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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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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所知道的血境洄游的原理没错的话, 问题就只能出在他从九方少庚手中夺来的这条红色手链上。

由五根丝线编织而成、被血浸成了赤红色的手链。

或许并非是手链,看上去更像是祓禊日祈福时用来祈福免灾的五色丝。

百姓们又叫它——长命缕。

墨麟握住这根染了血的长命缕,看向琉玉手中信笺的末尾记日。

这是照夜二百七十年的冬天。

在这个由琉玉的血液构筑的血境洄游中, 这是他们成婚的第一百三十一年。

这一年, 崖山天门传来阴山泽与南宫镜的死讯。

向琉玉求援的讯息如雪花般一片片从仙都玉京飞来,没有给她留下片刻喘息时间。

要打通撤离九幽的关卡。

要弄清阴山氏如今还有什么人活着。

要集结家臣,要向阴山氏的盟友求援。

阴山泽夫妇的死讯对整个阴山氏而言, 无异于天崩地裂。

从集灵台进进出出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惶恐神色,就连朝这位年轻的新任家主投去的目光, 都不自觉地透着疑色。

小姐远离仙都玉京已久,她能撑起阴山氏吗?

大厦倾颓到如此地步,即便回去了,还能做什么呢?

到不如留在九幽吧, 留在这里, 或许还能为阴山氏留存火种。

这些悉悉索索的低语从四面八方而来。

落在内室被无数通讯阵包围的少女耳中。

金光流转的通讯阵连接着大晁的众多仙家世族, 每一道阵法的尽头, 都是阴山氏族人的一分生机。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她就这样平静而静默地端坐着,不像在哭, 倒像是在将体内的眼泪全都倾倒出来一样, 连一个哀伤的表情都没有,缓慢地将这些情绪独自咀嚼消化。

珠玉般的眼泪穿过虚幻的掌心。

墨麟垂眸看着那些未能被他接住的眼泪。

他感受不到温度,却觉得这些眼泪像岩浆似的溅在心尖,烫成一个个锥心刺骨的疤痕。

“……太狡猾了。”

他嗓音干涩, 似乎很浅的笑了笑, 眼底满是哀怜。

“你哭成这样, 让我怎么忍心怪你要与我为敌?”

血境洄游中的琉玉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能听见的,唯有此方世界的那个墨麟所说的话。

但琉玉没有在他面前哭。

他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墨麟怔然看着他沉默地放下一枚山鬼龙铃,和几句冷淡的言语,就这样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她身边,没有半分上前安慰的意思。

在血境洄游内,他能感知到琉玉的情绪,却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

他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他想揍另一个自己一顿。

因为这一面,之后幻境画面飞逝,直至看到了琉玉在莺骨岭撕毁结契书的那一幕,冷眼旁观的墨麟都对血境洄游中的这个他没有半分怜悯。

他活该。

如果是自己,绝不会冷漠待她。

墨麟看着琉玉星夜兼程,像一只急于归巢的鸟奔向她的家乡。

但仙都玉京已经没有她的家乡,那是个吃人的魔窟,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将所有阴山氏的族人敲骨吸髓,分食殆尽。

“他们以为杀了家主咱们阴山氏就完蛋了!做梦!咱们阴山氏的顶梁柱在这儿呢!”

“琉玉!翻过雾影山就好了!五叔祖在这儿替你断后,谁也伤不了你!你别怕,你只管往前!别怕啊!”

漫天的灵矢破空声从身后袭来。

她想回头看一眼。

但背后的檀宁沉甸甸压在她的肩上,柳娘和其他族人跌跌撞撞追随着她而行,她怕回头看了这一眼,就再也没有翻山越岭的勇气。

往前。

往前。

还有前路吗?她真的能扛起阴山家吗?

她曾以为自己天赋卓绝,无所不能,也曾以为自己万人簇拥,风光无限。

但她的天赋杀不尽蜂拥而来的修者,她的风光拉拢不来任何一个敢与九方家为敌的盟友,除了苟延残喘,她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做不到。

她甚至还在带着族人与家臣寻找根据地躲藏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信错了一个人。

“——什么知交好友。”

钟离氏的新任家主站在夜色幽暗的城楼上,看着人海中奋力厮杀的琉玉。

“你父亲在仙都玉京的知交好友太多了,他是意气风发的仙都才子,无数贵女的春闺梦里人,甚至连我的夫人,都是为了能与他多见几面,才选了我做夫婿。”

“只要站在他身边,什么才子都黯然无光,只要他存在一日,我夫人就会与我同床异梦,我怎么能不恨他?怎么会为了所谓的知己情谊,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收留阴山泽的女儿?”

