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明予立马听出这是言荡的声音,她怎么也没想到言荡居然会在酒店房间里等她。
她只觉得惊悚,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亟迫寻找那扇求生之门。
言荡像是被刺激到了,抬手紧紧按住了门,借着身高和男性力量的优势将明予重新圈进怀里。
明予用力挣扎,却难以挣脱,无奈又妥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言荡:“只要我想,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黑夜的幽闭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他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带着最原始的欲和本性的野:“你想住酒店可以和我直接说,我和你一起住就好了。”
一天的精疲力竭,明予没那个力气和他继续纠缠:“你给我松手。”
言荡将下颚抵在她肩胛骨的位置,手臂一圈圈加重:“我不松我不松,我一松手,你就跑了。”
明予放弃挣扎,面色冷淡:“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予,别离开我。”她的冷漠让言荡心脏钝痛,有一种微电流刺过心脏的酸涩感,他喉结滚动,小心翼翼不安道:“我和顾冰清……是一个误会,你,你相信我,我没有碰她。”
明予冷声一笑,嘲讽刺声:“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言荡:“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她,你相信我,我真的——、”
“够了!”
明予越是想要挣脱言荡的束缚,言荡就将她抱得越发用力,几乎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明予无奈妥协:“言荡,我真的累了,我们之间……到此结束……你娶谁、你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有关系……也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我很累……真的很累……”
爱能够让人疯狂长出血肉,可却消磨了明予对爱的渴望和幻想。
言荡呼吸一滞,心脏是扯不开的钝痛,明明双眼通红却饱含着难言的固执:“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没有资格说结束。”
疯了的言荡疯狂去亲吻明予的脖颈和脸颊,炙热滚烫的呼吸让明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言荡并不满足,急切去扯明予的衣服,将她往大床上推,迫切想要宣泄。
明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tmd,你难道还想强上我不成!”
这是明予第一次爆粗口,显然她也被气得狠了。
言荡清醒几分,站在原地,暗光一会儿落在他的鼻端,一会儿落在他的肩头。
是隐忍,是克制,是纠缠,是爱意和仇恨蔓延生长。
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明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手拿起言荡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往他身上一砸:“滚!”
外套砸在言荡的脸上和脖子上,他没有接,外套掉在地上,划过他微颤的指尖。
明予见他一动不动,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气又上来了。
“好!你不滚是吧!你不滚我滚!这里归你了!”
明予出了酒店,身后言荡也没追上来。
她想着伍号会馆是回不去的,酒店也不在考虑范围了。
京城那么大,她忽然觉得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最终,明予选择去姜西那躲避一阵子。
姜家刚从M洲回国,在政和顾家五五开,姜阿姨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言荡未必敢闯姜家。
明予联系姜西,姜西仿佛早已料到,含糊不清的语音:“酒可是个好东西!快来!”
语音夹杂着人群的躁动和隐约的闷响,的确,与其如此清醒麻木地活着,不如彻底的沉沦,而后明予打了车去名皇找姜西。
夜场节奏狂嗨,纷乱哄闹的热烈场面直冲大脑。
明予到的时候,遍布的光膀男人和火辣女人围着岸前小桌,人群利欲视线聚焦的中心,浓妆艳抹,开大的眼角越发稠艳,吊带长裙,腰上作出漏洞设计,裙叉开到最高,露出雪白的大长腿,一半裸,一半隐。
女人站在桌边,一只脚踩着,红唇随意松垮地叼着一根极细的香烟,大拇指摁住香槟瓶塞,用力上下摇晃,紧扣着倾斜,进随着拇指松开,瓶塞和酒液一齐喷射而出,在震耳欲聋的躁动隐约和疯狂热舞中,不少男人迎上前,心甘情愿接受酒液的洗礼。
女人笑得肆意,也毫不留情喷洒。
明予就在一旁静静看着,眸色晦暗。
若论风流放浪,圈内玩得最大的,当属姜西和言荡,可谓是不分伯仲。
可姜西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她比谁都要洁身自好。
若没有发生那件事……
明予正苦涩着,满身酒气的姜西冲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人群中央带,招呼着侍应生上酒。
明予也不是个扭捏性子,一笑,单拇指弹掉瓶塞,就往嘴里灌。
鲜红的酒液顺着仰着的脖颈和锁骨往下流,隐没胸口,周遭是拍手叫好的吹捧和两眼放光。
到最后,明予和姜西是被姜家暗中保护的人给架回公馆的。
姜夫人拢着披肩,劝好姜老太爷和姜老爷,亲自去看了被佣人清理干净,交叉抱在一起睡得横七竖八的明予和姜西,温柔掩被角,拨开额前的碎发,轻叹,满眼心疼。
天快亮的时候,明予爬起喝水,身影在窗上舞动,一通电话在此刻打进来。
熟悉的嗓音是一贯的居高临下:“我在楼下,我们谈谈。”
“我和你——”床上的姜西翻了个身,明予意识到音量过高,捂住嘴,悄悄退出阳台,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楼下停的红旗L5。
她强硬地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一如既往的威胁语气:“你不下来的话,我就上去找你了。”
虽然这是姜公馆,但她相信言荡真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明予不想给姜家添麻烦,胡乱穿了一件姜西的大衣,走下楼。
车身周遭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显然这车在这露天至少停了四五个小时。
明予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去。
言荡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明予嗓音比窗外的霜还要冷:“你除了会用威胁这一招对付我,还有没有其他招数?你不觉得特别卑劣吗?”
言荡手搭在方向盘:“的确卑劣,但管用就行。”
明予按着发疼的太阳穴:“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赶紧说。”
言荡声音很轻,像是祈求:“陪我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根本不给言荡任何一点机会,扭头就去开车门,可车门却锁得死死的。
“开门!”
他重复说:“陪我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明予看向他,看到他眼下乌青发黑的印记,眉眼都是疲倦,显然一眼未得好眠。
俩人就这样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沉默得犹如一尊冰封的堆塑,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大约坐了十多分钟,明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偏过去在言荡那边按了车门锁,打开车门,快速下车。
反应过来的言荡也紧随其后下车,抓住明予的手:“明予,你相信我。”
明予依旧冷漠,她的眼睛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言荡,你想让我相信你,不是在这里一遍遍地同我讲,也不是一次又一次上演你所谓的苦肉计,你与其有那么多时间玩这些把戏,不如去查查你和顾冰清在寿宴上的事,你要我相信你,难不成空口无凭?凡事得讲证据。等你找到证据,我们再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松手!”
言荡不肯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撒泼耍赖要糖吃的孩子不肯松开大人的衣角。
他第一次有了恐惧。
因为他早让人去查那天的事,却一无所获。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
明予用力挣,言荡用力握,腕骨捏出鲜红的印。
就在这沼泽般的困陷中,破雾的一脚直直踢过来,正中言荡胸口。
他被踹飞两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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