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轻的太师大人被“轻薄”之后,红色从脑门一直蔓延到衣服挡住的锁骨,但还是坚持着把公主送回了玉梨宫。
两人分开时,邵权脸上的表情颇为纠结。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时荔奇怪地看着他。
结果,话没等到,却等到一个轻轻浅浅几乎感觉不到的吻。
落在眉心。
时荔呆了。
虽然她刚才亲了人家脸颊,但是万万没想到,以清高古板出名的邵大人,竟然会搞偷袭。
这不是“于礼不合”吗?
“天色已晚,公主早些休息。”也难为邵权干完“坏事”,还能一本正经地说这话。
时荔后知后觉,眨了眨眼睛,抿着笑点头,“好啊,我也祝邵大人今天晚上做个好梦。”
她绝对想不到,一句调侃的话,最后却成真了。
邵权这一晚,真的做了好梦。
具体说来,梦的内容比亲脸颊、亲眉心更于礼不合。
他亲到了少女的唇。
柔软、温暖、带着丝丝清甜。
醒来之后,邵权懵了。
躺在床上陷入对自己深刻的怀疑。
他二十多年引以为傲的自持呢?清高呢?守礼呢?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没有人能回答他。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比较适合邵大人自己反思。
有了时荔从赵相国口中套到的辛秘,萧瑾配合邵家两兄弟,很快就实现了旧党朝臣的内部瓦解。
这些人生性多疑,自己的秘密被萧瑾知道,自然会怀疑是谁泄密。
就算相信赵相国,也会怀疑其他人。
久而久之,反而渐渐无人再上心为赵相国平反。
没有这些人捣乱,其他证据更好搜集。
就算不论其他,只拐带公主和毒杀发妻两件事情,也足以诛杀赵相国。
萧瑾将证据和圣旨一起在早朝上拿出来时,底下众人岩雀无声,甚至有那么一些人人自危的感觉。
毕竟,他们以为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
“陛下,赵丰诚想在行刑前再见公主一面。”赵相国在天牢中收到圣旨,并没有挣扎,沉默半晌只提出这一个要求。
萧瑾刚拿起一本奏折,闻言狠狠摔在桌子上,眸光冰冷锋利,扫向来通报的人。
“一个重犯,凭什么见安安?让他不要痴心妄想!”
如若可以,萧瑾一次都不想让时荔去天牢那种灰暗之地。
最终,一代权臣赵相国,在慌寂中结束了他阴暗的一生。
经历过这件事情,萧瑾的朝堂渐渐平稳。
旧党群龙无首,就算想和萧瑾与新党抗衡,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唯一剩下的心患,只有祁家。
如果他们夹着尾巴做人,萧瑾也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不是什么嗜杀的暴君。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给亲爱的妹妹筹措嫁妆。
距离八月初二,就剩下十日了。
现在满盛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圣上最爱重的就是南安长公主,为她大婚准备的东西,比以往帝后大婚还要隆重。
帝王的喜好,一向是臣子跟风的追求。
盛都的贵妇贵女,纷纷进宫求见,想给时荔添妆。
有些人的名字,时荔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她不想得罪人,便耐着性子一个一个接见,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虽然麻烦了一点儿,但好东西确实没少收。
本来一百零八抬的嫁妆,已经装不下了。
公主的嫁妆奢华到这等地步,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
但看着萧瑾的态度,也没有人敢不识时务地跳出来反对。
在这万众一心给公主凑嫁妆的喜庆气氛下,八月初二这一日终于到了。
和其他新娘一样,时荔早早被叫了起来,绞脸化妆,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萧朝的婚礼和其他朝代一样,都在黄昏傍晚举行。
白日里,新娘和新郎要各自接待来贺喜的亲朋好友。
时荔这边的情况还好,相熟的人本来就少,大多数人之前都已经送过贺礼了,也不会再过来叨扰公主,所以玉梨宫还算清闲。
临近中午时,一个小宫女提着裙子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说是嫁妆礼单出了一点儿问题,让月影出去看一看。
“公主要是累了,就躺下睡一会儿,妆花了可以一会儿再补。”月影和时荔交代了一句,然后跟着小宫女匆匆走出去。
时荔点点头,坐在床边靠着柱子闭目养神。
可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见祁芳竟然出现在面前。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时荔心中微微一跳,匆忙扯出一个微笑,仿佛什么异样都没察觉到,静静地看着祁芳。
“公主大好的日子,民女自然要来道贺。”祁芳还是一脸小白花似的羞涩,又往时荔身边凑近了几步。
时荔按兵不动,嘴上敷衍,“你有心了,不过日后我不在宫里,你怎么办呀?”
她曾经,真的实心实意为祁芳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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