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慢悠悠的节奏,所有人都在草原上“踏青”。
终于,在进入大夏境内的第三天,距离京城还有七日路程的时候,云华禹一行人赶到,与董建、董卓尔的队伍汇合。
“太子殿下,喝。”
俞琳琅看着云华禹明显的瘦了,端上自己熬的牛乳。
“你身体怎么样?”
云华禹很自然地接住,小小地啜饮了一口,俞琳琅煮的,果真又浓又甜。
俞琳琅的身体其实虚乏无力,接连的受伤伤及了根本,要是别人问她可能会遮掩几分,云华禹问就实话实说:“能怎么样,别看这幅皮囊不起眼,经历的苦难有点儿多。”
“如果要你从现在开始滴水不进,你能挺得住么?”
云华禹沉吟半响,皇帝老子拿俞琳琅做诱饵,无非是担心俞琳琅有二心。
既然如此,就安排俞琳琅为大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了。
俞琳琅想都没想:“能!”
“好。”
“那就即刻开拔,争取三天后能向皇上复命。”
云华禹将牛乳一饮而尽,好在俞琳琅此行有惊无险,全乎的回来了,没有断胳膊断腿儿。
“行!”
俞琳琅对云华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从不怀疑。
云华禹说一,她绝对不会说二。
就这样,接连几日没有进食的俞琳琅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和云华禹一起跪到御书房里。
人是铁饭是钢,俞琳琅盼望着尽快回到清泉山上干饭。
“郡主身体有恙?”
云海洲拿着御笔批阅奏折,大概是手腕子写酸了,才想起案前跪着两个人。
“回禀皇上,已经好了。”
俞琳琅嘴上客套着,心里把老狐狸骂了一遍又一遍,都这德行了,有恙无恙的看不出来啊!
“哦,那太子有什么说什么吧!”
云华禹心里咯噔一下子,更加同情俞琳琅,云海洲客套一下的意思过于明显了。
“回禀父皇,茂王为国捐躯,霍小花获封六王妃,六公主尚无封号。”
云海洲不语。
“这次还有见到皇叔和褚言欢,原习王云华启肢体残缺神智受损,无法追责。但皇叔说了,三年之内,给付大夏皇室三千万两,还打了欠条。”
云华禹自袖口抽出信笺,置于云海洲的案头。
云海洲“恩”了一声,显然云华禹的回答不是非常满意。
“再有那硝石矿,郡主给大夏争取了最大的权益,在不承担开发费用的基础上,成品我方四成汗庭六成。”
显然,这是云华禹和奥赫谈成的协议。
俞琳琅如梦初醒,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云华禹会扯着她的名头围了汗庭。
“郡主有心了。”
云海洲难得的撩起眼皮,看了俞琳琅一眼。
“回皇上,是臣子应该应份的。”
俞琳琅的心一阵乱跳,硝石矿达成协议的事情云华禹并未事先说明,现在自己又不得不表态,一表态就直接认定情况属实,好在四六分成合理,毕竟是坐收纯利。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奥赫会接受这个“大亏”?!
“你那贴身的侍女我早已经请到宫里,我看着郡主体乏,一会儿一起离开吧!”
云海洲合上奏折,不得不佩服俞琳琅的嘴真紧。
无论是云氏的哪个子嗣,只要自己待搭不理,立刻就有银子送上。
可能俞琳琅没有开窍吧,赚了五百万两也不知道分个层,雁过“留”毛不懂了?!
“谢皇上体恤。”
俞琳琅顺杆就爬了下去,硝石的四六分层以后再问云华禹不迟。
“我已经召了凌太医,这会儿应该到了,诊治一下再走。”
云海洲的样子是关心,其实是怕俞琳琅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谢皇上隆恩!”
俞琳琅低头叩首,大概饿成了低血糖,一身虚汗之后好悬没起来。
“回皇上,凌太医已在偏殿等候。”
王公公站在门口着急,俞琳琅平时不是这么傻的,咱家皇帝喜欢收刮银子,现在拿不出,表个态也行啊!
偏殿内。
凌峰叹气:“郡主,为什么我每次见您,您都这么惨?”
俞琳琅倦乏:“五行相克么,早就和您说过。”
“郡主此次的用药极为霸道,鞭打慢牛,是个特殊的套路。”
凌峰给俞琳琅号脉,更加关心的是俞琳琅用了什么药,谁给用的药。
“由不得我啊,还有命在,已经是相府的祖坟冒青烟了!”
云海琦赠的药应该都是很好的,但俞琳琅不能说,后来蒙骗凌峰,反正草原的药都很猛,一喝一大碗的那种。
宫门口,俞琳琅看见霍小淘,主仆两个一样的满脸菜色。
云华禹贴心,让穆小弘租车去送。
现在云海洲阴晴不定,俞琳琅不能太过张扬。
好不容易到了清泉山脚下,穆小弘掏钱买了十个大包子,几个人坐下就啃。
等上了清泉山,俞琳琅倒在床上连脱鞋的力气也没有了。
第二日,俞琳琅醒来,第一时间趴到饭桌子上。
“旭王回了东岛?”
俞琳琅听南沐阳说完,反问了一句。
云华旭被老父亲摆了几道,可能内心比较受挫。
“嗯,还给叶隐留下焰火令。”
南沐阳说起俞康春的清泉山庄之行,以及那封经由自己手“送”出去然后被截获的东岛密件。
“相爷有手段,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
南沐阳絮絮叨叨,在“营救”云华旭于水火的事情上,人家相爷真给力。
“哦,那种风灾我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让旭王出去接着打工,一毛不拔又能坐收渔利。”
俞琳琅皱起眉头,云海洲真是太狠了,他把所有人都当成皇权的垫脚石!
“相爷和我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一架,足以看出相爷对旭王殿下的真心。”
南沐阳撩开头发,一条粉粉的疤痕昭然若是。
“而且……”
南沐阳犹豫了半天:“相爷还学会了自裁。”
“啊?”
俞琳琅愣住,自裁什么梗!
南沐阳表示自己已经备好“厚礼”:“相爷几日未去朝班,咱们一起相府探病吧。”
当作为车夫的南沐阳坚持等在相府门口,打死也不进相府的事情发生后,俞琳琅气结。
“别气!”
“相府今天有客。”
南沐阳拿着洁白的丝帕,装模作样的擦起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