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识没有回应,他自己都找不到其他理由。
涂夏嘴快反问:“有冲突吗?”
“你以前一天跟三台手术,回来不还是弄我下不来床?”涂夏冷嗤,
"难道你觉得和我睡是负担,而不是放松?”
“涂夏,好好说话。”他不喜欢她把一些轻浮的词用在自己身上。
“我这人说话糙,文雅不来。”涂夏故作惊讶,“我知道了,大哥就是嫌弃我了,你早说啊,我识趣离开。”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掐断,头也不回地跑开。
贺景识就在某个角落看着,她绝对不能让他看扁了,绝对不可以回头看一眼。
贺景识确实就在十米外的海滩,看着她飞奔离去的背影,却不敢后悔说出口的话。
早预料到他们结束py关系的这一天就是他们关系彻底破裂的时候。
涂夏不会和py做朋友,他也不会。
他们都是讨厌含糊,喜欢把一切划分得明明白白的性子。
贺景识往相反方向走,打算等所有人都睡了,再回去,避免尴尬
这一晚,他思绪停滞,不停地自我开解目前是最好的结果,应该接受,也必须接受。
另一边的涂夏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到喉咙冒出腥甜才不得不停下。
大口呼吸,肺部刺疼,脸色变得苍白
说起疼,心脏更是一扯一扯地疼着。
感觉自己像被丢弃出门的小猫,本以为会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小窝,不会再流浪,但流浪猫永远是流浪猫,不会有好心人觉得他们已经变乖了。最后的下场就是被丢弃。
她听出贺景识话里的意思
想和她划清界限,不想再往来。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能说什么,所以才口不择言地说了那些过火的话。
“混蛋!”涂夏掬一把水拍湿脸,凉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憋了半天还是没用力气骂出第二句话。
她脾气大,但凡今天换一个人惹她,背地里能滔滔不绝骂上几小时,可那是贺景识,对她很好,挑不出错的好,根本无力咒骂。涂夏平静了下来,回到家洗漱后躺好,等到天亮买最早的船票离开小岛。
上岛后给母亲打电话,让她和秀姨说一声她有事先回家了,尽量不让对方多心。
接到电话的聂秀英感到惋惜。
叹口气,她和丈夫说:“好可惜,如果小夏能和我们去祭祖就好了,也能求祖宗保佑我们小望和她顺顺利利发展。“等到孩子真的成了,一起再去祭祖也不迟。”贺锐立提醒,“你也别总把这些话挂嘴边,阿臻他们听到会尴尬,毕竟左右不了孩子们的想法。还有小识,他也会多想。”聂秀英不认同:“小识多想什么?他也不喜欢小夏啊。
贺锐立:“不是这个意思,你事事都给小望考虑,总要一碗水端平吧。”
“怎么就扯到一碗水端平?小夏和小望一个年纪,我也喜欢她,所以才萌生撮合他们的想法。”聂秀英生气离开,“我和你没法说话,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两个儿子都是我生的,就你心疼,我不心疼。”目视妻子愤恨离开,贺锐立搞不明白她反应为什么如此大,又劝说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
涂夏在家睡了三天,第四天表姐涂晴约她出门看车才勉强打起精神。
因为店主是表姐的丈夫,向来和表姐关系不错的涂夏百分百信任,提车心切,在被告知不能试驾也没有多疑,想着尽快定下来。中意的颜色店里没有,表姐夫的好友承诺帮她调车到店
一个小时不到,涂夏将买车的进度推进一半,想着马上可以开车兜风,心情好许多。
分开前表姐夫说:“等会他会问你要订金,你转给他就好,还有身份证的复印件。”
“好,知道了,谢谢姐夫。”涂夏买了一些小甜点给表姐,送他们上车。
涂夏打车到附近商城,随意找一家咖啡厅坐等梁烟洳。
直到下午一点,梁烟洳才到。
她穿着七分袖改良旗袍,下摆改成宽摆,淡绿色的柔纱料子,施施然地走来,像仙女腾云。
“大小姐,我肚子要饿死了。”涂夏不顾形象躺在凳子上。
梁烟洳坐下来,问她:“我要的东西带了?”
涂夏指向旁边鼓鼓的帆布包。
“等我十分钟,我带你吃香喝辣的。”梁烟洳冲涂夏抛去一个媚眼。
涂夏闭眼:“赶紧的,我马上就要归西了。
梁烟洳拿起帆布包跑向厕所,单看背影便能感受到她有多兴奋。
十分钟后,梁烟洳一改刚才的打扮,穿着牛仔热裤和小吊带,头发随意披散,手腕的绿翡
翠变成时尚风的叠戴银环,淑女风爆改酷姐
“为什么没有这个?”梁烟洳指着涂夏脖子上多巴胺色choker。
oker递给她:“满意了?
