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虚空中出现一面铜镜,探出一只苍白的手。
紧接着,小泱从铜镜里快速钻出来,为花辞镜挡住墨无疾的一击。
她抱起花辞镜,将他扔入铜镜。人和铜镜一起消失了。
小泱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墨无疾摊开手,浊气再次将小泱包裹住。
眼看着小泱就要炸成血花,晚云灼唤住墨无疾:“等一等,她不太对劲。”
小泱修为不高,她刚刚生生受了墨无疾的一次攻击,居然没有立刻炸成血花,并且还有余力把花辞镜救走墨无疾依言停下。
他指尖一动,把小泱丢到晚云灼面前,让她细看
小泱面无表情,瞳孔涣散。
倒没有别的异常。
晚云灼抬起小泱的肩膀,发现她的后背已被墨无疾的浊力侵蚀至溃烂。
这么严重的伤口,连晚云灼自己也无法做到面不改色。
可小泱居然没有任何表情,也没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没有痛感。
"小泱?"
晚云灼试着唤她。
小泱的瞳孔微微转了一下,看向晚云灼。
“花辞镜对你做什么了?”晚云灼问。
小泱缓缓眨了一下眼,一丝杀意从眼神中一闪而过。
晚云灼嗅到危险,立刻调起灵力护体,并快速后撤。
小决整个人炸开了!
从她体内冒出一股强大的浊气。四散开来。
墨无疾身影一闪,掠过浊气,将晚云灼紧紧搂在怀里,没让她沾染上半分浊气。
晚云灼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揪住墨无疾的胸襟,窝在他宽阔而略带冷厉气息的怀里,忍不住闷哼一声;她微微蹙眉,额上不断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自从花辞镜拿出那株凤葵后,她体内的凰葵受到吸引,一直在躁动,搅得她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不得安宁。墨无疾凝视她,脸色难看,语气暴躁:“人都滚蛋了,怎么更严重了?”
晚云灼疼得快说不话出来
方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花辞镜和小泱身上,反而能承受住这疼痛
眼下,危机解除,她放松下来,全身五感都被迫集中在痛楚上,痛觉就被清晰地放大了;她甚至能十分具体地察觉到她断断续续地解释:“因为,刚刚,花辞镜在这........
还没说完,她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墨无疾身上那暴躁的开关精准地被晚云灼这句话给戳中了。
他抱着她,一路攻城略地般掀翻桌椅板凳,大步迈向床榻的方向。
晚云灼不知道墨无疾为何突然发疯
她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防止自己落下去。
床榻变成圆形水池,墨无疾拥着她,两人一同跌落落进去,溅起一池的水。
晚云灼的睫毛挂上水珠,视线模糊。
她正要伸手擦去,手腕就被墨无疾一把捏住,整个人被摁在池水中那块倾斜光滑的石板上。
她一惊,唇瓣刚刚张开:“你....
晚云灼的背部接触到冰凉的石板,全身战栗了一下。
紧接着,冰凉冷厉的气息劈头盖面地压下来。
下巴被戴着黑色蛟皮手套的手给钳住。
她柔软的唇瓣被含住,牙关被硬生生撬开,就这样被他气势汹汹地入侵了。
这个吻来得太猝不及防,而且毫无反抗的余地。
晚云灼直接懵了。
她抓着墨无疾肩膀的力道,变成推力,想把他推开。
这狗魔头,不仅纹丝不动,还报复性地将另外一只手绕到她臀后,将她整个人往上一带。
但眼下,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让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了。
晚云灼只好减弱推开他的力道。
过了一会儿,晚云灼发现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强行探入她口中的气息虽然暴躁而充满攻击性,但的确大大安抚了狂躁的凰葵。
她甚至忍不住偶尔略微仰头迎合了几次,想要吸入更多他体内凤葵的气息。
房间很安静,只有水声和交缠的呼吸声。
晚云灼逐渐感觉头发晕,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唔.....
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于是软绵绵地推了一把墨无疾。
这一次,墨无疾倒是很快把她松开了。
“我好多了......"
晚云灼低声道。
她避开墨无疾的视线,起身,试图逃离他的禁锢。
“想去哪?"
墨无疾直勾勾地盯着她,毫不掩饰眸中的欲/望,声音喑哑而低沉,带着凶狠的质问。
“找花辞镜?”
怎么,都疼得要死要活的了,还不愿意跟他巩固,是打算哪天回心转意了跟花辞镜那小白脸巩固去吗?晚云灼瞪大眼,这魔头简直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说要找花辞.....
墨无疾沉着脸,根本不听她解释。
他咬住一只手上的蛟皮手套,将它摘下,然后再取下另外一只手的。
露出一双宽大修长的手掌,线条流畅,骨节分明,青筋凸显。一只手掌,就比晚云灼的脸还要大。那只手没有一点礼貌地抓住晚云灼的衣领,然后残暴地往下一扯
哗啦一声,帛裂声响起。
晚云灼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上身肌肤完完全全与池水贴合在一起,水的凉意和那双大手的凉意,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她下意识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瞪着墨无疾。
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被墨无疾先声夺人。
他目光肆无忌惮,冷笑一声:“上一次,不是你自己主动脱的?"