“阴山琉玉,黄泉路上见到你父亲,要怪就怪他让你信错了人!”

一把玉剑力战十名八境修者,琉玉赤红着眼怒喊:

“懦夫!”

“你这么恨阴山泽!怎么不敢亲手斩杀阴山泽的女儿!要躲在你八千部曲的庇护之下,拿一个毫无修为的弱女子撒气!钟离嶷!你来杀我啊!来杀我啊!”

被法家修者悬在城墙上的柳娘张了张口。

走啊!

琉玉!快走啊!

身后的家臣部曲也在她身后喊:

“钟离氏有大宗师坐镇!我们杀不穿他们的!柳夫人救不了了,但我们还能救檀宁小姐!家主,莫要意气用事,走吧!”

人人都在叫她走。

琉玉泪如泉涌:“我不走!柳姨是为了给我们通风报信才会被擒,我要带她回家,我要让她和檀宁团聚,我……”

炁流从头顶灌注进柳娘的身体。

只需一瞬。

那个怯弱如鹌鹑,曾笨拙给她父亲下药,后又忠诚追随她母亲的女子,在刑名之术下被挫骨扬灰。

就在她的眼前。

片刻静寂后。

墨麟听到了一声绝望的咆哮。

通透如冰的玉剑失去了所有章法,她抛下了前半生在仙家世族中修得的雅道,抛下了所有的枷锁,在这片尸山血海中化身成纯粹的兽。

玉剑碎了就拾死人的剑。

死人的剑砍钝了就取石头砸。

还有什么能做武器?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和她一样流血,和她一样痛苦?

见琉玉失去法器的钟离嶷刚要神色一松,便看到城外狂风骤起,大地震颤。

她失去了名贵的玉剑。

但此后,万物皆是她的武器。

血落如雨中,琉玉仰望头顶的苍穹。

仿佛在质问——

天地为炉,众生煎熬。

这高高在上的天道,为何还没有在世人的怒火下倾覆?

-

太平城的大雨在黎明时停歇。

日辉洒满破败屋瓦,熄灭的火苗在日光下飘着一缕淡淡青烟,偶尔有人踩到泥泞水洼,溅起泥水后,水洼又归于澄明。

大战后的相里氏宅邸——又或者说,是即墨氏宅邸,开始井然有序地收拾残局。

乌止勒紧缰绳,对旁边咬着烟管的方伏藏道:

“我们一趟先去天音楼,然后再去城外,有什么异样随时玉简联络,你们巡城发现可疑的人也记得提醒一声,我这边会让他们严密盘查——小姐不喜欢烟丝的味道,你要不还是收了?”

方伏藏正在给月娘乱蓬蓬的头发重新扎发髻,含含糊糊答:

“没点,戒了。”

乌止看着这个留着胡茬的男人,三两下就盘出一个漂亮的双鬟,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几分震撼。

方伏藏敷衍地摆手道:

“玩去吧。”

“谁说我要去玩了。”

月娘举着手里的小算盘,身上无量海的残毒刚被相里华莲清理干净,笑得比谁都高兴。

“鬼女姐姐要去清点宅中里的好东西,我要去帮忙!”

方伏藏了然,又提醒:

“小贪可以,别太过分。”

月娘茫然。

这人完全就是在教坏小孩子吧。

从后面经过的山魈瞥了方伏藏一眼,他在揽诸面前站定,双手环臂道:

“我去把宅子里面的家眷和仆役看守起来,等小姐发落,你带人把这边收拾一下,这些刚刚清理完余毒的农人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相里氏的亲卫……我去问问他们地牢在那儿,先关起来再说吧,还有尊……”

山魈看了一眼琉玉的方向,声音低了些。

“尊主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从这个红球里脱身,在这边就近给尊后收拾个房间吧。”

其实他觉得完全不用担心。

他们尊主可是从刀山火海里走出来的,一个区区七境修者的术式而已,不管是拼实力还是拼心境,尊主都绝对不可能被打败。

“房间我们来收拾就行。”

朝暝对山魈他们道:

“昨夜鏖战一场,大家消耗不少,你们想吃什么?待会儿我去安排。”

揽诸倒是很自然地开始报菜名了,山魈打量着朝暝的侧脸,一时有种奇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当初他们为了九幽的尊严和仙都玉京的颜面,在极夜宫外差点打起来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还有今日这样气氛和谐的时刻?

