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要为时荔保媒?
听到母亲这话,苏伯谦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逐颜开。
“难怪母亲方才一直将时姑娘带在身边,不知道母亲看中了谁家的小子。时姑娘虽然不是懿舟亲妹,却是他唯一在意的亲人……”
苏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有多絮叨,当即打断他,“你觉得,我们苏家够不够好?”
苏伯谦又愣了。
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母亲属意的人竟然是苏仲尧。
当即抚掌大笑,“这样好极,我与懿舟亲上加亲,就是不知道仲尧如何想……”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粗心的兄长,仲尧的心意都快写在脸上了!若不是我来了,你还想让自己弟弟打多久的光棍!”
苏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拍了苏伯谦一巴掌,一脸怒意。
“我们决不能欺负荔荔没有长辈亲人就怠慢了人家,你明日先和陆先生说一说,探探他的口风。至于聘礼,我来慢慢准备。”
“对了,你告诉陆先生,荔荔的嫁妆也由我们来准备!”
苏伯谦十分满意这门喜上加喜的亲事,满脸堆笑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也当真把陆懿舟叫过来,认认真真地和他说了苏老夫人想给时荔保媒的事情。
听完苏伯谦的话,陆懿舟只沉默了一瞬间。
随后,光风霁月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愧意。
从容且淡定地说:“是我考虑不周,让主公费心了。我与荔荔虽然对外以兄妹相称,其实在师父去世前早有婚约,不过荔荔还小,便一直没有对外宣扬。”
“啊……原来如此。”
苏伯谦听着这一番话,虽然很意外,又觉得皆在情理之中。
随后大度地表示,“无妨,日后你二人成婚,时姑娘的嫁妆还是我们来出的!”
拜别了苏伯谦,陆懿舟走出苏府,停在门口抬眼望向头顶湛蓝的天空。
世人皆以为他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冷静,只有他自己知晓。
方才苏伯谦提出要为时荔保媒时,他真的慌了。
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很多关于时荔的画面。
从初识时她给自己递山果,到背着自己偷偷烤兔子,再到落在陷阱中像一只湿漉漉的小鹿。
情不知何时而起,一往甚深。
陆懿舟缓缓叹了一口气。
没有直接回住的院落,而是在外面走了一圈,买了两样东西。
时荔今日起得很晚。
前一日听从了陆懿舟的嘱咐,吃完他带回来的食物没敢直接睡下,找了一个话本子硬是看到半夜,觉得消化得差不多了才躺下。
结果就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揉着眼睛打开门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陆懿舟一身闲适地坐在院子里看书。
院子中央种着一株海棠。
初开的粉色花瓣被风吹落了些许,轻飘飘地落在雪白衣摆。
美人如画,引人目不转睛。
时荔默默忍住随时能流出来的哈喇子,奇怪地问:“你今天这么清闲?”
从来到南越开始,陆懿舟好像还是第一次白日里留在家中。
陆懿舟淡定从容地放下书,抬头看着她,“方才去过一趟苏府,今日无事。”
“哦、哦。”
时荔不疑有他,目光忽然落到陆懿舟手边的石桌上,上面摆着一碟精巧的小点心。
每一个都做成花朵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味蕾大动。
“给我买的吧?我可不客气了。”
时荔提着裙摆噔噔噔跑过来坐下,拿了一块美滋滋地咬了一口。
还没等咽下去,就听见陆懿舟轻描淡写地说:“方才主公找我说,苏老夫人想为你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