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镜看着自己的哥哥,对于这个谈笑间就秒杀了所有同伴的人,他竟然连抽出苦无的勇气都没有。
经历过那个可怕的幻术后,他的战斗欲望已经完全被浇灭了,什么手里剑术、火遁术、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幻术,在人家眼前都不值一提。
万一他真的爆发出幻术中的实力怎么办?贸然出手的话,很可能会害得同伴惨死!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不动手,同伴就不会死啊?”
镜的心狠狠一坠,骇然地抬起头,神羽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轻易就能洞悉他的全部想法。
骨架再现,一只黑幽幽的骨臂高高扬起,在日斩等人的上方缓缓游移,就像一条在古森林中觅食的巨蟒,正贪婪地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好弟弟,他们谁跟你关系最好啊?”神羽轻飘飘地问,柔和的声音,就像温柔的兄长在关心弟弟的社交。
可听在镜的耳中,却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他不敢回答。
“做什么?当然是惩罚你呀,当初要不是你背叛了我,我也不至于和木叶结下这么大的仇呢。”
神羽对着弟弟微笑,嘴里说得刻薄可笑容还是清澈无尘的,荡漾着温暖的阳光。
“不说?真狡猾啊,那我只好……自己猜了。”神羽摩挲着下巴,巨大的骨手在半空巡梭着。
骨手缓缓扫过众人,从团藏、日斩到秋道取风、再到一旁的水户门炎、转寝小春……
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它,眼角发颤,冷汗直流,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是他吗?”轻慢的嗓音如重锤敲击心脏!
“砰!!”骨拳悍然砸落。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混合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秋道取风的身体深深镶进拳坑中,生死不知,散着热气的血迅速染红水面。
“啊啊啊啊!”镜不要命般冲上前去,幻境与现实的双重折磨,已经快要将他逼疯了。
“定。”神羽微微扭头,瞥了他一眼。
镜的指尖才堪堪触及骨架,就硬生生地停住了,在视线触及那双瑰丽的万花筒写轮眼时,他的身体就仿佛脱离了指挥,所有动作蓦然停止。
“是幻术!”
心脏骤停,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和茫然!
“别急啊,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呢。”神羽笑眯眯道:“看来我猜错了,那么……游戏继续。”
团藏惊惧地盯着伸过来的骨手,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有种直觉,这次是奔着他来的!
骨手停在他的上空,甚至能看清上面残留的血迹,团藏脸色惨白,心脏怦怦直跳。
“要死!”
“要死要死要死!”
“不行!我不能这样死去!”
“我还没有成为火影,还没有扬名立万!”
“动起来啊,可恶!”
他想逃,可偏偏身上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这些人里他的伤势算是最轻的,刚才只是被神羽踹了一脚而已。
可那一脚却刚好踹中了某个位置,那个地方是他查克拉运转的关键穴位,不轻不重的一脚,让他酝酿的忍术在体内引爆,无数细小的风刃反噬自身,在体内乱窜,全身经脉受损严重,这才动弹不得。
骨手临身,月光下投射的阴影越来越大,他的体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快想办法!”
他死死咬着牙,心一横,突然大喊:
“神羽阁下!我平时最瞧不起宇智波镜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就连一旁的日斩也呆呆地看向他。
“没错,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宇智波镜,他算什么?一个只会自吹自擂的家伙罢了,说到底,平时跟他关系最差的,就是我吧……”团藏无视了同伴们投来的目光,自顾自说着。
“切。”神羽撇了撇嘴,须佐骨手随意一挥,把团藏远远扒拉到一边,连滚带爬射出去好远,就像扫开一只碍事的虫子。
“你连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神羽淡漠的声音遥遥飘了过来。
这时,黑影一闪,骨手出现在日斩身边,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脑袋,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提到了神羽面前。
“你还可以。”神羽邪魅一笑,抽出了背后的长刀。
在镜惊骇欲绝的眼神里,“噗呲”一刀捅进日斩的心脏!
随着刀拧动,热血喷涌如泉。
日斩双眼暴突,身体一阵痉挛,强烈的痛苦让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蹬了蹬腿,就此没了声息。
宇智波镜瞳孔缩成了针尖,那个瞬间定格在眼前,刺骨的寒气从脊背一路窜到天灵盖。
“这就是……真实的忍界……吗?”
从出生到战国时代结束,他被神羽保护的很好。
从加入木叶到现在,他被师长保护的很好。
说到底,这是他除了父母那次之外,第二次切身感受到了死亡。
心脏在这一瞬停止跳动,血丝爆射的瞳孔闪过莫大的恐惧,他面如死灰,无意识哆嗦着嘴,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