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的墓园,一片静谧,秋风在今天显得格外萧瑟。
宇智波众人穿着肃穆的黑衣,围着墓碑默哀。
孤鸦盘旋着高飞,徒留沙哑的鸦鸣,萧索寂寥。
这里是桐人的葬礼。
墓碑最前方,宇智波治里茕茕孑立,眼眶微红,她的心就像被凉水浸泡透了,没有丝毫温度。
“你永远都是那么真诚而热烈,你的热情将会继续传递下去,温暖村子的每个角落……”
在宇智波那卡沉重的悼词声中,众人纷纷上前,在墓前插上洁白的花朵,悼念这个如烟花般绚烂易逝的少年。
葬礼结束,众人怀着复杂的心思依次离场,萧瑟的秋风中,只剩下寥寥三个人。
大蛇丸目光复杂,他没有看墓碑,而是直勾勾盯着治里的背影,微风吹起他的长发,却化不开悬在眉宇间那抹淡淡的不忍。
桐人被贯穿心脏、以及宇智波泷被扦插轰碎脑袋的一幕,仿佛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啊……’
宇智波念静静站在大蛇丸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他全身布满脏兮兮的血污,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脸上难得的面无表情,仿佛他的满腔怒火已经发泄完毕,猩红的瞳孔里像是结着冰。
前方传来治里的声音,声线空灵,透着一股子冰冷。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她转过头,眼眶流出鲜红的血液,写轮眼扭曲抽动,三颗勾玉在融合后彼此拉长,盛开出一株红色的三叶草。
一双澄澈美丽的万花筒,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大蛇丸心底一震,被那眸子盯着,他顿时如坠冰窖,刺骨的寒冷从每个毛孔渗入皮肤。
反观念倒是镇定许多,他伸手搭在大蛇丸的肩膀,开口道:
“本来我们已经赢了,但局势却瞬间逆转,本已死去的宇智波泷像鬼一样出现在桐人身后……我拼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止,但在我干掉泷的前一秒,发现他瞎了一只眼。”
“伊邪那岐……吗?”治里默然无语,一瞬间她的眼神被复杂的情感填满,有愤怒,有愧疚、亦有黯然,最后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仿佛要把一切斩断。
等到再度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抹浓浓的坚定。
“我一定要,终结内乱!”她在心底暗暗发誓。
念冲大蛇丸眨了眨眼,嘴唇翕动,低声说:
“淡定,前辈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治里的耳朵微微一动,转头疑惑道:“前辈?什么前辈?”
“啊……那个……”大蛇丸试探着出声:“我们是在说,如果前辈在的话就好了,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轻易阻止这一切吧。”
治里缓步走了过来,瞳孔幽深,“强大的力量,往往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痛楚……”
她仰起头,飘忽的目光陷入了追忆,脑海中莫名划过某个俊美少年的笑脸。
“我们谁也无法得知,当年的他,承受的是什么痛苦,面临的强敌又是谁……”
距离此地几千里外,两道人影正在悬空对峙。
一人白衣胜雪,睁着一双血红色的六勾玉轮回眼,他的额角碎裂一半,但脸上不见分毫狼狈,细长的红光鱼竿散发出危险的寒芒。
另一人黑发披散,身如岳峙,一对猩红的眸子灿若琉璃,流转着瑰丽的花纹,御神刀已然出鞘,淡青色的锐光沿着刀身缓缓流淌。
“认命吧,宇智波神羽,现在的你,根本伤不到我!”大筒木浦式开口道。
“去死吧,宇智波神羽,这个时代的你,只有乖乖等死的份……”神羽用轻飘飘的语气,模仿着某句嚣张霸气的话语,“第一次见面时,你应该是这样说的吧。”
“我果然讨厌你,无论未来还是现在!”浦式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握紧鱼竿的右手绽出条条青筋。
神羽竖起“霜降之一心”,刀尖直指苍穹,森冷的刀刃面向浦式。
“再跟我自称‘神明’试试看呢?”
……
2个小时前,木叶村内。
在念、大蛇丸以及桐人在林中对战宇智波泷时,神羽就在暗处冷眼旁观着。
他的身边,还跟着长身玉立的宇智波光,以及木叶的老熟人,角都。
实际上,他对念的关注远比表面所展现的要深,分散在木叶村以及宇智波族地的忍猫,每天都会为他带来最新的情报。
因此,对于宇智波一族近期的内战,以及波谲云诡的氛围,他基本都了如指掌。
之所以今天赶到,就是因为他预测道近期可能有人会对治里下手。
在神羽的眼中,治里始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别看如今已经是木叶警卫队的队长,可骨子里还是温顺仁慈的。
与宇智波那卡结盟,利用自身累积的人脉去竞争,辅佐他上位,在神羽看来是个非常愚蠢的行为。
此举虽然能以最快的时间平定内乱,可宇智波自相残杀的本质并没有被改变,她的怜悯,不仅换不来万众一心,反而会将矛盾激化,酝酿出仇恨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