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墨的提议,时荔很是心动。
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没走出去过,最远的距离也就是回苏州奔丧,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只在予墨之前书信中见过。
可她也会觉得好奇,想看一看这个国泰民安的盛世。
如今她又是自由身,想去哪儿也不会有人置喙。
予墨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也不急着要一个回答,只带着账本要离开。
临走之前,被时荔好奇地问:“你怎么忽然回到扬州了?”
他的脚步顿了顿,垂眸看着账本,眼底一片幽暗莫测。
片刻之后,转回头坦诚地回答:“有些家里的事情,需要我回来处理,十分要紧。”
原来是家事。
听到这儿,时荔就自觉不再问了,等予墨走了,看着他刚才坐的椅子,有些发呆。
她可能有些迟钝,但是刚才予墨看她的眼神,好像不那么清白……吧?
不确定,再看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予墨就已经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少年,成为了沉稳有城府的商人。
时荔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桌边敲来敲去,心思有些混乱。
比她更混乱的,是现在的刘家。
时荔走了,把陪嫁来的人也带走了,没有动刘家一分一毫的人和物。
多年来都是她处理刘家的琐事,刘母乐得清静,现在事情回到自己手里,刘母听着下人每天禀告的各种琐事,只觉得头疼。
温诗情很会察言观色,见状等下人走了,把怀中讨喜的孩子递给刘母,温顺地说:“老夫人若是不耐烦这些事情,不如我来为老夫人分忧?”
这可是刘家掌家的权力,她早就垂涎三尺了。
刘母抱着孩子,一心扑在孙子身上,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了她。
“好,以后这些事情就让下人去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处置就是了!”
她一点儿不担心温诗情能不能办得明白,也不去想温诗情没名没分,如何与其他人家交际,只要不打扰她含饴弄孙就行。
在外,刘麒函接手了刘家的所有事情,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可他之前为了温诗情,任性地跑出去待了快两年,现在回来很多人连认识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买他的账,连刘家一些铺子里的掌柜都对他不甚在意。
刘麒函忙得焦头烂额,偏偏还听见两个伙计躲在角落里议论自己的是非。
“东家是猪油昧心吗?放着那么好的少夫人去和离,都快成扬州城的笑话了!”
“谁知道呀!听说他还带回来一个外室和孩子,啧啧……”
若是以前听到这些话,刘麒函第一反应就是维护温诗情和孩子。可现在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却先想到了时荔。
和离之后他就再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离开了铺子,刘麒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时荔现在住的宅子附近。
他以前从未在意过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和离了,却情不自禁地开始关注她。
待了没多久,刘麒函就看见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靠近,停在宅子外面。
然后马车上走下来一对穿金戴银、气势汹汹的中年男女。
刘麒函不认识他们,但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是礼貌拜访的客人,不觉开始为时荔感到担忧。
与此同时,宅子里的下人也飞快地去通知了时荔。
她的兄嫂亲自跑到扬州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