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云海洲大意。
他本想在俞琳霖面前逞神威的,和俞康春对弈平分秋色,跟他姑娘下棋,怎么也能大杀四方吧!
“哎呀皇后!”
云海洲头上开始冒汗,眼瞅着一盘棋局见了分晓,他竟然输了三子。
“皇上,您中间的几手落错,应该是这样!”俞琳霖笑着,伸着纤长的手指做了棋盘的还原。
云海洲看到了新大陆,没想到俞琳霖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哼!原来姓俞的,从老的到小的,没一个好惹的。
中间的那几手,他是故意漏的,想着是放俞琳霖一马,增进增进夫妻感情。
但是俞琳霖将计就计,白给的坚决不吃。
“皇后,看不出啊!”云海洲让王公公去煮乌鸡汤,让春熙重新煮了新茶。
如此,不见分晓还不行了呢!
阳光午后,庆阳宫里宁静安谧。
云海洲和俞琳霖的对弈,从中午杀到傍晚。
俞琳霖没有手下留情,云海洲意料之外的三战三败。
庆阳宫外,王公公的乌鸡已经炖化了。
俞康春不断的催促,闹不懂俞琳霖什么时候开始让云海洲刮目相看:“王公公,帮着通传一声,我才是和皇上棋逢对手的那个人。”
王公公摇头,比出三根手指:“相爷啊,皇上已经输了这个数了。”
“不可能,”俞康春不相信,俞琳霖哪有那本事。
王公公脸色一凛:“相爷您不对,我至于和您撒谎么!”
掌灯之后,开始传膳,云海洲还是没有出来。
俞康春悻然,不再等下去了,因为云海洲早朝上已经宣布,申时过后太子监国,有事找太子!
庆阳宫内。
俞琳霖弃子求和:“皇上,请宽恕臣妾好争之罪。”
“何罪之有?”
云海洲意犹未尽:“吃完再战!”
春熙泪目,在无数个孤单的夜里,俞琳霖都是抱着棋谱度过的,如今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晚膳之后,云海洲没有走的意思。
俞琳霖笑着站在云海洲身后,给云海洲按摩肩颈。
“往左……哎哎哎对对对,下边,再靠左一点儿!”云海洲舒服的眯起眼睛。
不一会儿,云海洲瞌睡起来。
王公公拿了外衫,候在门口,深秋露重,挺冷的。
可是云海洲却摇摇晃晃地走到床上,呼噜呼噜的睡了。
俞琳霖灌了热水袋,掖在云海洲的脚底,然后比照着云海洲的脚,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
新鲜的棉絮还带着阳光的味道,那是俞琳琅送来的。
想到俞琳琅,俞琳霖不由得笑了,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这个打小被自己嫌弃的妹妹其实那么会暖人心。
那一天,俞琳琅还批评了她,说毫无理由的傲慢是性格缺陷,真正的体面要既有肉相、又有骨相。
“琅儿,好妹妹!”
俞琳霖落泪,自己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俞琳琅却肯为了给她做一口吃的去大闹御膳房,亲爹都不管,同父异母的妹妹大义出头,这是她以前无法想象的。
“娘娘,再不歇息天就亮了,”春熙添了炭火。
俞琳霖的心里却无比的踏实:“春熙,取粳米来,炭火正旺,煮人参粥正好。”
“娘娘您歇着,粥我来煮,”春熙始终担心俞琳霖的身体。
俞琳霖淡淡的笑,坚持煮粥是因为俞琳琅留下了粥谱,女人的粥怎么煮,男人的粥怎么煮,可不是一把米下锅只管咕嘟的:“我以前歇的时间太多了,琅儿批评的对。”
时间静静地流逝。
云海洲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俞琳霖沉浸于手中针线、贤惠有爱的样子。
奇了。
云海洲发现,在清泉山庄睡的香,在庆阳宫里睡的也香,难不成有姓俞的地方,助眠?!
炭火上的热粥散发着香味,云海洲发现,他和俞琳霖竟然不恰当的荒废了半生。
“怎么不睡?”云海洲给俞琳霖披了外衫。
“皇上,您醒了!”俞琳霖针尖一抖,拇指上起了一个血珠。
云海洲将俞琳霖的手抓在口中一吮,看见了桌子上放着两双新缝制的棉袜:“怎么还亲自动手?!”
俞琳霖红了脸:“此去路远,不能陪在皇上身边,希望以此能帮助皇上抵御寒气。”
“哎呀皇后啊,”云海洲后悔,这样的美貌佳人冷落多年,如今还能不计前嫌的为自己着想,真不容易。
“皇上,这是琅儿的配方。”
俞琳霖伺候云海洲进粥食,人参粥在起锅之前加了冰糖,那冰糖是俞琳琅加了桂花熬的:“您尝尝是否可口,琅儿说您一定喜欢,还起了个好名字,美其名曰人参桂花粥。”
温热的粥端在手里,云海洲感觉坠入了温柔乡,要不是胶州之行能有大的收益,能稳固大夏的财政根基,他想他怕是要堕落了。
俞琳霖低头浅笑:“臣妾在家照顾好各位姐妹,安心等皇上满载而归。”
云海洲此行是下了功夫的,真正做到了微服私访的“微”,只带了景赟和穆小弘、王公公以及四名信得过的侍卫,其中穆小弘还是云华禹强烈要求放在老父亲身边的。
俞琳琅的花氏之行也是下了功夫的,跟着去花氏的商队浩浩荡荡的走了。
为了防止和云海洲撞车,俞琳琅绕道昔阳,又带了二百匹军马做为聘礼,从深秋一直走到初冬,到达花氏时,树叶都掉光了。
奥格和霍小花在奥赫的支持下已经圈地为城,有了三万左右的军民,规模与半岛上其他的小部落差不多,但日子过得相对富庶。
俞琳琅要去,南沐阳早早地传了讯息。
奥格带着花氏之兵,浩浩荡荡的出城百里迎接。
俞琳琅看着荒野,问奥格为什么只守着三万人画地为牢,因为花氏的背后还有强大的草原在支撑,三万人的规模太小了。
“我的计划是过了这个冬天,”奥格保守,只因为在前期的对抗之中,他输给了两个联合在一起的地头蛇。
“机会是杀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俞琳琅的意思,别人酣睡的时候恰巧是动手的良机。
俞琳琅指着脚下:“以此为界方圆百里,落户花氏的每户一百两,落户花氏并加入军籍的三百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俞琳琅就这么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