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的思绪瞬间拉回,他警惕地看向门口。
又来了,到底是谁?
刘杰眼睛瞪大,双手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他被那血红的字条吓到了,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不由心头一震,害怕极了。
周柏站起来,朝门口喊道:“谁?”
这一次,门外有人回应。
年轻的男子,声音有些迟疑,问道:“嗯。。请问是刘俊的家吗?”
隔着厚重的木门,男子的声音不算清晰。
但周柏觉得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周柏走向大门,问道:“你找刘俊有什么事?”
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说明刘俊不在家。
门外男子说道:“刘俊前些天来我这儿买东西,钱给多了,我们是来还钱!”
男子顿了顿,说道:“是包子摊的老郑托我走这一趟!”
周柏听着男子的语气很正常,沿街确实有一个开包子摊的老郑。
难道真的是特地过来还钱?
周柏慢慢抽出插销,堪堪把门挪动指头宽的距离。
门外的年轻男子看见门动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闯进了房间。
周柏慌忙闪躲,虽然没有被突然敞开的门撞到,但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些许擦伤。
一柄剑横在了周柏的脖子上,银色的寒光泛着冷意,将周柏牢牢地困住了。
周柏缓过来神,看清来者,不由惊讶地喊道:“周宽!”
闯进房间的年轻男子,正是周宽。
周宽在看清楚周柏的长相后,就立刻收起压在周柏脖子上的剑,说道:“抱歉!一时情急,没有收住手!”
周柏摆摆手,说道:“不碍事儿。”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进了房间,这人就是徐巧。
徐巧快速地扫视一圈房间,确认房间里面的人数,以及刘杰的位置。
她关上门,径直朝刘杰走去。
刘杰害怕,一边往后退,一边向周柏投去求救的眼神。
徐巧见状,便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顺着刘杰的视线,看到了周柏。
她心中暗道:周柏?他怎么在这里?
徐巧和周宽以为房内的男子是敌人,所以周宽负责打斗,徐巧负责救人。
她刚才只顾得寻找刘杰,匆匆一眼扫过,没有认出周柏。
周柏安抚刘杰道:“他们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己人,别怕。”
刘杰看了看徐巧,这个姐姐一进门就盯上了自己,害怕!
他又看了看周宽,这个哥哥一脚就踹开了门,手里还有剑,害怕!
刘杰觉得,这三个人中,还是周柏更加亲切一点。
他立刻朝周柏跑去,躲在了周柏身后。
周柏护着刘杰,朝周宽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周宽和徐巧刚才的架势,目标明确,不像是误闯。
周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知道刘俊出事了吗?”
周柏说道:“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你知道他在哪里?”
周宽点头,他的目光看向怯生生躲着的刘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跟我离开!”
周柏听闻,心里有些犹豫。
他想起刚才收到的染血求救字条,还有周宽和徐巧两人时间巧合的来访。
他不是不相信两人,而是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过密集。
徐巧看出周柏的犹疑,她说道:“我们遇到逃出来的刘俊,具体的情况,我们找机会慢慢说。”
“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
周柏听明白了,他侧过身,露出身后的刘杰,他把刘杰往前推,说道:“你先跟哥哥姐姐走,我随后就来。”
刘杰不愿,他扯着周柏的手臂,一定要跟着周柏。
几番劝说无效后,周柏无奈,只好对徐巧说道:“等我一会儿。”
周柏拨开刘杰的手,安抚几句,然后提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把木门调整到合适的角度,慢慢摸索到木门边缘处凹陷的位置。
他拿着工具操作一番,顺利取出了木塞子,孔洞里面是一卷羊皮纸。
周柏抽出羊皮纸,快速放进衣袖中,又快速把木塞子强行堵回去。
原本就已经老旧的木门,又生出了几道裂纹。
周柏把工具放回原位,对徐巧说道:“走吧!”
一行人为了避人耳目,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郊外的一处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这个房子已经荒弃很长时间,屋顶和墙面侵蚀严重,挡不了雨,也防不了风,靠着最基础的柱子框架,勉强维持不倒。
房子四周杂草丛生,偶有昆虫穿行而过,十分潇洒。
周宽在前面带路,周柏抱着刘杰走在中间,徐巧走在队伍后方。
四人来到了茅草屋内,坐在地上暂时歇息。
周柏忍不住问道:“还要走多久?”
他喉咙有些干涩,第一次觉得路程遥远漫长。
周宽回答:“不用走了,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个人。”
周柏问道:“谁?”
周宽正要回答的时候,门外有个男孩走进来,抢先一步说道:“我来了。”
刘杰听到男孩的声音,顿时激动地站起来说道:“哥哥!”
不错,走进来的男孩正是刘俊。
刘俊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衣服,脸上挂着不少伤痕,垂在身侧的手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刘杰朝刘俊跑去,抱着刘俊哭出了声。
他真的很害怕!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刘俊摸了摸刘杰的脑袋,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等刘杰平复了心情,刘俊把手搭在刘杰肩上,慢慢朝周柏走去。
兄弟两人坐在周柏身旁,刘杰说起周柏这些天一直都在照顾自己。
刘俊诚恳地向周柏说声谢谢。
他又说起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刘俊确实是被刘三抓住了。
他刚出门没多久,就被刘三困在了深巷中围殴。
刘俊在拳打脚踢中,晕死过去。
刘三没有放过刘俊,他把刘俊抓进了一处暗室。
那里布置了很多折磨人的工具。
刘俊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刘俊从昏迷中醒来。
他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手脚都动不了,而刘三坐在身前,双臂交叠于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刘三哼了一声,说道:“也不过如此嘛!”
还以为有多厉害,如今也不过是像条死鱼一样。
椅子旁边有一张矮宽的桌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刘三的指尖从工具上拂过,钳子、锤子、锥子、铁针。。。
他皱着眉头,假装纠结地挑选着适合的工具。
拿起钳子,把玩一会儿,放下。
再拿起锤子,把玩一会儿,再放下。
他恶趣味地想要看到刘俊惊恐的样子。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