山魈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边的农人身上。

更不会想到,这些见识了他们妖鬼之姿的人族,得知真相后竟然只是短暂恐惧了片刻,就挽起袖子与他们一道开始收拾残局。

“我说为什么你们浑身是劲呢!原来是妖鬼,那怪不得了!”

不知谁带来的小孩子指着飞舞的触肢喊:

“是大章鱼——”

满脸惊慌的母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男孩只剩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妖鬼瞧。

那妖鬼被他盯烦了,回头道:

“想摸就摸,我们有规定,不会随便抽你的。”

“那可以坐在你的章鱼腿上飞起来吗!”

“——不抽人,但也不要太过分啊。”

坐在廊下替相里华莲打下手的丹髓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忍俊不禁。

“返魂草给我一把。”

相里华莲刚刚替琉玉把过脉,觉得相里慎留下的残毒还是需要配点药才能彻底除尽。

她从丹髓手里接过药草捣碎,又伸手:

“再拿一朵佛芝,还有,去拿个青铜鼎来烧——你脑门怎么长了瘤子啊?”

“瘤子?”

丹髓摸了摸额头。

“这是我的魔角啊,之前一直藏起来了而已。”

原本情绪低沉的相里华莲被这两个无法忽视的魔角震惊失语。

她仿佛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什么即墨氏,似乎并不排斥妖鬼,就连这位即墨氏家主的夫君——又或许是夫侍,也是一名妖鬼。

今后……她真的要与妖鬼为伍吗?

“这个给你们。”

坐在廊下望着头顶红月发呆的少女回过神来,朝丹髓怀里丢了一摞东西。

“丹髓,这些目前就由你一人保管,咱们家的人,谁想学都可以,不过得经过你的同意,列出名单再上报给我就行。”

丹髓和相里华莲定睛细看这一摞典籍。

《相氏农书》、《农家要术》、《四时农事》,全都是相里氏族人编撰的农书。

还有——那本只有相里氏历任家主才能阅览全文的《仙农全书》,也在其中。

都是从相里慎的芥子袋里搜出来的。

相里华莲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琉玉:

“什么叫谁想学都可以?这个谁包括多少人?”

琉玉脑子还有点晕,躺在朝鸢给她铺的软垫上,修长手指随手朝妖鬼们轻点:

“就是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咯。”

她又看向那边帮忙的农人。

“他们要是愿意入我即墨氏的户籍,也都可以学。”

相里华莲跳了起来。

“那怎么行!”她怒叱,“这是我们相里氏的典籍,岂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偷学!就连我……我都没看全过呢!”

琉玉掀起浓睫,笑盈盈地看她一眼:

“那你也入我即墨氏的户籍啊,进了就能学,多简单。”

说这么多,琉玉其实就是想引诱相里华莲上钩。

能制作出无量海这种缺德玩意儿的人,和月娘一样,她必须要留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

否则,今日相里华莲踏出这个门槛,她就会立刻让方伏藏除掉此人。

这无关她对相里华莲本人的喜恶。

前世的教训惨烈,哪怕手段不那么道德,她也不会给阴山氏留下任何隐患。

相里华莲大约是被关在家中太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性命就在眼前少女的一念之间,还在认真思考:

“那……龙兑城的相里氏族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顺从的留,不服的杀。”

琉玉眨眨眼,语气轻描淡写:

“又不是玩过家家,现在是我们即墨氏吞了你们相里氏,你以为真能不见血吗?”

相里华莲却松了口气。

还好,没说全杀了,已经算不错的了。

她与那些族人不亲,但说到底也是血脉相连的族人,不愿看着族亲被人屠戮。

“如果……我想办法说服他们归顺即墨氏,也能……学《仙农全书》里的东西吗?”

