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话一出,沈北牧脸色难看,昨天在何家吃晚饭的时候,何母在医院加班所以没有碰见。
“妈您瞎说什么呢?人家好心好意买了菜到咱们家,您就这态度?您要是嫌弃,可以,一会儿您别吃!”
不给沈以沫他们尴尬的余地,何建华已经对他妈发起攻击。
何母冷冷瞥了眼儿子:“行,以为我是那种没吃过好东西的乡下人?见到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做点菜怎么了?要不是你爸,她那残疾丈夫能进康复中心吗?”
她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可何建华不给面子的话让她下不来台,那就别怪她把事情摆明了说。
“惠君!你这是做什么!”
就在僵持不下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不多时,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皱眉瞪着杨惠君,说罢便不顾她的脸色走下楼,见到沈以沫等人时面露笑容。
“这就是以沫的孩子吧?来过来,爷爷给你们准备了红包。”
他第一时间从兜里取出两个红封塞给地瓜和土豆。
原本噘着嘴一脸不服气的土豆双眼放光,放在兜里的手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何爷爷,这怎么好意思?你们帮了我爸爸那么大的忙,我们哪还能收您的红包。”
地瓜毫不犹豫地拒绝,干脆利落,让原本一脸鄙夷的杨惠君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俩乡下小孩还挺懂规矩。
何立业不容拒绝,强硬将红封塞给了两个孩子,摸着地瓜的头:“你们外公和我可是多年的老友了,一个红包应该的。”
突然瞥见沈以沫和沈北牧手里的大包小包,还有菜,面色一肃,怒瞪何建华:“你这臭小子,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让人专门上你家里做菜,有这规矩?!”
说着,他目光开始寻找些什么,最后落在鸡毛掸子上。
“爸,别!”
何建华连忙上去拽住老爹,低声道:“孩子还在呢,给我点面子。”
说完这句,他放大声音:“您是不知道以沫姐做菜有多好吃!”
他迅速将县城国营饭店的经历讲述了一遍,神采飞扬:“有本事您一会儿别吃,行了行了,您带孩子玩吧,我去帮以沫姐打下手!”
说干就干,撸起袖子,何建华一点不客气接过沈北牧手里的菜便带着她进了厨房。
沈北牧则留在客厅陪何立业聊天下棋,两个孩子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没有吵闹。
“……”
“以沫姐你别见怪,我妈就是那个德行,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
进了厨房,放下菜和肉,何建华一脸抱歉的解释。
他心里无比明白北牧的才华,坚信有朝一日沈北牧一定会有所建设,所以即使沈家落难,他也没有一丝一毫轻视。
沈以沫笑着摇头,“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梅花那样极品都应付过,杨惠君那些话又算得了什么。
“行了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聊了两句,沈以沫便让他出厨房。
何建华正有此意,就是担心让沈以沫一个人手忙脚乱:“没事,我帮你把菜洗好,以沫姐,我能问问咱们一会儿吃什么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洗完菜,何建华就把厨房交给了沈以沫,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展身手。
……
麻辣水煮鱼,花甲粉丝煲,酸汤牛肉。
这些在现代经常吃的菜,沈以沫闭着眼睛都能做得出,何家的厨房比乡下方便许多,铁锅炒出来的菜带着锅气。
沈以沫每做出一道,在外等候的何建华就会笑着走进来端出一道。
在客厅里的人时不时可以听到热油浇菜发出的滋滋声,那香味自动飘出,整个屋子都是菜香。
少顷。
饭桌上摆满了美味菜肴,颜色丰富一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沈以沫还简单摆了个盘,精致的就像大酒店的菜,不仅如此,做水煮鱼的时候沈以沫还专门从大平层顺出了一点火锅底料。
她从沈北牧那打听过何家人的口味,所以做出了这一桌子的菜。
饶是对沈家姐弟有成见的杨惠君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记忆中的沈以沫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这才短短几年,就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咽了口口水,坐在沙发的杨惠君开始纠结,要不要过去一起吃饭,刚才话都说出去了,她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可这菜确实香,少见的香。
换作现代,这一桌子算得上大餐,却远没有放在这个年代的威力,光是菜的颜色带给人的冲击力就可见一斑。
沈以沫做完最后一道红烧排骨,解下围裙告诉大家可以吃饭了。
何立业当即放下手里的棋,拉着两个孩子,招呼大家上桌。
“以沫啊以沫!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你爸妈要是看到,不知道有多得意……”
提到沈家父母,何立业的笑容顿了顿,旋即转向那头的杨惠君,正要喊她。
“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