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畏惧的少年人,可以勇敢的面对生活,面对未知,不会想那么多。
海带苗种下去了,暂时不会有什么事,荒地的草又薅了一遍,看着随风摇曳的庄稼苗,就觉得希望在前方。
忙碌的宝妮终于可以歇歇了,都六月份了,一年又过了一半了。
“妈妈,起来。”
三七用一只小手捏住宝妮的鼻子,另一只手拍打宝妮的脸。
“三七,让妈妈睡一会,好困啊!”
因为宝妮一直忙着海带养殖的事,每天累的不行,恨不能倒炕上就睡,顾野也不好拉着她做一些消耗体力的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能不兴奋吗,后果就是,宝妮困的不行……
“太阳晒屁股了!”
“起来,找太太。”
“妈妈,饿了。”
“宝妮,起床!”
……
宝妮真想把三七的嘴堵上,烦躁的挠了一把头发,坐了起来。
“妈妈,蚊子咬你了。”
“什么?”
“蚊子咬了。”
三七用手指了一下宝妮胸口的位置,宝妮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只穿了一件小碎花的纯棉背心,那种奶奶款的。领口有点大,露出了胸口上的痕迹。
“嗯呢呗,好大一只蚊子,害得我一宿没睡好觉,早上都起不来了。三七啊,妈妈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好不好?”
宝妮在心里把顾野骂了半死,太丢人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下子,瞌睡都没了,得回三七小不懂事,这要是让阿奶她们看见,尴尬死了。
“不能睡了。”
三七不情愿的往外走,嘴里还碎碎念。爸爸妈妈说过,女的换衣服,男的不能看,他是男的,和爸爸一样,妈妈和姐姐是女的。
三七出去了,宝妮迅速的换好衣服,把扣子系的严严实实,一个不落都记上了,她怕再有人问她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宝妮迅速打扫战场,把褥子拆了,需要洗洗,动作得快点,不然三七又该催了。
“妈妈,你尿炕了?”
“没有啊,大人怎么会尿炕呢?”
三七没说话,指了指宝妮手里的床单。
“不是尿炕了,是需要洗洗,讲卫生记不记得了。”
“嗷……”
“找太太,饿。”
宝妮也饿了,把拆下来的褥子面泡到洗衣盆里,带着三七回娘家了。
“太太,饿了。”
三七撒开妈妈的手,往院子里跑。
“三七,妈妈没给你做饭啊?”
“嗯,我饿。”
林阿奶赶紧去厨房,给三七弄吃的。
“阿奶,我还没吃呢,我也饿。”
“宝妮怕她阿奶把她落下,赶紧喊一声。”
老太太以为宝妮这些天累狠了,没起来做饭,赶紧生火做饭。
“阿奶,我娘来信了没,什么时候回来了,这都走了半年多了吧。”
“没来信,也快回来了吧,你二哥家的孩子应该能送托儿所了,之前不是说能送托儿所就回来了吗。”
宝妮一边帮着阿奶拉风箱一边说着闲话,三七在门口坐着,啃着一块桃酥。
被宝妮她们议论的宝妮娘,正在回岛的船上呢。
“林婶子,你这是刚回来啊?”
“嗯,刚回来,柱子媳妇去市里了?”
说话的是一队的一个小媳妇,和宝妮家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婆家也姓林。
“我小姑子要结婚了,我婆婆让我去买点结婚用的东西。婶子,京市很好吧,你去看升旗了吗?看见领导人了没?还有那什么了的,对了,长城,你去了吗?”
大柱媳妇最远就去过市里,觉得京市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能去京市的林婶子也不是一般人,很想听婶子讲讲京市是什么样的。
“长城去了,可大,可长了,我都没走到头,也看了升旗,我都哭了。大领导哪有时间见咱们这些没事干的人啊,忙着呢!”
宝妮娘也来了兴致,和大柱媳妇说了一路,有人捧场,宝妮娘说的激情四射的,都忘了回家要找大儿子算账的事情了。
当时接到宝妮爹的信,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结果,她都想立马回来揍老大两口子一顿的,要不是儿媳妇还没生呢,她就杀回来了。什么东西,不知感恩,白活那么大岁数,狗屁不是。
宝妮娘和大柱媳妇在船上说了一路,说的口干舌燥的,最后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船也靠岸了。
“林婶子,听你说的真好,有时间了再去找你聊天儿。”
“行,大柱媳妇儿,有时间了来婶子家玩儿,咱娘俩还挺投缘的,以前没怎么聊过,这回知道了,以后经常来玩儿啊。”
宝妮娘和大柱几媳妇儿恋恋不舍的分开了,各往各家走去。
“哎呀娘,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写信告诉一声,好去码头接你。”
“接什么接,我又不是找不到家,也没拿多少东西,你二哥不让拿,说他给寄回来。我拿那么多东西去,被你二哥一顿说。”
宝妮娘说了一路,嗓子都冒烟儿了,小跑着进了厨房,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缸子水,可算好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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