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即使什么都不做, 也闪耀着清隽惑人的光芒。
当他一瞬不瞬与你对视的时候,又会在一霎间勾走你的心魄。
世界纷杂吵闹,但那一分、那一秒, 会让你觉得这就是世界尽头、天荒地老。
什么都不用管。
陷在这样一双眼眸里,没有人能保持理智。
所以她遵从自己的心, 踮起脚, 勾住他的后颈。
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呼吸在唇.瓣相贴的一瞬间被掠.夺。
舌尖带着不可抵挡的攻势侵.入, 后腰被他的手掌紧紧扣住, 无法后退,荷荔只能承受着他急风骤雨般的掠.夺。
屋外寒风凛凛,室内却像是燃起了漫天大火。
每一个细胞都热得人发.烫, 像是被熊熊火焰灼烧,完全无法逃脱。
窄浅口腔内的每一寸内壁他都不放过, 男人用粗.舌极尽侵略的摩挲。
那是他的城池,势在必得。
荷荔被亲得弓起背脊,整个人都在发.颤。
搭在他后颈的手臂早不知在何时脱了力, 还好有他支撑着她。
但即使如此, 陆清远仍没打算放过她。
没人看到的地方, 那片柔雾般的暗粉仍在转动、勾缠、碾磨。
她整个人似是都被那片温热包裹,陷在这种极端又刺激的感受里, 荷荔对时间完全失去掌控。
脑袋被吻的发了昏, 全身每一处细胞都像过电似地释放着酥酥麻麻的痒。
好像有铃声响起,又被按掉, 反反复复, 直至失去感知。
剧烈快.感下, 她仿佛又体会到那一夜的极致。
整个人瘫软在他身上, 发出不像她的酥.软声线:“陆清远…不要了…”
指尖狠狠掐进他的后颈, 想让他停下来。
殊不知,这样的娇.嗔声下,后颈的那点刺痛感,于他而言,更像是兴奋剂。
中枢系统得到指令,沿着每一寸神经,下达它新的命令。
新一轮的狠厉很快来袭。
像火山爆发,热浪一轮又一轮,无可抵挡。
后腰上的大掌不知何时开始下沉,悬停在花苞吐蕊处,感受着它的娇.颤和开合。
露珠一颗又一颗的往下落。
时间仿若在一霎间进入春天。
早春多雨,淅淅沥沥。
温暖的湿气氤氲开来,空气中的每一寸呼吸都带着草木花香。
粉雾花苞在枝头悄然绽放。
亭亭玉立、任君采撷。
缕缕清香扑鼻而来。
盎然春意,令他神往。
……
荷荔又羞又气,整个人都是麻的。
即使如此,也会下意识用力,有的时候,思维会暂停、意识会失效,事情的发生猝不及防,完全不受她掌控。
枝头就这样被湿润包裹。
她听见狗男人含.情.带.欲的低笑声,热气喷洒在她耳垂位置。
唇被松开,但另一个地方,愈发向上嵌合。
人被抱起来的一瞬间,又听见他说:“换个地方吃荔枝。”
荷荔脸埋在他肩头,难受地动了下。
完全讲不出话。
……
一阵天旋地转,她们从楼下来到楼上。
陆清远的房间。
屋里的空调不知开了多久。
又或者,也可能一直没关。
总之,在楼梯上还会隐隐觉得凉。
但进到屋里后,荷荔觉得门内外仿佛两个世界。
很热,也很渴。
身体跌在柔软床上的一瞬间。
荷荔眨着雾蒙蒙的双眼紧紧盯住眼前人,脸颊绯红地控诉:“我要喝水。”
男人覆压上来的同时,低低应一声。
之后,手臂一伸,够过来一瓶瓶装水。
他抱着她拧开瓶口,送到她嘴边。
一开始,是怕她脱力,陆清远半靠在床头,一只手揽着她,另只手拿着瓶身让她小口小口的啜,怕她呛到,动作很温柔,瓶身只仰起小小的角度。
没有人比他更懂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但这样显然不能满足她,荷荔撅着嘴瞪他一眼,毫不客气从他手中抢过来瓶子,自己拿着大口大口的喝。
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模样,陆清远勾唇笑起来,仍旧是抱着她的动作,但空下来的那只手掌,在她喝水之余,顺在她发间轻轻揉.搓。
过程里,也会邪恶的想。
