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暮容可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已经自顾自地下定某种决心,不过知道也不会阻拦,反而支持,这样他也就有伴一起学习,他可不打算为了事业孤独终老。
正在和媳妇甜甜蜜蜜的莘野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言薏苡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冒了?”
“没有,估计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吧?”
“难道是爹想你了?”
“应该不是。”
言薏苡:……回答得如此肯定,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花暮辛此刻心情十分愉悦,又不舍得和刚刚互通心意的未来媳妇分开,碍于男女有别,也不能只带她一个小姑娘回自己的院子。
余光忽而瞥到一旁的凉亭檐角,眼睛一亮,这个地方确实适合两人好好相处,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很少人来到这边的庭院,要赏景,也是在另一头的梅花园。
花暮辛这么想也就这么办,揽着小姑娘直接走向凉亭。
盯——四目与八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花暮辛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目光却紧紧地落在自己大哥从容淡定的脸上:“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是的,花暮容很淡定,刚刚确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是,他并不是有意偷听他们说话,只是没有提前知会他们而已。
其他三人可就没花暮容那么淡定,有的抬头看凉亭顶,有的转过视线看向一旁,有的假装在低头整理衣裳。
嗐!偷听被人抓包,怪尴尬的。
花暮容:“比你们早到一刻钟。”
仲景低着头附和:“是啊,我们一直都在。”后来发现你们过来说悄悄话,我们也不好意思跳出来打断你们,毕竟你们的话题关乎着你们终生幸福。
这句话他没敢说,怕遭黑心老二惦记上。
小姑娘目光怔愣地看着对面的四人,心头怦怦乱跳,刚刚消减下去的红晕再度爬上脸颊,原来刚刚自己和暮辛哥哥的谈话,他们都听见了!
花暮辛余光注意到小姑娘的神情,揽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声安抚着她。
感受到花暮辛的安抚,小姑娘渐渐冷静下来,乖乖站在花暮辛身旁。
花暮容露出温和的微笑,语气随和中有有些郑重:“泱泱,我家老二对你的心思,我们一家人都早已知晓,并且已经同明伯父明伯母表明过,他们的意思是依你的意思,如今看来,你是同意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明伯父和明伯母都在我爹娘院中,不若一同去见双方父母,禀明此事,之后选个吉日为你们订婚,可好?”
明泱没想到自家爹娘和花叔叔花婶婶已经商量过自己和暮辛哥哥的亲事,惊喜之后,脸色愈发滚烫。
花暮辛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很是满意大哥的助攻,真不愧是自家人。
吃瓜三人组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还以为兄弟两人会直接干起来呢!
牛啊~三人颇为崇拜地看着花暮容,不愧是“大哥”,脸皮够大也够厚。
费羽宁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想花暮辛和明泱拱手:“恭喜恭喜,恭祝二位即将订婚愉快。”
仲景和木雄有样学样起身向两人祝贺。
花暮辛拱手回礼:“多谢几位兄长。”
三人嘴角露出愉悦的弧度,真难得从老二这里听到他喊他们一声兄长,啧啧啧,今天赚大发了。
仲景还想着留在花府好好跟着莘野妹夫学习呢,可不能因此就先告辞回去,先发制人道:“暮容,我们先回你的院子静候二弟和明丫头的喜讯。”
说罢,不等花暮容发表意见,立即闪身走人,木雄和费羽宁见状,也知道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跟着仲景离开。
走了好长一段路,仲景发现花暮容没有追过来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木雄不解:“不是已经忙完了吗?何需再回暮容的院子?”
仲景:“你们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我想在花府再住几天,我找莘野妹夫有点事,不过碍于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喜,就不去打扰了。”
费羽宁:“你确定不是为了留下来多吃几天好吃的?”
原本他们只需要今天早上提前到花府帮忙便可,这家伙自从跟着莘野妹夫做豆腐花之后,隔三差五跑过来,之后更是厚着脸皮不走,一住就住到今天。
他们两人前两天过来询问婚礼办办细节的时候,被他留下来,也跟着住了几天,现在看他的意思是,还要继续住呢!
不过一想到他和暮容的关系,估计这两人从小就这么过来的,暮容的院子有专门留给他的房间,可见他这大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一点都不掺水。
他们确实在暮容家住得也很愉快,不仅有美食,还有同窗好友一起学习探讨,的确比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闷头苦读效果要好。
但是吧,春节在即,他们可不如仲景这般悠闲,只是刚刚说了去暮容的院中,若突然告辞不和他说一声,有些不合适。
费羽宁和木雄对视一眼,决定等暮容回来后再当面跟他提出告辞,反正大家都住在沙城,有什么需要,到家里喊一声便是。
仲景的情况和他们不一样,他那个家,有他没他都差不多,而且,他和花家大公子来往密切,他的父母更加高兴,哪里会管他回不回去。
反正大年三十回去吃个饭,等花家忙过春节后,他再领着包袱上门,年后他还有更光明正大的理由——参加春闱。
他本人对自己能不能考上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反正就跟着暮容一起,尝试一把,万一踩了狗屎运,中了呢?
反正不管是为了跟莘野妹夫学习以后的夫妻相处之道,还是跟着薏苡妹妹学习种红薯菜、泡豆芽菜、磨豆腐等等,亦或者是跟着暮容复习功课准备参加春闱,住在花府是最好的选择。
从小到大,他都是花暮容的跟屁虫,花暮容的院子更有为他留出来的房间,仲景自己本身并不觉得常住花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他的心里,花府比他的家还像是他的家,他擅自住在把花府当自己的家,因为花家很温暖,他贪恋这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