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徐月淮摸一摸阿七的脑袋,眯缝了眼睛笑着,“在很多时候,无知者才是最幸福的。”
另一边。
夜色苍茫。
在苍茫的黢黑夜色里,有黑衣人驾驶马车到荒郊野岭去,在马车背后,出现了两位骑士。
其中之一,速度很快。
以至于穿铠甲的铁雄被齐顾泽丢在了远处。
在那里,且又是一片茂盛的蒿草,马儿很快就不能继续前进了。
“左右包抄,快!”
齐顾泽发号施令。
铁雄在后面回应,声音穿云裂石。
那马车风驰电掣,速度很快,不时地会有一个男子哈哈疯狂的大笑,“来啊,快来啊,太子就在我这里呢,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
这些年来,齐顾泽奉命满世界寻太子。
如今终于有了点儿线索,但太子却被人擒住了。
远处是分叉口。
他明白,不能继续了。
齐顾泽用力驱赶马儿,很快马儿就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紧跟着,马儿靠近了车厢,而背后铁雄那庞大的黑影而已逐渐覆盖了上来。
“快放了太子,否则格杀勿论。”
铁雄人还没到呢,已是先声夺人。
那马车里却彻底安静了下来,甚至于就连烛台都熄灭了,这不免让人感觉奇怪,齐顾泽心一沉,快速靠近马车。
紧跟着伸手掀开了车帘,想不到那里头的男子哈哈大笑,旋即吹了吹手中的火折子,哗啦一下丢在了马车内。
顿时齐顾泽嗅到一股浓烈的硫磺燃烧的刺激性气味,“不好,快逃。”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齐顾泽提醒铁雄逃遁的瞬间,马车已四分五裂,同时有绯红的火焰从马车内喷射了出来,两人只能原地卧倒。
尽管反应已鹰隼一般快,狐一般的敏捷,但那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两人还是没能幸免。
冲击波裹挟了烈焰以及枯枝弹射了过来,齐顾泽手臂受伤了。
铁雄的后背受伤了。
等风平浪静,刚刚的车子早不翼而飞,就连地面上的土壤都变成了焦黑色,齐顾泽担心杀手还有什么连环计,搀了铁雄一瘸一拐躲在了远处。
许久许久,在月色的映照之下,两人才气喘吁吁从里头走了出来。
尽管简单包扎过了,但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
两人继续往前走。
“都是属下不好,属下愚钝,居然被骗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我要不是救人心切,会遭遇这算计?”他们两人都以为马车内一定是太子,因此才……
“殿下,”铁雄站在河边,听着那怒吼的波涛,蓦的问:“那个阿七似乎是……”
齐顾泽示意铁雄嘘声。
紧跟着,他闪电一般回头。
就这一下,铁雄也看到了朝这边蔓延来的黑色队伍,这群黑色铠甲的战士们犹如泉流,铁雄握着大砍刀,“殿下您快走,这里交给末将。”
“不要着急,咱们还有时间。”
齐顾泽是天才。
他学过奇门遁甲,三十六计,如今看众人包围过来,他反而是不疾不徐开始利用一切来设计陷阱。
这群人是追踪而来的,本准备在此地将两人一网打尽。
那头目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紧跟着一群人已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大家齐刷刷呐喊,手中的弩箭更是飞蝗一般。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带队的人却发出了凄厉的悲鸣。
紧跟着,呜咽声接二连三。
很快一群人就死在了陷阱内,紧跟着两人合作起来和众人搏斗……
而另一边,徐月淮已朝阿七问了不少问题。
阿七说:“我父亲说长安是最好的地方。”
“是啊,”徐月淮嫣然一笑,轻柔的视线内蕴出憧憬的光芒,“通都大邑,应有尽有,咱们到了长安就能大展拳脚好好赚钱了。”
如今,怎么更好的生存下去才是徐月淮首当其冲的考虑。
听到这里,阿七也笑了。
“到了长安,我就有办法寻找我的父母亲了。”
“我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阿奶。”
两人还准备继续聊,却忽而看到远处有几个马车在艰难的挪动着,似乎马车内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看到这里,徐月淮百思不解。
“都这个时间了,这群人是在做什么呢?”
阿七也不明就里,但越是看就越是感觉好奇。
“下去看看?”
很快,两人都达成共识。
从客栈二楼飘然降落到长街。
此刻,六街三市都歇业了,静谧的晚风送来舒爽,但徐月淮却似乎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种臭味。
那似乎是尸体腐败才会散发的气味。
她还在胡思乱想,旁边的阿七已半蹲在了地上,他好奇的打量着凝固在尘埃内的某样东西。
徐月淮定睛一看,诧异极了,“这是血珠子啊。”
不错。
凝固在地面上的是红扑扑的血珠子。
在夜色里,血珠子尤为醒目。
徐月淮指了指远去的马车,“看来这里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咱们还去?”
“去啊,怎么不去?”尽管徐月淮也知前途可能会蹚浑水,但却义无反顾。
这马车出城后,减缓了速度。
驾车的是两个大年龄的老者,在马车附近还有几个武装的男子,这几个男子挺胸凸肚,一个个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角色。
大家在各处看看,俨然在思虑什么。
在城外稍事休整以后,这马车继续往前走。
徐月淮和阿七不紧不慢跟在背后。
她发现,阿七的反侦察能力也不错。
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更是在散播浓郁的臭味。
那臭味从四面八方弥漫过来,徐月淮干哕了一下,用衣袖遮住了嘴和鼻孔,但那腐败臭味纷至沓来,无孔不入,以至于自己完全在做无用功。
倒是阿七,他面色阴沉,眼神凶狠而狰狞的看向远处。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早死早超生,你我不相干。”
那老者念诵的同时,和同伴将尸体朝远处丢了出去。
在夜色里,徐月淮依稀仿佛能看到一条模糊的抛物线,紧跟着,那黑黢黢的什么玩意儿就被丢在了远处的草海内。
“那是什么啊?”阿七好奇的眨巴眼睛,“真蹊跷,这半夜三更他们在做什么呢?”
“不得而知,”徐月淮压低声音,“不要说话,且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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