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从庙门而入,一间房,一间房的找那个年轻僧人,找完了僧人住的地方,就前往大殿找他。
大殿漆黑,唯能看清楚的只有一尊佛像,本该庄严的佛像在黑暗中看起来恐惧阴森,瞪着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
江夙夙望着佛像,忍了又忍,才没把这佛像一拳擂烂。
她想找到那个不是人的僧人,为了将其逼出,她直接打墙,将一面面墙直接打穿,她的手已经在流血,她也不管。
地狱雀飞在空中,看着下方,算是再次见识到了江夙夙的破坏力惊人,江夙夙赤手空拳的将整个寺庙砸垮,只用了半个时辰。
她握紧鲜血淋漓的拳头站在废墟中,一滴滴血落在了废墟之上。
这时,她终于看到了他,年轻僧人于不远处凭空出现,微笑着双手合十,诵出经声。
繁杂啰嗦的经文,听得江夙夙头大,恨不得一拳将念经的僧人打死,可等她冲上前挥出拳头,那个僧人便消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继续诵念经文。
把江夙夙念得心情烦躁,心里想到,这僧已不是活人,于是她从腰间摸出了包好的墨斗线,缠在了手上。
再次出拳打向年轻僧人,僧人又再消失,使得她拳拳落空,根本碰不到他。
这场架,打得江夙夙很不爽,那僧人不和她打,全然像是她一个人在发疯,持续一个时辰后,她没了耐性,一拳砸向地面,击出一个一丈宽的大坑,她不停的砸,把整个寺庙毁坏到没有一块好砖好瓦,独留下佛像。
没有毁坏佛像,不是因为她敬畏什么,而是在出发前,师父交待过她。
打不到他,江夙夙看向还在念经的年轻僧人,气得吼了一声。
“念念念,那对我有用吗?烦死了!”
年轻僧人听到这句话,停止了念经,放下合掌的双手,微笑着望向她。
“你好奇怪呀。”
江夙夙心里不舒服,指着年轻僧人骂。
“我奇怪?我能有你奇怪吗?死和尚!”
一个死字,让年轻僧人的头歪了一下。
“我死了吗?”
江夙夙双手叉腰,看着他。
“你没死,难道是我死了?”
年轻僧人似想起一些事情,望向了夜空。
“难怪,难怪我度不了人,我明白了。”
江夙夙一脚踢飞一块石头,砸到僧人脚下。
“你明白个屁呀!”
地狱雀在空中看着这一幕,本以为江夙夙能与僧人有一场好好的谈话。
但当年轻僧人开始流泪时,地狱雀看到天上的月亮居然变红了!
此事不祥,地狱雀刚想提醒,却见那年轻僧人朝江夙夙看去,用的是一双红如妖邪的眼睛。
“施主,可是我想度你呀!”
地狱雀来不及提醒,僧人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江夙夙面前,用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江夙夙被掐至整张脸胀红,她的手亦伸向僧人的喉咙。
“我要你度?!你个死和尚!”
江夙夙的手眼看就要勾到僧人的喉咙,僧人突然间又松开了她,闪身到另一堆废墟上自言自语,像疯了一样。
“不可以,我怎能杀生?”
江夙夙喘过气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向年轻僧人的背影骂。
“死和尚!啰嗦这些干什么?要杀就杀!”
飞在空中,听到江夙夙如此叫嚣,地狱雀觉得头皮发麻。
如地狱雀预料的一样,果然,江夙夙的话激怒了他,年轻僧人转过头,红着一双眼,笑看向她。
“如果能度你,杀生也不算什么吧?”
地狱雀有生之年,都记得江夙夙跟僧人的这一场架,打得那叫一个惨烈。
每次江夙夙快被年轻僧人掐死的时候,她都险些极限反杀,江夙夙是以一个凡人之躯,打出了神魔的气场,年轻僧人则借助血月,越来越强,而江夙夙被他伤得越狠,也变得越强!
这场架,因是年轻僧人控制了空间,地狱雀没办法凭天色算出时长,不知道打了多久,他们三个仿佛是在经历永夜一样。
江夙夙在断掉了左手后,终于打中年轻僧人一拳,这使她挂着血的嘴角带笑。
“这样下去,你一定会被我打死一次的!”
年轻僧人听得发笑,笑得如同厉鬼般阴森。
“是吗?可我觉得,在你打死我以前,我已经超度你了!”
眼见年轻僧人跟江夙夙,谁也不服输,地狱雀飞累了,躲到了佛像上。
整个寺庙,只有佛像是安全的,江夙夙不碰它,僧人也不碰它。
江夙夙抓破了年轻僧人的僧衣,令年轻僧人光了一只臂膀,这使他大怒,发狠的攻击她,江夙夙见他冲过来,算准时机,一把将他的头按到了地上!
地狱雀见到,刚想高兴,那僧人就撑起身体,一扭头,脱出江夙夙的控制,开始反击。
等陆不同跟长夜找来的时候,地狱雀才知道江夙夙跟年轻僧人已经打了七天了。
整整七天,不眠不休,江夙夙被捏爆了一只眼睛,断了左手,年轻僧人的肩膀则被她擂穿一个窟窿。
陆不同见了,没有犹豫,参与其中,与江夙夙一起,对年轻僧人合攻。
蟒蛇长夜则是以妖术强行解开了年轻僧人对空间的控锁。
天上的血月消失后,旭日出现在东方,随着晨光照耀,年轻僧人的眼睛不再血红,恢复正常,他冷冷的看了江夙夙一眼,留下一句,他一定要超度她,便消失不见,谁也找不到他。
因是江夙夙受了重伤,蟒蛇长夜也因强行解开年轻僧人的术,伤得颇重,地狱雀见状,直接变大身形,用六道不见之力将背上的陆不同三人一起包裹住,直飞长安,飞回家。
鬼医丹南看到江夙夙的眼睛被人所伤,先是很紧张,察看后发现对方只伤到表面,内核还完好,才松了一口气,替她治好身上的伤。
蟒蛇长夜为了恢复得快些,吃下了鬼医丹南给他的药。
听到地狱雀说起那个年轻僧人是那样的强,书鬼跟流萤后悔没有一同前往,都想着,人多些,说不定能将他拿下。
然是,蟒蛇长夜的一句话,让他们认清现实,那年轻僧人太过诡异,要胜他不在于人数的多寡。
长安木鬼听完,在旁插了句嘴。
“听你们这么说,那个小和尚应该是已经死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死了,要解决一个死掉的人,是不是应该先破坏他的执念啊?”
丁晚来一阵皱眉。
“可没人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