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上的宫宴在海晏宫举行,这几次的游园涉及到多处的宴会、人员的安置,皇后嫌这太麻烦干脆便交由林贵妃操持、淑妃协理。
海宴宫位于东瑶池外朝与内廷的交汇之处,是两座宫殿交错布局的设计,皇帝与列位大臣太子、大皇子和三皇子在东殿举办晚宴,后宫妃子皇子公主、官家女眷及子弟在西殿中宴请,东殿与西殿间有小门互通但旁人不许走,公卿子弟仍需由小太监们引入。
林贵妃和淑妃两位娘娘自是喜不自持,能承办这么一个三天的游园,是对她们的看重,但她们也没有单独筹划过,因此向皇后推辞道:“臣妾们未曾筹划过游春宴,恐力有不逮,不敢承揽。”
皇后笑道:“这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你们素日也独立筹划过宫中的宴会,这游春宴你们先时也跟着我协理过,里面的步骤都是尽知的,再说还有内务府的王承恩和东瑶池蒋守贵在旁边协理,有什么不知的问他们就好。”
林贵妃和淑妃本也就隐隐心动,见皇后如此说,稍作推辞一番,之后就满怀欣喜的答应,誓要把这几日的宴会办的妥妥当当的才罢。
这可是第一场大宴,万不能出了差错,因此两位娘娘在接到皇后的协理之权之后先跟皇后确定了何处设宴,何处安排大臣家眷休息的区域,便回宫让宫人先去找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王承恩拿东瑶池的地图:”你们说与王公公,只把东瑶池里海晏宫附近地图拿来,皇后娘娘定好了游春宴就在那里办晚宴了。”
王承恩得了消息又见贵妃宫里的宫人来寻图忙命人找出来自己亲自送来:“这是海晏宫附近的建筑图,还请娘娘参详”
林贵妃道:“这海晏宫已有两年未用了,只是想起这处花开的倒好,无人欣赏倒也可惜,选定了此处你们还要好好打理才是,这事也繁忙,我和淑妃今日就去东瑶池看着你们打理,”
王承恩应是,几人聚在一处商议好了宴会、游园、皇室一干子弟、大臣及其家眷的起居之处,又安排了宫人、厨子、车马,便带着人先行一步赶到东瑶池。
东瑶池的总管太监蒋守贵赶来伺候。
林贵妃道:“这三四日后的游春宴,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我知道这时间上是紧了些,但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咱们只能照做,时间虽急,这事情也要办好,不能有疏漏,不然咱们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蒋守贵道:“这是奴才该做的,还请娘娘吩咐。”
林贵妃给了大棒,淑妃就给一颗甜枣安抚:“这三四日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先前也有一次你们这里办了八月的登科会,皇后娘娘说你们办事得力,今年又有一件急事,皇后娘娘看重你的能力,因此也把游春宴定到这里,你用心把事情办好,皇后娘娘面前你也得脸,回来论功劳,我与贵妃娘娘也会把你放在前面。”
蒋守贵道:“自是奴才应当做的,不知道皇后娘娘选在了何处?奴才知道也好参详。”
林贵妃道:“往年是选了园子再选起居宴会的地点,今年是先选了宴席的地点,再选了其他的地方,在宫里我与淑妃和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王承恩选了海晏宫做主宴席的宫殿,旁边的漪澜殿、兰藻宫仍作为皇帝皇后等后宫妃子皇子的宫殿不变,这些都是原来就划定的,无需再变;其他的在这一片在樱桃林东面的建筑群作为女眷起居的地方,回来给各位官家夫人姑娘居住,靠近南面的这处建筑群给朝中大臣勋贵子弟们居住,内外有别,管理也便宜些。”
蒋守贵看了地图后道:“东面的这处离兰藻宫、海晏宫及几处花园池塘都近,南面这处朝中大臣们起居的地方本身就在外廷离海晏宫也近。”
淑妃道:“正是,我们也是想着这一处几相便宜才选了这处,虽然东瑶池这里还有几处布局的也差不多,但是皇后娘娘说是游春宴,这一片的花开的最好,才选在这里。”
东瑶池与上林苑一般都是大型的皇家园林,占地广阔,中间设立许多的设计各异的建筑群,这次游春宴举办的地方正是选在了东瑶池的一个聚集的建筑群里。
林贵妃道:“你是这园中的老人了,这场游春宴规模虽然不是最大,人数也不小了,这人员的守卫安排你如何打算?我们先听听你的意见。”
蒋守贵道:“还像先前一般,调集护卫,守卫这处建筑群,再派巡查的护卫日夜巡岗。”
林贵妃听了道:“守卫是重中之重,不能掉以轻心。”
淑妃道:“还要派几队士兵,向着周围三十里的范围内巡猎,惊扰到那些动物,让它们不要靠近这里,这里面多有女眷,不通武艺,被惊吓到就不好了。”
蒋守贵忙答应下来,又问名单:“不知这次游春宴的与会名单可有?”
林贵妃道:“有,淑妃让人抄下来了。”
淑妃让身边跟着的掌事姑姑把名单递给蒋守贵:“我粗略的一统计,到场的男性宾客大约三百人,女性宾客约莫八百人,海晏宫是能排的下的,主殿排不完把副殿开了就是,只是不知道刚刚规划的两处建筑群能否住下这么多的人?”
蒋守贵接了名单粗略的看一下道:“娘娘放心,安排的下,还是按照旧历,每人配上四个贴身服侍的人进宫,只除了那位高权重的大臣、官员家眷住的是正殿、侧殿以外,其他大臣及其家眷就没有这么大的规矩,按照家庭为单位尽量安排在一处,那房子空间大,园子又空阔,为了安全都是安排在一处屋子里,因此倒也能安排的下。”
淑妃想了想以往都是这样安排的,因此笑道:“皇后娘娘原来说你是个办事老成的,今日见识一番果真如此,有你在这里面帮忙安排,我与贵妃娘娘就能放心了。”
蒋守贵满口推辞直说不敢,但也没有过分自谦,不过想来也是,他要是太过自谦了,这总管太监的活恐怕也与他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