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告了假,步暝跟丁晚来不用去六扇门和大理寺应卯,留在了斋宅,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悠闲,哪怕是跟着地狱雀去收拾菜园子,他们都觉得舒坦。
傍晚时候,步、陆、丁三家陆续有消息送到斋宅,看完自己老子给自己写的信,陆不同三人差点儿没笑死。
三家的来信内容大致相同,信中描述,也不知刘襄那个活阎王是吃错了什么药,挨家儿的去给步敬亭、陆清,还有丁旭道歉,声称自己不该对他们有偏见,希望往后与他们好好相处。
这件事,已经很奇怪了,更可怕的是,从不对外人笑的刘襄居然对他们笑了。
这把三家的老头子给吓坏了,他们形容刘襄笑起来就跟鬼哭一样。
所以,他们三个老的十分担心,刘襄是不是因为嫁女不成,疯了?!
刘襄疯了以后,会不会在哪个晚上,拎着刀就上门,把三家都给灭了?!
步暝笑着把信拿给丁晚来看。
“你看我爹这字,一看,就是写信的时候,手在抖,可想而知,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丁晚来看了步暝收到的信后,也把丁旭给他的信拿给了步暝瞧。
“你看看我爹写的,字字凄凉,都快赶上遗书了。”
陆不同收到的信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让他忍不住笑。
“我爹在信里说,若真出了什么事,让我别去报仇,说我斗不过刘襄,不要白白送死,反正在他看来,刘襄是真的疯了,我爹最后还千叮万嘱,让我最近千万不要走出斋宅,他说,只有丹南先生能保得住我。”
流萤端来茶水,看了一眼三个逆子,轻轻摇头。
“他们都吓成这样了,你们也不说回家安慰几句,要真被吓出个好歹,我看你们怎么笑得出。”
听了流萤的话,陆不同第一个起身。
“弟妹说得有道理,我去写封信,晚些时候,劳烦雀妹妹帮我送回家。”
相比之下,步暝跟丁晚来要好得多,他们不用写信,可以直接回家,互看了一眼后,同时起身。
“我们俩还是自己回去一趟吧。”
步暝走的时候,没忘拉上流萤。
江夙夙偷听到这些,看了一眼旁边的刘锦雁。
“看看你爹,多让人害怕!”
刘锦雁无语,回得小声。
“再可怕,也没有这院子里的人可怕……。”
江夙夙仔细一想,好像有道理,一转身才发现,袁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吓得她叫了一声。
“啊!袁娘,你干什么?你又不是鬼,走路怎么也不出声的?”
袁娘望着江夙夙,认真的回答。
“流萤姐姐教的,她说姑娘家要规行矩步,走路的动静不能太大。”
刘锦雁听了,看着袁娘摇头。
“不对,不是每个姑娘都要如此,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袁娘不太懂,指向院中的大水缸。
“可是秦婆婆也这么说,她还说,这叫作莲步。”
江夙夙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极小声的告诉袁娘。
“管它什么步,不喜欢的东西,你可以不学的,人走路就该有动静,只有鬼走路才没有声音。”
在江夙夙说这句话的时候,书鬼出现在了她身后,吓得江夙夙旁边的刘锦雁也跟着叫了一声。
“啊!吓死人了,你是鬼吗?”
书鬼微笑着点头。
“恭喜你,你猜对了,我真的是鬼,不信,你摸摸?”
书鬼说着,用鬼力,把自己的手穿过刘锦雁的手臂,吓得刘锦雁瞪大了眼,她这个狼妖之女险些被书鬼吓疯。
世界很大,有着各种各样的人,大分为男女。
世间的男子大致有三喜,分别是: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然是,遇上喜事,不尽喜。
距离长安城七天路程的荆门镇,最近有两起新婚夜的惨案发生,当地官府无法破案,一时间,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害怕惨案再度发生,当地官府上报六扇门后,六扇门不顾步暝尚处新婚,连忙将他这个六扇门中最擅破案的人召回,听到事情的严重,步暝也没多说。
这次的案子,长安方面没有赏银,但当地县衙出了悬赏,且颇为可观,不为别的,只因县令的儿子也即将成婚,县令不想这种悲剧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对于赚钱这种事,江夙夙向来是积极,但这次跟她一起前往的人,却不是她自己挑选,而是鬼医丹南安排,鬼医丹南点名让陆不同跟刘锦雁与江夙夙一起。
坐在前往荆门镇的马车上,刘锦雁很是不解。
“又不是没地方住,又不是没饭吃,一些个小钱看把你给激动得,你就这么喜欢钱?”
江夙夙看着刘锦雁,哼了一声。
“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怎么骂的我?”
刘锦雁被江夙夙一句话怼到无语,那个时候,她哪里知道宅子里住着鬼医丹南,更不知道好些个妖鬼也在其中,只当丁晚来是在郊外养了个女人,她也是从世俗去判断,谁知道自己猜错了,也骂错了人。
陆不同笑了一下,看向马车外,见阳光在树叶上闪光,他眯了下眼。
“新婚燕尔,就派你出公差,你就没有一点儿怨言?”
步暝听了,直叹气,马车上的都是熟人,他也不要什么脸。
“没什么好怨言的,反正也是各睡各的,她睡一边,我睡一边。”
陆不同回头,惊讶的看向步暝。
“这么多天,你们居然……。”
步暝点头,撑着膝盖吐了口气。
“当时求她的时候,是让她跟我作戏,虽然我是想……,但是她不点头,我哪儿敢……。”
看到步暝的怂样,陆不同笑出声。
“步暝啊步暝,我以为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万万没想到,你是个点不响的炮仗,这种事情,难道你要一个女子开口不成?”
陆不同对步暝的评判,让江夙夙深以为然,她皱着眉,对步暝摇头。
“你的脑子不太好。”
刘锦雁听到陆不同跟江夙夙都在说步暝,没忍住在旁边幸灾乐锅,别过头去笑。
人大多如此,喜欢踩在别人的愚蠢上,像做贼一般笑上几声。
步暝见刘锦雁也笑自己,他咂了下嘴。
“凶婆娘,他们笑也就算了,你不能!”
刘锦雁听了,看向他,昂起头。
“凭什么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