涂夏从口袋拿出一条黑色铆钉设计的ch
“非常满意。”脱掉旗袍的梁烟洳仿佛重获新生,原地转三圈。
用完午餐,涂夏陪梁烟洳去摩托俱乐部玩。
梁烟洳跑了两圈,从车上下来,拔掉头盔,冲着看台的涂夏喊:
“怎么不下来玩两圈?往常你都要把轮胎跑到磨损。”
“今天没兴致。”涂夏懒懒地靠着围栏,任由长发被风吹乱。
梁烟洳放下头盔,解开连体衣,随意的绑在腰间,上身只有一件薄薄的吊带,走路带风,酷得不行。“又和你妈吵架了?”梁烟洳跨过栏杆,坐到涂夏身边
涂夏摇头:“我要是和我妈吵架,我估计会把赛道跑磨损。”
“那你干嘛闷闷不乐的。”梁烟洳用胳膊顶她。
平时家里管得严苛,她好不容易从规矩繁重的大宅门出来,还要花时间开导她。
“你去玩吧,别搭理我。”涂夏不想扫了梁烟洳的兴致
梁烟洳往后躺下,看着蔚蓝的天空,眯上眼睛:“我要是丢下你一个人开心,我和利用你的贺永望有什么不一样?涂夏侧身看梁烟洳,被她扯住胳膊
一起倒在位置上。
太阳直射而来,她下意识抬手挡住。
“有点小郁闷而已。”涂夏闭上眼睛,任由太阳强烈的光落向她。
梁烟洳:“不...因为男人吧??
“算吧?”涂夏先声制人,
“不准多问。
“行了,我不问,你说什么事吧。”梁烟洳玩笑说,“让本神医给你开个良方。”
涂夏为了不暴露身份,想了一会儿缓慢说:“在孤单的童年你遇到一个能陪伴你的人,他....不爱说话但很照顾你,尊重你,引导你,你们一起长大,有他在就会觉得安心。忽然某天,他告诉你不会再陪着你了,你什么心情?“你们长大了,改变不是正常的吗?”梁烟洳问。
涂夏自嘲一笑,“可我一点儿也不想改变,就像和小时候一
“可他会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或许还会结婚、生子,重心永远不可能只在童年伙伴身上。”梁烟洳说,“涂涂,他只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你会不会太过在意了,把控好尺度。”,他一直在,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梁烟洳停顿住,几个信息拼凑在一起,眼中布满恐惧:“你......
“我可不想一辈子给他
.....你该不会真的对贺望生出其他感情了吧?".
“你只能想到贺永望吗?”涂夏转开头,
收拾烂摊子。"
“那....”梁烟洳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等一下!
没说男女,该不会........
涂夏转头看她,倒是想知道她会说出谁的名字。
"木木?"
"我?"
“闭嘴!”涂夏推开梁烟洳凑到面前的脑袋
梁烟洳抱紧自己:“涂涂,咱们说好做一辈子的姐妹。”
“戏精。”涂夏威胁道,“你再乱说,我就把你另一面捅到你外公面前。
“别!别!别!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搞我。”梁烟洳好不容易立住她
世家淑女的人设,可别坏了名声
“今晚请你去酒吧玩,别不开心了。”梁烟洳抱着涂夏撒娇。
涂夏无语,大小姐明明是自己想去酒吧玩。
离开前,涂夏跑了几圈,可不能浪费梁烟洳包场的钱,得玩回本。
梳洗一番,赶去酒吧区,挑选了一家临江的清吧。
涂夏窝到沙发里,让梁烟洳随便点,她懒得睁开眼。
“要喝酒吗?”梁烟洳问。
涂夏:“喝,壮个胆。
“你想干嘛?”梁烟洳变得警惕,“你可别乱来。”
“越想越憋屈,我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回家,是不是有点像落荒而逃?”涂夏坐起身,“喝酒,起码要喝七分醉。下定决心后,梁烟洳拦不住一直灌酒的涂夏。
可她酒量太好,勉强喝了五分醉。
梁烟洳扶着涂夏上自家车,被拒绝。
“给我叫辆车。”涂夏固执要一个人回家。
梁烟洳不放心:“我叫司机送你。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一吐为快。”涂夏自己走到路边招手拦车。
梁烟洳不放心又拗不过涂夏,要过司机的联系方式,到了后和她说一声。
涂夏从贺永望那弄到贺景识的行程。
他这两天陪导师到外省开飞刀去了,十点飞机落地江都机场。
车子停在机场,刚靠边,涂夏推门杀进去。
等在出口处,不错过任何一个出来的人。
醉意逐渐上来,涂夏站到腰酸,就在她放弃机场堵人,明天再登门,贺景识出现了。
她一个箭头冲上去,差点撞到他怀里。
他惊讶她突然出现,没等他多问一句,她张口便凶道:“贺景识算老几啊,说不见面就不见面,睡唔唔唔....说到一半,涂夏的嘴被捂住。
她不爽瞪着他,用眼神攻击。
“不好意思,还有事,先走一步。”贺景识差点无法保持冷静,反应迅速地拉着涂夏往外走。
涂夏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转头和六双眼睛对视上,吓得立马转开头,反客为主,变成她拉着贺景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