粉粉嫩嫩的,好可爱,好想吃。
怕吓到她,忍了很多天。
可此刻看着温香软玉在怀。
他不由感慨:今天的心机总算没白费。
他吻在她发顶,感受着久违的、属于她的味道。
也没管她还在喝水,笑着把荔枝剥开壳。
正中间那两颗最是圆润饱满。
脱离了壳的束缚,荔枝果肉在暖黄灯光下晶莹剔透,让人挪不开眼。
伸手把壳扔到一边,怀中的人还没喝完。
不确定她还要喝多久,他等不急了。
索性不再犹豫,含住左边那颗,同时握紧另一颗。
专心喝水的荷荔完全没设防,冷不丁被冰到一下,水瓶从手中滑落,细细流水顺着瓶口四下淌开,尽管暖气开得很足,荷荔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吓到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和上一次不一样,他一点都不温柔了。
眼眸不受控地泛起水光。
手指死死掐在他身上。
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我不要了,想下去吃东西。”
吮.咬声在这话后停下一瞬。
陆清远抬眼朝她看过去。
可怜巴巴,眼角都湿了。
他大口咬下去一下,转而亲吻她的脸颊。
怎么能这么软。
不能哭,后面更受不了。
他把倒在一旁的水瓶收起来。
从欢迎果盘中取过来一颗荔枝,慢慢剥开,喂到她嘴里。
荷荔仍旧不满:“水都洒了,我还没喝完。”
陆清远仍是低低的笑,带着诱哄意味:“不浪费,我喝。”
接着,言行合一的男人身体力行的向她展示,他是如何不浪费每一滴水。
……
荷荔局促不安,觉得他太过分了。
上一次明明不是这样的,不然她也不会总想。
全身血液好似都随着他的动作涌向大脑,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整个人快要死掉。
好久好久。
她攥着他的头发往下看。
湿漉漉的发顶仿若烟花,在她眼前姹紫嫣红的绚烂着。
……
水喝完了。
她们继续吃水果。
陆清远把荔枝果肉含在嘴里,仰头问她:“知不知道古时都是如何保存荔枝的。”
荷荔一身薄汗,轻轻摇了下头。
陆清远握住另一颗,揉.搓一下,哑.声给她科普:“挑选最鲜红的品种,之后在竹林中找到粗壮的竹子做成竹筒,凿开一个洞。”
“像这样,”陆清远向上,继续他的科普:“把它放进去,不留一点缝隙。”
洞口有点小,不过没关系,不同角度发力,总能嵌合在一起。
某一个瞬间,荷荔好像看到天光大亮一下。
只是一下,她又闭上了眼,强忍着不适说:“你骗人。”
陆清远心满意足的笑起来,把粗壮的竹筒从洞口拿出来一点,轻轻在她耳边说:“不骗你。”
“就像这样。”
他停顿一下,手撑在她身侧。
“全放进去,严丝合缝,七天保鲜,足以让荔枝从岭南运送到长安。”
身上的汗更多了,好热好热。
荷荔不由蹙眉,唇边发出不满的轻哼声:“我不要听了。”
语调又甜又软,没有丝毫威慑力。
这声音落在陆清远耳中,只会让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科普讲解还在继续。
他说:“要接力运输,不能停下来。”
还说:“也需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也说:“用最快的速度。”
被迫接收用不到的知识,荷荔难受的整个人都在抖。
“又累又麻烦,以后别吃了。”她恶狠狠回道。
陆清远听着,唇边漾开浅淡笑意,拇指和食指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边、眼角,最后,捏住她泛着红的柔软耳尖。
“因为情有独钟,所以即便需要周密的计划,扬起漫天星火,也要送达贵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