。”
陆天河若有所思，看着一个劲儿给陆文昊添菜的顾美华，“小地方教育水平肯定是不如大城市的，文昊要是让人比下去了，爷爷可要笑话你了。”
陆天河没有嘲笑的意思，陆文昊从小到大教育方面陆家都费了心思的，他打小聪明，这点上陆天河从未有过怀疑，胜过一个小县城来的学生，根本不具备挑战性。
“爷爷，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过两天成绩出来了，我给您一个大大惊喜！”
陆文昊听出爷爷话里的信任，嘴角翘起。
三天后，学校开始公布第一次测试的成绩，前二十名贴红榜在公告栏里展示，所以一大早公告栏前就围满了人。
一中的习俗，考试成绩优异的学校会给予奖励，除了鸡鸭鱼肉还有文具，都是实用性高的东西。
“听说高一一班的纪清泽可是小天才，咱们年级最小的学生，今天可以好好看看他的水准在哪了！”
“我可太好奇了！我们班老师都要把他夸上天了！”
“快看，凌烨来了！这家伙也厉害的很，年级第一不是他就是金美芳！”
陆文昊从车上下来抵达学校，听到的就是这些议论声，眉头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地瓜有这么大的名气了。
正好地瓜也停好自行车走了过来，和陆文昊打了个照面。
“纪清泽，你要是没考好，班长可就要换人了，到时候要让人笑话死，你做好准备没有？”
背着书包的陆文昊扬着眉，身后跟着一众熟悉的同学，纷纷看向地瓜，嬉笑出声。
“文昊可别瞎说，这是县城出来的大名鼎鼎纪清泽，怎么可能没考好！”
“就是！老师都夸他呢！你说这话不是不给天才面子吗？”
你一句我一句，都在捧杀地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