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心情都挺沉闷的,可在看到了迟承佑手里的那两块甜糕,又听他这么说之后,都破涕为笑了。
“你呀!你呀!”迟老夫人嗔怪地点着迟承佑的额头。
难怪他一直攥着那两块甜糕不吃,原来是准备送给他四哥的。
迟承佑就是这么想的,看人家都给四哥又是准备吃的,又是准备用的。
二婶更大方,还直接送了大票子,自己若不表示一下的话也不大好。
送钱的话是不可能的,自己的衣服小,四哥也穿不上,也只能送点吃的。
虽说这两块甜糕少了点,但礼轻情意重,这也算他有心了。
“……………………”迟承武不置可否。
瞧着四弟奶萌奶萌的盯着自己,若是不把这两块甜糕收下的话,怕是就要撅着嘴巴子了。
好笑的将两块甜糕接了过来,又照着小家伙的脸蛋子,狠狠的稀罕了一口。
“你就不能对四哥大方点儿。”
这小东西也太抠了,上次光赌票就赚了十万两银子,也不说向他四哥表示一下。
迟承佑就像没听明白四哥的话似的,笑眯眯地指着他手里的甜糕。
“这老甜了!”
“……………………”众人。
瞧着他这装糊涂的样子,又是没忍住笑了。
迟承武又狠狠地照着七弟的脸上稀罕了一口,这才不舍得放了下来。
转身上了马,回头冲着家人挥了挥手。
“祖父,祖母,母亲,二叔,二婶,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就策马奔了军营,迟承安他们兄弟几个人仍旧是跟在后头相送。
瞧着儿子们渐行渐远,霍氏的一颗心就像跟去了似的,看着老娘魂不守舍的样子,迟承佑很会来事的凑到了跟前。
“母亲不用担心,四哥和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就跑了。
他这话说的也是真的,这场战事持续到了年底就结束了,四哥和便宜老爹都是凯旋回来的。
只不过这中间比较曲折,这场仗打的很是惨烈,伤亡也很重。
既然自己穿过来了,又提前知道了这些,就不能让这场仗打的这么惨了。
瞧着小儿子一阵风似的跑了,霍氏不置可否。
“……………………”
倒是孩子小,意识不到他四哥这趟有多凶险,不过也好,少一个跟他一样担心的。
他哪里晓得小儿子对这一切了如指掌,迟承佑一回到院子里,就把暗七叫了出来。
“小七叔,赶紧用信鸽把这个传给李甲。”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之前画的图纸拿了出来,虽说狗爬字写的不怎么地,但配合着图纸,大概意思也是能看明白的。
尽管不晓得这纸上的内容是什么,但瞧着七少爷这么着急,想来也是要紧的事情。
暗七没问,便答应一声去办了。
“是。”
因为迟承武带兵去前线的事情,让将军府再次陷入了沉闷,一个个都是少言寡语的。
晚饭过后,各自都回了院子,不久就熄了灯。
迟承佑院子里的灯也熄了,只不过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和暗七又偷偷的出了将军府。
趴在暗七的背上,快速的在京城的房梁上穿梭,现在他已经适应了这种上下起伏比较大的感觉,已经没那么迷糊了。
二人顶着夜色,来到了京城的一所破庙,迟承佑这才从暗七的身上出溜了下来。
今儿个路程有点远,脑瓜子也有点忽忽悠悠的,再加上这一直都在天上飞,腿也有点软。
双脚一落地还晃了一下,险些没摔倒了。
“七少爷小心。”暗七忙扶住了迟承佑。
“没事”迟承佑晃了晃脑瓜子,觉得好受了不少。
看着前面的破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暗七也赶忙跟了进去。
来的时候就比较好奇,为何七少爷要来这里,这会儿是更想知晓了。
推开了破旧的庙门,顿时传来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不仅迟承佑捂住了鼻子,连暗七也皱起了眉头,没走几步,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父亲,您还是吃一点吧。”大儿子温泽,端了一碗黏糊糊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父亲。
也晓得父亲是为了把东西省给家人,可他不吃,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呢。
“为父不想吃,你们和孩子们吃吧。”
温院士看了一眼碗里那黏糊糊的东西,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想他温家世代为朝廷效忠,如今却落得这般要讨饭的凄惨下场。
一想起白日里亲戚和同僚,看他们的那些白眼,心中更为窝火。
他们哪个没受过自己的恩惠,如今自己有难,他们不但袖手旁观,而且跟赌瘟神似的躲着他们。
还真是世态炎凉,最交不下的就是人心,再一想起那昏君对自家的无情。
这心里更是滔天的恨,这些年他们父子三人,在太医院兢兢业业,从未出过错。
竟然被皇上说是庸医,又抄了他们的全家,早知道那昏君这般昏庸,就不多这个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