“这会儿害羞什么?”
晚云灼听了,有些心虚地咽了一口口水:“你....的不受魅术影响啊?”
墨无疾跪在石板上,双腿将她钳住,一手撑住石板,一手去抓她护住自己的手,声音凉凉。
“就你那破魅术?
“本座从头到尾都很清醒。
晚云灼的手被强势拿开。
她咬牙:“墨无疾你无耻!”
墨无疾一点不恼,反倒恶意地笑了起来:“你见过不无耻的魔族吗?”
“况且,"
他俯下身子,高挺的鼻尖距离她的鼻尖只有一指距离。
“明明是你先对本座动的手,到底谁无耻?”
晚云灼语塞。
的确是她“无耻”在先,可她当时以为墨无疾是无意识的,便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更没有什么害羞的感觉。但现在,面前是一个意识清醒的活生生的大男人,而且动作和眼神里肆无忌惮地暴露出浓烈的占/有欲/望。她才发现,自己的脸皮没那么厚。
她一边徒劳无功地将衣服往上拽,希望遮挡哪怕一点
一边试图劝墨无疾换个时间和地点。
“那个,这个镜阵还没破,花辞镜可能会通过镜子看到.....要不,换一.....
不出所料,墨无疾果断拒绝:“不,就现在。
看到就看到,反正已经半死不活了,最好是看了然后气得原地发疯吐血而亡。
晚云灼抿了抿唇。
冷静地抛开害羞的因素,这生死契,迟早是要和他巩固的。
墨无疾像一只随时要发起进攻的猛兽,伏在她上方。
懒懒的语调里藏着伺机而动的意味
“本座从不强迫女人。
“你要不愿意,本座立刻放了你。”
她刚想开口说可以,却发现自己被墨无疾施了个噤声咒。
晚云灼犹豫了一下,快速做了决定
....狗魔头!!
墨无疾无耻地勾了勾唇角,一脸得逞:“好,给过你机会了啊。
他瞥了一眼她还在努力够衣服的手,干脆将直接衣服扔到池子外
然后俯身压住她柔软的身子,凑到她耳边,咬住她泛红温热的柔软耳垂,落下滚烫的低沉气音。
“陛下,别害羞了。
“又不是没看过。’
晚云灼承认,论无耻,她确实比不过这狗魔头。
她认命般闭上眼,放任他的唇舌。
池水中的玫瑰花瓣越来越多,随着水波不断震荡,散发出令人沉迷的花香
有些花瓣被高高溅起,落到池子外面,铺就一地的旖旎。
有些前一秒还贴在柔软饱满之处,转眼就被柔软的唇瓣粗暴地卷走了。
等晚云灼昏昏沉沉地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水池里了。
她躺在一张干净柔软的床榻上,身边是叠得歪七扭八的衣裙。
那叠衣裙的手法很拙劣,像是狗用嘴叠的。
一看便知出自谁的手笔。
她坐起身,用灵力探查体内,发现气息十分平稳,凰葵安然无恙
应当是巩固好了。
但是,四肢及其酸软无力
她掀开里衣一看,洁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淤青和红痕。
晚云灼闭了闭眼,把里衣合上。
这狗魔头.....
她一边穿外衫,一边琢磨一个问题
既然墨无疾那晚是清醒的,为何要顺着她呢?
难不成,他喜欢她?
晚云灼想起预知梦里墨无疾为她立坟的画面,决定找他问清楚。
咚咚咚-
玉无凭的声音响起:“陛下,醒了没?”
晚云灼披好外衫,应了一声:“进来。”
先进来的,是墨无疾。他瞥了一眼晚云灼,嘴角难以察觉地微微上扬,而后很快恢复正常。
玉无凭跟在他身后,端了一大碗汤水,走进来,放在案几上。
玉无凭指了指那碗汤:“我查古籍,说这个汤能帮忙安抚凤凰葵,减少它发作的次数,陛下试试?”她不动声色放下汤弱,烦拒:“多谢,我感觉已经巩固好了,不需要了。
晚云灼走到案几旁,端起那碗汤药,一股
腥臭味扑面而来,手儡
看来,玉无凭并不知道墨无疾都干了些什么。
玉无凭有些怀疑:“真的?这汤药味道的确不好,但是效果很好的。陛下别讳疾忌医啊?”
晚云灼伸出手腕:“真的。”
玉无凭搭上她手腕,用灵力快速探查一番,惊讶道:“还真是,很稳固啊。”
晚云灼露出一个心平气和的微笑,用余光很恨瞪了一眼那一脸餍足的狗魔头。
十次。
整整十次,能不稳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