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天没有辜负宋清浅,真赐了这一场雪。
宋清浅命人备了假雪,总归不及真的好。
“你想不想在这里?”宋清浅捧着她的脸轻摩她唇瓣。
“在这里?”萧北棠看了看地上,早就铺好了狐裘被褥,她想在这里吗?
“嗯。”宋清浅目光缱绻。
萧北棠温笑:“在哪里都好。”
六子早早就让宫人退开老远,将亭子的帘子放下来后,他也悄悄提灯离开。
外头有风,帘子随风摆动。
外头也冰天雪地,里头温暖如春。
似乎世间喧嚣与她们无关。
萧北棠脱下衣裳,宋清浅最后看一眼她小臂上的印子,然后心无旁骛的迎合她。
风裹着雪,沿着帘子下面的缝飘进来一些。
寒意袭来,她们丝毫不觉。
冬日里的温香软玉格外令人舒适,萧北棠沉浸其中,感受着宋清浅更能让她心安。
她提心吊胆两日,怕宋清浅心伤,怕她难过,现下这样,很好。
她有时候不会表达自己,不知道怎么能安抚宋清浅,事实上她有时候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因为宋清浅总表现的云淡风轻,总是不把脆弱摆到她面前,她根本开不了口。
她想宋清浅能依靠她,可她也知道,她是宋清浅。
肌肤之亲更能表达她。
她一声一声唤宋清浅的名字。
宋清浅今日没那么拘谨,各种迎合她,似乎想要取悦她。
要了一次,两人都还未平复,宋清浅就轻喘着问:“要不要,再一次?”
萧北棠今日也不觉得乏,如同此刻的心境一样,外头疾风骤雪,她和宋清浅安然处之。
外头波谲云诡,她也只想和宋清浅厮守在此。她本来就没什么大志向。
她欺身吻上去,宋清浅轻轻推开她。
朝着她颈间嘬一口,留下一个印子。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萧北棠疼那么一下快感更甚了。
她也给宋清浅留了,在同样的位置。
里头淫靡之音不绝于耳,六子站在很远的地方,风吹过来也能听见一两声。
“去去去。”他摆摆手,将宫人驱的更远,自己则站在那里傻笑不止。
大约三次吧,宋清浅累了,要不动了。
萧北棠穿了衣裳,披着狐裘,抱着睡去宋清浅回了梓晨宫。
雪下了一整夜。
大雪将天地素裹,宋清浅站在窗前看一眼这景色,淡淡吩咐更衣。
早朝,如何处置宋家仍然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萧北棠执意主张流放,引得谏官不满。
大殿外头,黄门高声通报:“宋夫人请见。”
她本就有诰命在身,可以亲自面见陛下。
“宣。”景帝本就被他们吵的脑袋疼。
宋夫人一身凌然缓步入殿,正色一拜。
“妾身之子宋清许通敌叛国,罪无可恕,妾身愿将多年积蓄尽数拿出来充公,赎罪万一。”
李错不依不饶:“你的积蓄,能有多少?”
宋夫人说:“宋家祖宅也已变卖,大约二百万两。”
底下一片哗然。
“一向以为宋相清廉,没想到是坏到根了,若不贪污,宋家何来如此多的银钱?”
底下议论纷纷,萧北棠厉声道:“噤声!”
宋夫人叩首一拜,掏出账册,声若洪钟:“这是妾身多年经营,账册在此,陛下明查。”
萧北棠温声开口:“宋夫人,此事尚未有定论,你不必...”
“陛下,太女妃请见。”
萧北棠心头一颤,浅浅来做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皱着眉头看向殿门。
宋清浅一身素衣,比以往都要干净。
她与宋夫人一同跪在殿中,宋夫人目光讶异的看着她,她来做什么?
昨日宋清浅回府劝她将宋家的积蓄全部上交,宋夫人并未犹豫。宋清浅不说她也打算这么做,可看浅浅这样子,大有请罪的意思。
“浅浅自知母家罪孽深重,多年来也未能为殿下诞下一儿半女,德不配位,自请废去太女妃之位。请陛下恩准。”她说完重重一拜。
萧北棠像吃了黄莲般苦,如鲠在喉,谁许她这么做的?
她心跳的飞快,有些不知所措。
景帝看一眼萧北棠,看来她不知宋清浅今日会这般。
景帝沉声道:“太女妃,此事还未有定论,你何故如此?”
“三年无所出亦是罪过,陛下仁慈,请废去浅浅太女妃之位,迁居清幽宫。”
萧北棠捏紧拳头,呼吸急促,她到底想做什么,昨日都还好好的,她做什么又是请废又是自请入冷宫?
萧北棠横眉冷竖,斥道:“太女妃,如何处置你,该是孤说了算,你回梓晨宫闭门思过去。”
宋清浅看也不看她一眼,她知道会是这样,可是当着朝臣的面,该是陛下定夺。
“请陛下恩准浅浅所请!”她又一拜。
萧北棠早已心乱如麻,手心出了汗,她怕母皇真的允了。
景帝忖了片刻说:“宋家愿将家产尽数充公,又有联名状为宋相求情,宋相也是朕挚友肱骨,被细作所累,朕实在于心不忍,念其多年来兢兢业业,特赦免其死罪,宋家流放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