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脑子还混沌着,被她这样一抱,瞬间清醒过来。
“宋清浅,你瞒的我好苦,这几年,你一个人到底吃了多少苦头?”萧北棠又忍不住哭出来。她这几天可太能哭了,随时随地哭一鼻子。
“都做了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般爱哭?”宋清浅抱着她,颤音道:“我也很想告诉你,她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也是她的到来让我得以有勇气活下去。”
“所以你今日闷闷不乐,是以为她是我和别人的孩子?”她没提陆无忧这个名字。
“我们分开了!”萧北棠哽咽。
宋清浅看着她,心疼的问:“所以,如果她不是你的孩子,你也打算接受她?”
萧北棠有些无措的点头:“我承认我嫉妒的发狂,我的内心没有那么豁达,我今日一整日都在说服自己。”
宋清浅鼻头一酸,颤音道:“傻不傻啊?我怎会和别人有孩子?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
萧北棠咬上她的唇瓣,恶狠狠又不敢真的使力气,又气又心疼。
宋清浅宁愿她真的咬一口,发泄出来,所以她也不动,满怀愧疚。
萧北棠松开,紧紧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肩上:“往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再也不要受离分之苦。死也要一起死,再没什么能将我们分开了,好不好?”
宋清浅点头回应她。
她又扑上去,在这个陌生又处处透着熟悉的地方,一个她从来不知道的家。
这里的床不及宫里结实,总咯吱咯吱的响。这里也不及宫里密不透风,月光悄悄爬进屋内,偷一抹春色走。
万籁俱寂,有人安然熟睡,有人不死不休。有人甜美入梦,有人醉卧花间。
萧北棠似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刚认识宋清浅的时候。梦到自己还是太女的时候。梦到她们在国子监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
翌日,萧北棠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
“醒了?”宋清浅端着热水进来。
萧北棠笑笑,眼里满是爱意。
宋清浅用哄孩子般的口吻说:“过来洗漱好不好,洗漱完我们去用早膳。”
门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看到萧北棠看过来,忙又缩了回去。
萧北棠递了个眼色给宋清浅,宋清浅一笑。
“她知道吗?”萧北棠小声问。
宋清浅点头。
萧北棠心都要化了,她才明白过来,萧轶为什么一直偷看自己。
“那她……对我是什么态度?”萧北棠有一点点担忧昨日有没有给她留下好印象。
“她可能还不大习惯你在身边,给她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宋清浅拿起挂着的衣服,示意她展开双臂。
萧北棠望着门的方向缓缓抬臂,宋清浅替她穿好衣裳。
她亲昵的牵着宋清浅的手往外走。昨日她怕萧轶一时不能接受,还刻意的保持了些距离。现下却是不必了。
萧轶看着她们牵着手走过来,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闪着光芒。
宋清浅还是把萧轶的凳子朝自己跟前拉了拉。萧北棠提着凳子坐过来,把她夹在中间。
萧轶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宋清浅替她夹菜,萧北棠也替她夹菜。
小小的碗堆了老高。
萧轶虽小也感觉得到她今天的不同。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萧轶也很给面子的把她夹得菜吃完。
看来她对自己不讨厌,萧北棠心里放松一些。
“小轶。”稚嫩的孩童声从前院传来。
萧轶转头望去。是小语和小兰。
“阿娘。”她高兴笑着转头满是期待的看着宋清浅。
宋清浅笑着:“去吧。”
萧轶跳下凳子,凳子吱啦一声响险些倒下来,萧北棠伸手去扶住,她跑出去兴高采烈道:“小语姐姐,小兰姐姐。”
几人在宋清浅的前院里,追逐嬉闹。萧北棠就那么看着,浅浅勾着嘴角。
“她们会是一生的挚友吧?”萧北棠轻叹。
宋清浅看着她们要好的样子,感怀道:“过两日离开这里,轶儿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们。”
“生离非是死别,以后我们经常带她回来。”萧北棠的语气中带着些伤感。
萧轶她们蹲在地上,摆弄着木偶,玩着过家家。
“小轶,屋里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小语小声问她。
“嗯……我阿娘说,是我母亲。”萧轶用手挡着嘴巴,轻声告诉她。
“你母亲?以前没见过啊。”小兰讶异。
“不过你阿娘和你母亲,都好好看,跟话本子里的仙女儿一般样。”
萧轶美滋滋的笑着,很是害羞朝门的方向瞟了一眼。
宋清浅将萧轶交给小桃照看,带着萧北棠往田间去。
田里郁郁葱葱的庄稼让人心旷神怡,微风吹过,很是舒爽。
“你还种田吗?”她这几日认识了太多面宋清浅。
“没有。”
“那……”
宋清浅一笑:“我只是带你来看看田间地头,身为皇帝,高居庙堂,很难见到这些吧?”
她蹲下来,抓了一捧土,黑黑的泥土从她手缝流下来,她拍拍干净,说:“你这几年做的很好,百姓们安居乐业,年成也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