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两位老人沈以沫还有什么可说的，无可奈何地点头。
“不过爸妈，你们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红面露痛苦之色，“那天我和你爸去参加你姑姑的生日，路上车子突然失控，司机李胜利那天就像是着了魔，至今还在医院，听沈梦说昨天才转醒，没了一条腿。”
沈以沫捕捉到关键字眼。
原本就觉得这事奇怪，再听到李胜利的名讳和着了魔一样。
脑海中划过一抹灵光，沈以沫猛地起身。
没记错的话，当初沈家大嫂就曾提起沈梦老相好的事，叫李，李胜利！
和顾家的司机沈以沫接触不多，只知道姓李，而且胜利这个名字在这个时代太普遍了，要不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沈以沫还串联不到一起。
“这个李胜利在咱们家干多久了？”
细思极恐，要是这个李胜利就是沈梦的老相好，这根本就是一场谋杀。
去年在动物园时她就注意到司机待顾天明过分亲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只觉得头皮发麻。
徐红皱着眉回忆，“五六年了吧，他跟着你爸进进出出。”
“爸妈，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沈梦父母透露过有位和她有信件来往的初恋情人，那人就叫李胜利，如果是同一个人，这事……”
沈以沫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顾霆身体发出剧烈的颤抖，徐红则一下煞白了脸，脊背发寒：“以沫，就算你对沈梦不喜，也不能编出这样离谱的事吧？”
在顾家干了五六年的司机是自家儿媳的旧情人？
而这起车祸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司机李胜利，这些结合在一起，让人无法想象。
“以，以沫，这事，你，你，你要查！”
不同于徐红的难以置信，顾霆除了最初的难以接受，并没有怀疑沈以沫。
只因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究竟是怎样的交情才能让一个人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也要帮她。
脑海中莫名闪现平常李胜利和顾天明接触的场景，顾霆心脏猛地缩紧，像是被针扎一样痛。
徐红注意到情绪激动的顾霆，脸上写满了担忧：“你别急，等事查清楚，要是谋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霆咳嗽出声，脸上青筋冒起。
他没说出口的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谋杀的事了。
“好的爸妈，我知道了。”
沈以沫心中有了数，叮嘱了他们几句，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便带着地瓜土豆下楼了。
地瓜土豆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小脑瓜子嗡嗡。
楼下的沈梦母子还在看电视，逍遥自在，顾家阿姨在旁打扫卫生，任劳任怨。
“哎呦要走了，聊什么聊这么久。”
沈梦拍了拍手，站起身，眼含讥讽。
顾天明同个小霸王一样跟在沈梦身后，“累死累活照顾爷爷奶奶的是我妈妈，你们要是再敢欺负我和妈妈，就把你们赶出去，不许你们再见爷爷奶奶！这是我家，你们滚到隔壁去！”
妈妈说了，等爷爷奶奶死了，以后这个家全是他的，没人可以跟他争。
“呦，那还真是辛苦你妈妈了，不用你赶，我们自己会走。”
沈以沫牵着地瓜土豆，面带冷笑，憋着气又无处可撒的样子让沈梦心中一阵快意。
“慢走不送！”
好不容易掰回一局，沈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拉着顾天明坐了回去。
……
……
翌日。
顾霆姐姐顾美华前来探望，邻居们也都带着礼忿忿上顾家问候。
“我这个侄媳妇最好不过了，家里两个儿子，就她一个媳妇忙前忙后，要不是有她照顾着，我弟弟弟媳哪能恢复的这么好。”
顾美华丈夫是省厅的，她又是顾霆姐姐，在这个家里辈分最大，从前沈梦没少巴结她，什么好的都往她那送。
顾天明是顾美华从小看着长大的，情分肯定不是地瓜土豆能比的。
“呵！怀阳也就算了，那个纪淮安和他媳妇，都过去多久了才来看一眼！都说沈以沫好，我看不是。”
顾美华冷笑，手里牵着乖巧的顾天明，毫不掩饰对沈以沫的厌恶。
邻居们不敢不给她面子，加上最近沈梦的表现确实让人没话说。
“怀阳在部队里，家里亏得有沈梦照顾，这儿子还不如儿媳。”
“是啊！患难见真情，出了事，只有她一个人忙前忙后。”
“又要带孩子，又要照顾老人，沈梦太不容易了，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边的邻居都不是普通人家，顾霆夫妇刚出事的时候不见走动，顾美华一来，他们也踩着点前来关心问候，冲着谁去的一目了然。
沈以沫带着孩子们来到顾家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顾美华亲亲热热地拉着沈梦和顾天明，瞥见她的到来，“怀阳不在，我看在这个家谁敢欺负你和天明！”
顾美华打心眼里瞧不上纪淮安一家没出息的，有前途不要，一个劲儿在乡下窝着。
“贵客呀！你就是淮安媳妇吧？”
像是才注意到沈以沫一般，顾美华笑着出声，将众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出事的时候不见你，现在沈梦把人都照顾好了，你倒是来了，年纪不大，算的挺准。”
众人都看出顾美华对沈以沫的不满，本来纪淮安夫妻就不受顾家重视，现在连顾美华也不待见他们，这个家以后怕是要沈梦当家做主了。
王婷婷坐在一边，不经意和沈以沫的视线撞上，随即移开。
“确实太不像话了，这么久才赶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儿子到现在还不出面。”
“他们家大儿子恨不得入赘沈家，哪里肯回来照顾爸妈。”
“现在还有脸来，不会是想着分家产吧！”
沈梦在心里都要笑翻了，假模假样起身：“可别这么说以沫了，她从乡下来不方便。”
“姑姑您也别生气了，大哥忙着捣腾乡下的农活，抽不出空来，等有时间，他一定会来看爸妈的。”
顾美华冷笑出声，“等他来，黄花菜都凉透了，也就是没见着他，否则你看我怎么批他！不孝子！”
地瓜不满，上前一步：“姑婆，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妈妈知道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看爷爷奶奶了，爷爷奶奶都没说什么，您先怪上我妈了是什么道理，再说了，您不是也才赶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