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塔拉撅着嘴下来,眼里一片焦急:“没有。”
“你怎么没把自己丢了呢!”云华晖对塔拉的粗枝大叶无可奈何,后来又说惠王府有钱,什么样的嫁衣和首饰重新做就好。
塔拉心事重重,当初借着德妃娘娘的事回到草原,是和皇帝陛下谈好条件的,现在谈好的东西不见了,怎么和启德皇帝交待啊!
俞琳琅皱着眉头,林菲儿的事情她一直不太明白:“公主,我知道你离开京城之前见了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说了什么,一句也别漏,都告诉我。”
塔拉想了好一会儿:“德妃娘娘说新得了一块玉佩,与皇后娘娘一起赏玩,然后两个人吃了糕点喝了茶,就没了。”
“德妃娘娘自己去的?”俞琳琅问。
塔拉摇头:“不,跟着一个姓管的嬷嬷。”
“哦,”俞琳琅看着南沐阳。
俞琳琅清晰的记得,指正“金绿”玉佩的是林菲儿身边的宫女,可不是什么嬷嬷。
南沐阳点了点头,姓管的嬷嬷,可能是另外一条线索,但对于目前的情形来讲,重要不紧急,所以就等以后回到京城再说。
“平城的布防摸清楚了么?”俞琳琅问。
既然云海洲到了平城,那么就要保证云海洲在平城不丢一根汗毛。
云华晖知道要搞好配合,有些事情也不再隐瞒:“一共八千人的编制,六千人在城外的行营,一千五百人奔赴了海防一线,城内五百守军,领头的全换成了我的人。”
这时,云海洲踱着方步,站到门口。
“琅儿,大黑呢?”云海洲神情凝重,自动忽略了云华晖和塔拉,强烈要求俞琳琅和南沐阳陪着,一起去遛狗。
“父皇......”
云华晖语塞,怎么的,亲儿子比不过十八线的郡主?!
“干你正经事去!”云海洲忍不住呵斥。
云华晖知晓,很快就到云霞拍着王桂杰的肩膀,坚持要喝茶。
塔拉一看大家都有事做,而自己就像倒霉催的没人理,只有跟在云华晖的身后夫唱妇随。
“你离我远点儿!”云华晖冷不丁来了一句。
被捏住把柄的王桂杰打了个冷战,一个大男人诺诺地站起来,手脚无措。
“你!”
“离我远点儿!”
云华晖头疼得要命,眼睛死死的盯着衣衫如火的塔拉,王桂杰又哆哆嗦嗦重新坐下。
塔拉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你凶我?!”
“说!到底丢了什么!”
云华晖一声怒吼,王桂杰“吃楞”一下,又弹了起来。
“火……器!”塔拉被云华晖唬着,只好实话实说。
王桂杰两脚一软,“火器”两个字如同命门,云华晖和塔拉这一公一母的一对一答,已经将王桂杰的防线彻底击垮。
秋日的风凉,俞琳琅的心更凉。
“关山有什么可爬,一个秃山头而已,”俞琳琅听说江昱彦约云海洲明天一早登关山,神经一紧。
她和南沐阳发现的火药是被挪走了,可谁知道关山的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陷阱。
“你去了?”云海洲牵着大黑,平淡地问着。
做皇帝的,就是敏锐,俞琳琅一个“秃山头”暴露了曾经的行踪。
俞琳琅“嗨”了一声:“那破山,一眼望去树没几棵、草没几根,看着都让人倒胃口。”
云海洲笑了:“年轻就是好,可以又傻又天真!”
南沐阳忽然握了一下俞琳琅的手。
俞琳琅秒懂,南沐阳不让她说太多,负责听即可。
“嗐,皇上,瞧您说的,我本来也不是什么灵光的人,”俞琳琅自认不是傻白甜,但自比不过云海洲那般深谋远虑。
牵在云海洲手里的大黑,乖得像只猫,一路上拉不敢拉,尿不敢尿。
遛弯儿结束后,大黑看着云海洲的背影,还在微微发抖。
南沐阳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安慰:“狗生不易,吓这样了也没堆碎。”
俞琳琅“噗呲”一声:“原来,狗也欺软怕硬。”
大黑听懂了似的呲了呲牙,又舍不得对俞琳琅凶,夹着尾巴钻到了柜台下面。
好不容易到了吹灯拔蜡的时候,俞琳琅松了一口气。
“行了,咱们打烊!”南沐阳关了店门,熄了灯火。
俞琳琅站在楼梯口:“现在没人了,你告诉我塔拉的东西你给藏哪去了?!”
南沐阳表现出不明所以的样子:“别瞎说,我家大业大的,至于偷人东西么!”
这一夜,兴许是太累的缘故,俞琳琅睡得很深。
南沐阳在借着月色的微光,将“收缴”起来的二十件火器交给店里的伙计,伙计年纪不大,却丝毫不露怯。
“马山,通过暗线带出去,送到花氏褚言欢手中,”南沐阳想了很久,任何情况下也不能让人拿了把柄。
本来就是云海琦的东西,送到花氏是最近、最好、最理所应当的办法,也算肥水未流外人田。
马山肃然:“褚言欢如何相信我?”
南沐阳将俞琳琅常戴的一只玉钗交给马山:“就说明月郡主说的,物归原主。”
“如果花氏有一句挽留的话,你可以和叶兮一样留下,”南沐阳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花氏地理位置重要,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参与政治的他,还是忍不住在花氏安置一枚南岳的棋子。
马山是一个通透的人,立刻领会了南沐阳的意思:“殿下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花氏。”
“去吧,见面礼不薄,”南沐阳说着搓了搓手就往楼上走,这份“礼”到了褚言欢的手中,褚言欢大概率会埋在云海琦的墓旁,如此,最遂人心。
知音客栈的人就是这样,平时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一旦需要,就立刻变成驰骋战场的特种兵。
不一会儿,伙计敲响了南沐阳的房门,告诉南沐阳有客来访。
“怀王殿下,有没有兴趣喝上一杯?”拿着酒壶的景赟穿着便服,似乎有了一丝醉意。
“景王什么事?”南沐阳淡淡的笑着,他和景赟没有交集,景赟的突然造访令人意外,他初始以为来的是云华晖。
“什么事?!”
景赟咧着嘴笑:“纯粹的想喝一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