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荡缓缓走下飞机:“明宸此人深不可测,是个特别厉害的狠角色,不可掉以轻心,需得小心应对,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来走这龙潭虎穴。”
程渡不解:“少爷,您为什么不告诉明小姐?您和明小姐的误会隔阂已经够深了。”
言荡仰头望了眼天,不知在想什么,忽地问:“那你说说为什么狗不会说话?”
程渡:“……”
言荡的印花衬衫被风吹得贴在饱满的胸肌上,神色在此刻变得很温柔:“上帝不让小狗说话,是因为爱和忠诚需要行动表达。”
程渡下意识小声吐槽:“可您说不说话,明小姐都没感受到您的爱和忠诚。”
言荡耳力很好:“你说什么?”
程渡浑身一肃,立马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而提前下飞机的明予离开了太平山顶后,独自驱车来到了靠海的一家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是她投资建设的,算得上是她名下的产业,但谁也不知道。
地处偏僻,也没什么车辆行人。
院长是个海归的精英精神领域人才的近中年男人,比明予足足大了一轮不止,具体年岁明予不是很清楚,她叫他傅叔。
三十多岁的傅叔有着一股别样的成熟稳重风韵,给人很有安全感,忍不住想要接近。
“明小姐,您来了。”
“傅叔。”明予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傅叔温和的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观察室已经准备好了。”
明予却没挪动脚步:“傅叔,我今天就不进去了。”
傅叔有些意外:“那您今天来是?”
“我随便走走。”明予略停顿:“他这段时间怎么样?有没有好转一点?”
傅叔摇头:“没有,反倒是疯得更厉害了。”
明予脸色泛出担忧:“怎么会这样?”
傅叔解释着:“可能是到了夏天,天气热起来的缘故。”
耳畔是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海风咸咸潮湿的气息拂面而来,明予的微卷发被吹到身后。
她当初就是考虑到夏日炎热的缘故,所以才不惜耗尽大量资金将精神病院建在海边。
“那就把空调温度降低,再不行的话,就放些冰块给他驱热增寒,但是不能让他到冰库和水里。”
“我知道,明小姐放心。”
明予细心地嘱咐着:“他若是疯得太厉害,千万不要对他动粗,找几个有力气的把他按住,注射镇定剂后绑起来,等他有所好转再松开。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让他自残更不能让他自杀,所以他身边看护的人必须二十四小时轮班,他身边一分一秒都不能离人。”
傅叔:“我会吩咐下去的。”
明予轻叹,眉间愁很重:“我这边脱不了身,只能麻烦傅叔多多照顾照顾他了。”
“明小姐请放心。”傅叔紧接着问:“明小姐,您这么担心他,要不要亲自进去看看他?”
明予面色微凝:“不用了,他见到我,恐怕得疯的更厉害了。”
傅叔道:“观察室里隔着双面镜,他是看不到您的。”
明予还是拒绝,淡笑:“算了,还是下次吧。”
海边风大,明予系起风衣的腰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院里的一应大小事务就辛苦傅叔了。”
傅叔见明予要走,立马开口挽留:“明小姐,您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再待一会了?”
明予笑笑摇头表示拒绝。
傅叔依旧有些不死心:“明小姐,我也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怪想您的,要不我今晚请您吃饭吧?或者去我家,我下厨,请明小姐尝尝我的手艺。”
明予并未发觉不妥,礼貌拒绝,也并未将话说死:“今天晚上可能不太行,我约了客户吃饭。”
傅叔面露失望:“这样啊。”
明予可能觉得几次拒绝有点过了,便道:“我在港城会待上几天,等有时间了,由我做东,请傅叔吃饭。”
傅叔面色一喜:“真的吗?明小姐可不许唬我。”
明予微笑:“哪敢。”
刚走出俩步,明予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从风衣口袋中掏出包装好的安瓿瓶:“这个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特效药,里面有使用说明,你给他注射进去,对他的病有好处。”
她近几年也往精神病院送了不少特效药,可不知为何,效果不显。
傅叔接过:“好,我待会儿就亲自给他注射。”
傅叔在原地望着明予离开后,跟着的护士上前说:“院长,已经把四十四号放进冰库俩个小时了。”
原本温和友善的傅叔忽地就变得残忍狠绝起来,轻描淡写地说:“那就给他打一支肾上腺素,然后放到游泳池的深水区,让他体会窒息的感觉,刺激一下他的大脑。”
“好的,院长。”护士面色平静,显然此举已是家常便饭。
护士又问:“方才明小姐给的特效针剂需要给他注射吗?”
“这么多年,明小姐送了多少特效药过来,有哪次注射过吗?”傅叔瞥向护士,护士立马低头。
随后,傅叔打开装着安瓿瓶的盒子,拿起安瓿瓶,高举在光处凝望着里面透亮澄澈的液体,唇角弯弯。
下一秒,他笑容尽数隐去,大手一抛,脆弱的安瓿瓶飞进了一旁的花坛,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美丽优雅且流畅的抛物线,安瓿瓶落在石头上,摔得稀碎,液体在光下很快渗进石头,消失不见。
他笑起来真的很有安全感,容易让人相信忍不住靠近:“只要他一直是精神病,明小姐就永远不会忘记我。”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
港城的白日是喧哗得让人厌烦的,夜下是密集生活的光怪陆离,船穿梭在港湾之间,绚烂朦胧的旺角夜晚,电影感十足的怪兽大楼,人来人往的中环是浪漫的叮叮车,人潮拥挤、夜色浓稠,只待粉墨登场。
明予提前十分钟驱车到福临门,言荡和程渡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见明予到来,程渡很有眼力见地去开车门。
言荡骂他狗腿子。
明予随口问:“明家少主到了吗?”
言荡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予厌烦极言荡装腔作势的阴阳怪气,就像厌烦港城白日的喧哗,看都不看她一眼,踩着高跟鞋疾步往前走。
言荡见她生气,忙追上来,揽着她的腰,带着讨好的笑:“我同你开玩笑呢。”
明予一巴掌拍在他作乱的手上:“注意形象,别跟路边的野公狗似的翘起腿就能撒尿。”
言荡倒也不生气,乖乖松手。
“你今天干嘛去了?”
“与你无关。”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明予故意拿话刺他:“有本事自己去查。”
言荡被堵得哑口无言,眼前之人,是他挑的,打不得骂不得,跟他祖宗似的,没办法,自己挑的,受着。
明、言两家会晤,作为过错方,时间、地点都是明家定的,福临门被明家包了场,明予和言荡一进入,便有专人恭敬领着前往明家少主御用的包厢。
明予用京腔的普通话问侍应生:“明少主到了吗?”
岂料侍应生用粤语回答她:“未到,明少主交代咗,佢有事可能会阻一下,畀你两位到包厢等候。(没到,明少主交代了,他有事可能会耽搁一下,让您二位到包厢等候)。”
侍应生此举摆明就是瞧不起说普通话的大陆人。
言荡可不惯着这臭毛病:“信不信我把你这店给拆了!”
侍应生没带怕的,依旧一口粤语:“我们福临门现在可是明少主罩着的,岂是你说拆就拆,你以为你是谁,到了港城,到了我们明少主的地盘,就别再耍内陆那套少爷脾气了。我们都听说了,你们今天是过来和明少主赔不是的,是有求于我们明少主。”
言荡想发作,却被明予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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