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暗自起哄的众人,时荔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
不谙世事的少女,可能会很吃项玥这一套。但是轮到她,她只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做作,反而没有一丝一毫觉得心动。
其他人如何挤眉弄眼,她自岿然不动。
只是可惜这里好山好水好风景。
不过时荔也有些好奇,项玥有了什么手段,刚才竟然能吸引到蝴蝶靠近。
经过这两遭,让她相信都是巧合是绝对不可能的。
众人见时荔既不害羞也不回应,慢慢也不好继续起哄,又开始继续玩乐了。
项玥悄悄关注着时荔,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似乎还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谁都不看见,离他们不远处一座山上有一个偌大的庄子。
巧的是,这个庄子落在谢宴安名下。
更巧的是,他本人现在就在庄子里。
趁着今天天气好,他坐在山上与人下棋,溪边嬉笑的声音时不时传到耳朵里。
谢宴安手执一枚凉玉做的棋子,朝山下轻轻瞥了一眼。
立刻在人群中发现了时荔。
似乎觉得有趣,便多看了几眼,于是目睹了众人起哄她和项玥的全过程。
直到看见她丝毫不为所动,才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认真下棋。
坐在对面的友人却好奇道:“看什么呢?”
“看一个不算太蠢的人。”谢宴安将棋子稳稳落下,然后懒洋洋抬头看向友人,“结束了。”
友人低头定睛一看,“好……我又输了。”
溪边的众人兴致高昂,玩乐许久。
后来好几个人酒量浅,都把自己喝得微醺迷离了。时荔其实喝的酒最多,却一点儿醉酒的样子都没有,甚至和来时一样清醒。
连沈芙都佩服地攀着她的肩膀,“你和驸马在喝酒这件事情上,的确像嫡亲的兄妹。”
时荔轻笑,顺手拿走她手里的酒杯,“不过你今日可不能再喝了。”
虽然知道瑱朝不拘小节也无男女大防,但今日这些人还是多少有些震惊她了,风气确实与现代不相伯仲。
日落西山时,众人行进而归。
虽然个个面带醉意,但所骑的都是早已驯化的马,不出意外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何况人人都带了护卫。
路过一段两边长满灌木荆棘的小路时,意外不出意外地还是发生了。
项玥所骑的马似乎受到了惊吓,忽然高高扬起了脖子,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然后便像疯了一样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
事件发生得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
时荔本就在最前头,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就骑马追了上去。
身后还能听见众人一声声惊呼,而项玥则紧紧抱着马头,身体东倒西歪,仿佛随时都能从马上摔下来。
时荔驭马与他并驾齐驱,还没说话,先又迎上了他的一个微笑,“时小姐不必管我,保重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时荔确实不想管了。
但是善良是底色,在能力范围内救人是本能。
她腾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向月的后领,毫不迟疑地将他一把从马上拽过来,甩到自己身后。
这几个动作,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等其他人赶上来时,项玥的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时荔却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面对惊魂未定的众人,时荔只是轻轻挑眉,吩咐赶过来的下人去追那匹受惊的马,别让它再伤了其他人。
随后,项玥也从马上下来,一张脸因惊惧而变得更加雪白。
当着众人的面,向时荔深深拱手一礼,“多谢时小姐,救命之恩……”
“千万别说以身相许,实在不行我勉为其难可以收银子作为答谢。”
时荔当着众人的面,半是开玩笑地说,直接隔绝了项玥所有可能的心思。
项玥低着头,眸光微微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