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戚少璜朋友的身份,灵昙在苍梧派行走无碍。
入夜之后,同前几日一样,换上了夜行衣出去搜集线索和证据。
没想到今天的运气不好,回去的时候竟然遇见戚少璜,被戚少璜当成了心怀不轨之人,一路穷追猛打,最后拼着腿上被刺了一剑才遁身逃走。
躲回房间之后不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灵昙早就准备,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推开门看向外面。
看见徐簌簌领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弟子堵在门口,她佯作诧异地瞪大眼睛,“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刚才我师兄差点儿抓住一个小贼,小贼好像往你这边跑了,我们过来抓贼。”
徐簌簌高昂着下巴,不可一世地看着灵昙,目光从她的脸滑落到腿上,“灵姑娘,我们得罪一下,搜一搜你的房间。”
“你们……”灵昙抿唇,一脸屈辱地往旁边站了站。
徐簌簌对她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想找她的麻烦,根本不在乎所谓小贼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哪怕真的和她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今天也势必要恶心她一番。
她腿上的伤也隐隐作痛,也不想和徐簌簌唇枪舌战,苍白着脸让到旁边。
“你们给好好搜,别漏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徐簌簌趾高气扬,几个弟子听话地走进灵昙的房间。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见戚少璜隐怒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徐簌簌脸色一白,看向戚少璜,“师兄,我只是……”
戚少璜却直接略过她,走到了灵昙身边,看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微微皱眉,“成何体统?”
这句话里听不出责怪,反而透着丝缕关怀。灵昙摇了摇头,“我没事,如果真有不好的人过来,让他们搜一下也没什么。”
这么懂事,和徐簌簌的胡闹对比鲜明。
戚少璜眉宇越发下沉,冷冷看向徐簌簌和她带来的人,“灵昙是我带回来的,你们这是在怀疑我?”
谁敢怀疑苍梧派的大师兄,几个弟子连忙退得远远的,连头都不敢抬。徐簌簌一脸嫉恨,瞪了灵昙一眼,转身负气离开。
原地只剩下戚少璜和灵昙。
“今天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戚少璜目光落到她洁白细腻的脚踝上,玉珠玎玲。他仿佛被烫到了,飞快地转移视线。
“我走了。”匆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灵昙站在门口看着背影消失,无声地笑了。
小雀每一日都会来往于宫坛与苍梧派之间,为玄默和灵昙传递消息,同时也让玄默知道,灵昙在外一切安稳。
可是这一日直到深夜,小雀都没有飞回来。
玄默身上的毒还有五日可解,动也动不了地躺在石床上,眼眸中隐隐透出担忧。
轻快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很快门被推开,时荔走了过来。
她轻车熟路地坐在石床边,正想开口和玄默说自己今日的学习成果,垂眸看见他的脸色,说出的话也变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玄默的表情如此严肃。
玄默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指尖,她这几日跟着茗屿确实长了本事。沉吟片刻,轻声道:“今日小雀没有送信,我在想灵昙在外面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前几日灵昙在信中说已经查到些许线索,今日却没有任何音讯,玄默不可能不担心。
闻言,时荔直接说:“那明日我们去找她,如果她真遇上什么事情,应该也来得及帮她。”
玄默也有这个想法,遇见事情与其担心,不如早点儿行动。不过他后日还得最后用时荔的血来清毒,所以如果去寻灵昙,时荔也得和他同去。
这一趟出门可不安全。
“我现在很自信,跟着你出门肯定不会是累赘,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时荔好像洞悉了玄默心中所想,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络子,在手里慢慢地把玩,对玄默微微一笑。
这个熟悉的表情和动作,一瞬间让玄默想起之前茗屿给自己下毒的样子,看来时荔跟着他确实没少学。
翌日天一亮,玄默即刻动身,带上了时荔,也带上了十二死士。
茗屿在半山腰久等,没等到时荔来找他,愤怒地找到山巅兴师问罪,结果只等到一封书信。
信是玄默写的,言简意赅地说明去向,将冥教中琐事暂时交给他代管。
茗屿的脸当时就青了,“啪”地一声把信纸拍在桌子上。
“凭什么!老子只是长老护法!没当上教主就算了,还得替干教主的活!还有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