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野扶着帽檐,行了个绅士礼,低沉的嗓音似暗夜精灵般蛊惑人心:“诸位公子,安好,初次见面,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与此同时,天空浮现着后院里的这一幕,凭空出现的这幅画面令所有围观百姓们都为之一震!
“天呐!什么情况?积德有这么大的吗?”
“啊啊啊!有两个积德!”
“神迹!积德果然非凡人!小人拜见仙人!”说着,男人立即跪下,不少人见状纷纷跟着跪下,叩拜。
“那不是范家的公子吗?”
“啊!那个是柳家和贾家、马家、高家的公子!”
“他们是被积德困在法宝里面了吗?”
百姓们震惊畏惧的同时,忍不住好奇,跟身旁人议论起来。
洪知府收到消息,但他所在的地方根本看不到具体情况,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立即带上所有衙役前往范府抓捕积德。
当事人范公子被吓得腿肚子隐隐发抖,要不是怕丢脸,早就坐地上了。
其他来看热闹的公子发现自己被照入那可怕的地方,生怕会发生什么丢了小命的事,急忙往身后的会客厅退。
退回去后,几人发现他们竟然都消失在半空中,长长地吐了口气,狼狈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完全想不起来要顾及形象。
范老爷等范家人看见这一幕,其他人都不敢过去,谁知道那个奇怪的法器有什么功能,万一会吸魂呢?
他们就在各自的院子里仰起脖子看着天空中的这一幕,一个心七上八下。
言薏苡放置好投影石,勾了勾唇,转而去其他院子和书房搜刮宝物。
其实莘野也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在吃晚饭前,媳妇终于拿到这个宝贝,也不敢随意捣腾,怕被其他百姓发现,今晚这一举动功亏一篑。
但不得不说,有了投影石的加持,效果翻倍啊!
范公子住遇到自己在空中的样子,自尊心作祟的他,强打起精神仰头与莘野对视:“你就是积德?”
“正是在下。”
“你到底为何盯上范府?我们可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
“选择范府,原因有二,其一,就是范公子你。
前些天,在下初到此地,便听闻你与郑家大小姐之间的事情,你的行径,在下觉得非常不齿,犹如男人风范,更辱没读书人的风骨。
其二便是范府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又自以为是的人,自然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就只是如此?你也太不可理喻了!”范公子震惊不已,他觉得积德在侮辱他!
莘野勾唇冷笑:“所以,在范公子眼中,玩弄女子感情不是罪恶?
其他先不提,在下便以这个世界对女子而言,若是换做其他家世普通,性格懦弱的姑娘,你如此羞辱她,大部分姑娘都会觉得羞辱而自尽。
如此,你和杀人的刽子手有何区别?
如果你觉得这不叫羞辱,那你的妻子以后可以在婚前给你戴绿帽,且人尽皆知,在光明正大地嫁给你,可好?”
“胡说八道!如此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范府怎么可能迎娶进门?”
“如果你范家成为破落户,甚至是乞丐,这时候让你娶能让你们恢复原先光景的大小姐,就算你不愿意,你的家人应该会乐意,到时候,你是高高兴兴的娶呢?
还是羞愤自戕呢?”
“你!不可能!我的家人不会如此对待我!我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莘野掩唇闷笑,笑声中充满嘲讽:“杀死你们,仿佛跟碾死蚂蚁一样,让你失去功名沦为乞丐,更加简单,不是么?”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犯法!”
“啧,在下偷窃不是早就犯了法?正所谓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不怕痒,在下的身上多一条罪名或者少一条罪名,又有何妨?”
“你应当是修仙者,你不能遭杀孽!”
莘野连连摇头:“错了,有人修无情道,杀妻杀子以正道;有人修的是杀道,势要杀尽天下恶人,最终成为杀神;在下所修的道是以恶制恶。
尔等任何在在下眼中判定为恶的,在下都会出手。”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没想到积德竟然是因此而行窃,他真的是仙人!
仔细一想便能理解积德为何会选择光明正大地行窃,那些有钱人就是因为有钱,钱就是他们的依仗,所以积德选择从根源斩断罪恶,这便是他的以恶制恶之道。
“不,我没错,这是我们男人的权利,我没有错!错的是你对这个世道的认知!”范公子大声反驳。
“你还是不明白,在下的判定标准不是以你们的观念为主,而是以在下自身的观念,在下认为你错了,便是错了,错了便要受到在下的惩罚。”
“你没这资格!本公子只是退亲而已,何错之有?律法都没有判定退亲是犯法,你难道比皇上权利大吗?”
莘野勾唇一笑:“应该吧,毕竟在下有能力让他变成身无分文的皇帝,没有银钱支撑,皇帝的位置还能坐稳吗?”
嘶——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但,他说的又好有道理!
范公子自知如此辩论下去没有结果,问出自己乃至整个良关郡百姓心中的疑问:“良关郡那么多恶人,为什么偏偏选中我!选中范家?你的选择标准是什么?”
“没有标准,在下听到什么觉得不爽就上门教训一番,还有,天下恶人那么多,在下不会除尽天下恶,在下的道核心就是一个随心。”
“你!”范公子无言反驳,根本就是一个无赖,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众人再度哗然,这么任性的吗?
那他们之前的猜测不就是错了?
“你就不怕你听信谣言,害了无辜的人?”范公子绝对不想背负“恶人”的罪名,否则,他的未来就毁了!
积德,简直是在诛心!
“这不用你管,在下是否能修成正道,与诸位无关,因此,在下想如何行事纯粹看在下的心情,懂?”
这,也太任性了吧?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但,他们真的无法反驳,准确的说,反驳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