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被扶出菜窖时,看着予墨带回来的官兵,险些没绷住哭出来。
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惊魂事情的人,是不会懂她现在的感受的。
旁边好像是领头的官兵堆着笑走过来,“刘少夫人,您放心,我们肯定能把刘夫人和少爷救回来,您看您是在这里等消息?还是我们先派人送你回城?”
时荔看了看周围,这样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的。只是刘母和刘麒函还在山匪手中,她还是先行回去,恐怕会被诟病。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时荔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领头的官兵哽咽道:“我就在这里等着,婆母和夫君还在那些恶人手里,我怎能安心?”
【第一次发发现主播演技可以~】
【要是刘麒函够渣男死了,主播是不是就成为最有钱的寡妇了?】
【虽然渣男该死,但是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太对……】
不管怎么说,时荔留在这里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她余光看见予墨似乎要离开,开口想喊住他,犹豫了一下,又没有开口,而是对身边的丫鬟吩咐了几句话。
丫鬟是个有本事的,没一会儿就替时荔打探到了她好奇的事情。
予墨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山中寺庙,是因为家中寡母患了重病,听说找了许多郎中都不见好。
他没有别的办法,才上山来求神佛保佑。
听到这儿,时荔想到了一个人。
原主娘家在苏州,当地有一位很有声望的郎中,最擅长治愈各种疑难杂症。只是为人脾气有些古怪,所以名声不显。
从前原主生病,也是别的郎中都看不好,后来找到这位郎中,看了两次就药到病除了。
“等回府之后,提醒我写一封信,问问徐大夫能不能来一趟扬州。”时荔对丫鬟又吩咐了一句。
她这样做,既是感激予墨今日救命之恩;但就算没有今日的事情,她也会出手帮忙,毕竟予墨在她的铺子里当伙计,她有能力帮一帮无可厚非。
相比她这边的安全,刘母等人就惨了。
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将他们和寺庙里的出家人关在一起,水米都不给一滴。
刘母上了年岁,又惊又怕,脸色相当地难看。
刘麒函看见母亲如此,竟然站出来威胁山匪,“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怎么敢把我们关在这里?”
山匪头子肆无忌惮地扛着一把大刀,听着他说话,怪笑了一声,走近几步,戏谑地看着他。
“刘少爷,我们这些人要是不认识你是谁,怎么会把你留在这里做客呢?你放心,只要你老子把赎金送过来,我保证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家!”
山匪求的是财,所以并没有太恶劣地对待这些富商的家眷。
只是有人偏偏要找事。
刘麒函惊惧地看着山匪扛在肩头的大刀,没敢再说话。
山匪头子哼笑了一声,转身准备走到一旁,偏这时温诗情凑了过来,拽住刘麒函的袖子。
“我表哥,我好害怕……”
她怯怯弱弱的声音,传到刘麒函耳朵里,让他无比的心态和自责,心里想如果不是为了和自己见一面,也不至于让柔弱的表妹落到如此境地。
刘麒函正想好好安慰表妹,走到一半的山匪头子忽然回过头,目光贪婪地落在了温诗情的脸上。
“不是说刘少夫人跑了吗?刘少爷真是艳福不浅,这又是在哪家秦楼楚馆找寻到的红颜知己呢?”
山匪头子说这话,毫无羞辱温诗情的意思,而是真的把她当成了青楼女子。
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和外男在山中私会。
温诗情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当即脸色苍白一片,紧紧地抿唇,两行眼泪流过面颊。
见状,刘麒函更心疼了,壮着胆子挡在温诗情面前,对上山匪头子。
“这是我表妹,你们求财而已,别伤害她!”
“呵,表妹……”
山匪头子好像听见笑话,大声地嗤笑了一声,目光在刘麒函和温诗情两人身上不断转移。
“果然你们这些人也没什么高贵的,私底下和我们这些落草为寇的人还要肮脏!好一个表哥表妹,我倒是可怜了那位被蒙在鼓里的少夫人。”
刘麒函被嘲讽得一脸青白。
之前身边所有人都敬着他,没有人敢直言他的不是,刘母也对他和温诗情听之任之。
唯一刘父每次呵斥,刘麒函也不以为然。
现在被一个山匪奚落,他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言行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