在作死的边缘试探的相里华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按照常理来说,世族吞世族,灭掉对方族內修者再正常不过。

谁还敢提什么晋升之路?

但相里华莲望着眼前这个叫即墨瑰的少女,总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同意的。

“可以。”

果然,相里华莲眉目露出惊喜神色。

“不过有限制,”日光有些刺眼,明晃晃地落在琉玉脸上,她垂下蝶翼般的长睫道,“只有十岁以下幼童可以学。”

相里华莲愣了一下,但转瞬就明白了对方的考量。

幼童可以收入家族核心培养,潜移默化培养对即墨氏的忠诚。

而那些相里氏的族人为了后代的前程,也会放下仇怨,归顺即墨氏。

在这个礼崩乐坏的乱世,和虚无缥缈的家族荣誉相比,当然是利益更加重要。

相里华莲应了下来。

趁着给琉玉煎药的功夫,两人欢欣雀跃地凑在一起,开始聚精会神地翻阅起《仙农全书》的内容了。

琉玉看了眼喜形于色的丹髓。

她仿佛已经完全忘了天上还有个被困在血境洄游中的暗恋对象了。

服过药的琉玉有些发汗,室内又太闷,朝暝和朝鸢想了办法,将附近的一处水榭收拾出来。

四面垂上帘子避风,这样比内室通风,又不至于受寒。

沐浴后,朝鸢还给琉玉换上熏了香的干净衣袍。

这才总算洗清了大战后的一身疲惫。

傍晚,吃过了相里氏那位膳夫亲手做的一桌菜肴,琉玉和朝暝朝鸢姐弟三人躺在水榭里乘凉。

夏蝉嘶鸣,远处院落传来喧闹声。

应该是从龙雀城的坞堡里调来的妖鬼,正与这边的人换班,继续修补宅邸废墟。

头顶红月仍然毫无动静。

“这次多亏尊主在旁襄助,否则我和朝鸢就算不死也会受伤。”

躺在藤椅里的朝暝望着倒映在池中的红月,这声“尊主”第一次叫得心服口服。

其实就算没有这次,朝暝也认了这个姑爷。

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妖鬼之主是真的喜欢他们家小姐,而小姐心里也惦记着对方。

他有什么理由不认同呢?

朝鸢也偏头:“尊主好,帮我悟到了新术式,下次给小姐看。”

琉玉一手牵着朝鸢,一手牵着朝暝,轻翘着唇角嗯了一声。

交叠的手握得紧紧的。

好像担心他们转瞬就会消失似的。

朝鸢凝视着琉玉的侧脸,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最后也只是轻轻地回握住小姐柔软的手指。

就像他们从小到大那样。

夜晚的蝉鸣声渐弱,晚风拂过池中芙蕖,一只青蛙从池中红月上跳过,化作碎影散开。

朝鸢和朝暝在血境洄游碎裂时醒来。

见朝他们走来的墨麟毫发无伤,两人松了口气,正要叫醒服了药睡得更沉些的琉玉,对面的青年却缓缓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朝暝怔了一下。

因为离得近了些他才发现,虽然眼前的妖鬼之主身上看不见伤痕,但他那双湿冷的幽绿眼眸里,还残留着几分没完全藏起的暴戾与阴冷。

那样可怖的杀意。

只是一点没来得及藏好的情绪,就足够令人不寒而栗。

朝墨麟浅浅见礼后,朝暝拉着朝鸢迅速离开了水榭。

听到两人脚步声的琉玉勉强睁开了眼。

月光皎洁,逆着光而来的身影缓慢地在她的藤椅旁蹲下,琉玉知道他是谁。

“你还好吗?还清醒吗?”

琉玉的手掌轻轻拖着他的脸颊,握住他手指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冰冷。

方才的暴戾从他眼中消失无踪,他摩挲着她的手指,轻柔的,怜惜的,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竭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让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她的冲动。

半蹲在琉玉身旁的妖鬼之主,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

“我很好。”

他捉住她的腕骨,侧首轻吻,幽深如潭水的眼眸倒映着琉玉的眉目。

再开口时,他压下脑海中那些蜂拥叫嚣的杀欲与嘶鸣声,声线发涩地问:

“你呢?”

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么多年。

你是不是过得,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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