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一个月时间弹指而过。
在这期间,天州彻底统一,五姓家族组成「天盟」组织,盟主由监天阁第三殿主担任,姬无双担任少盟主职位,五姓家族家主担任最高元老团。
「天盟」拢共二十一位擎天修士,超过百位朝晖境,麾下盟军短时间内拉起百万众。
百万修士陈列沿海区域,在海畔修行,朝餐霞光、日食暮意,对浪习武,俨然一副战前动员架势。
盟主王洵亲手书写一封讨伐檄文,递给荒域大晋皇朝。
讨伐檄文简单陈述:
【荒域无道,女帝残暴,时空剑圣助纣为虐,为世不容,故,初代人皇组建的监天阁意欲讨贼,荒域修士倘若迷途知返,可前往天州臣服,战后不再追求罪责,相反照常封赏。】
讨伐檄文对女帝、时空剑圣近些年来的罪孽大书特书,宣扬他们夫妻二人的不是,企图动摇荒域民心。
可惜反响平平,女帝和帝君的功绩,荒域人民有目共睹。
再者,最近一段时间浩浩荡荡的改革措施,针对的都是中低层群体,此举深得民心。
为了让改革顺利推进,一些利益既得者,比如盘踞一方的世家门阀,都被皇朝抄家灭族,胆敢违逆帝意,皆视为逆臣,自当该死。
光是灭族的门阀世家就有十几个,查封家产、连根拔起的更是超过百家,何其痛快!被那些世家顶在头顶压迫的中低层一下子对皇朝死心塌地。
当然。
荒域里也不免有‘荒奸’,觉得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纵使时空剑圣天赋妖孽,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逆流大势,从而选择投靠天盟。
帝京。
金銮殿。
女帝东方琉璃凤眸半阖,食指敲击桌案,发出笃笃声。
堂下。
断岸王林戮,手捧卷书,汇报道:
“已查获暗中联系天盟,叛国投敌者、贩卖情报者、暗通款曲者有五十位,皆是五品以上官员,其中都是从其他国度归顺而来的「新臣」,大晋皇朝的老臣,无一人叛国。”
东方琉璃红唇微翘,既有嘲弄,亦有悲哀:
“还不错。”
“至少与大晋一路风风雨雨走来的老臣,没有被轻易动摇军心,能查出来这么多,足够了!他们这些逆臣,充当战前的祭品,往后不必再查。”
林戮心里疑惑,但理性告诉他,女帝此举定有深意,便没多问,退回朝臣之列。
然而,一些心思深沉的老家伙们,都已经揣度雏女帝用意。
战前大肆查抄大臣,容易动摇军心,导致人心惶惶、陷入人人自危的情景。
就算清清白白的臣子,见到这种阵仗,不免也会自我反省,仔细查缺补漏,看看平时哪里没做好,防止被误抓误判。
所以,
比起一两个蛀虫,无疑先保住整座基本盘更为重要。
江沧海站出来,继续汇报:
“最新消息,天策将军李观砚跻身擎天境,成为大晋皇朝第四尊擎天!黑衣宰相王先甲抵达正在闭关突破,不日就会有结果。”
“朝晖境修士数量已超过两百位,与天盟方面基本持平,召集参战大军超过两百位,超过天盟将近一倍,眼下只有顶端战力还有不小差距。”
“不过老臣觉得,顶端战力也没有太大差距,帝君一人就能抵得上十位同境界。”
说着。
江沧海回眸瞥一眼群臣百官,眼里蕴含深意。
无论这则消息是否有夸大嫌疑,都会震慑住一些心怀鬼胎的家伙。
要让那些人反思反思,仔细掂量掂量,当真要背叛大晋皇朝吗?
东方琉璃有些疑惑,道:
“朝晖境数量如此之多?”
自从大晋称霸,她很少关注这些,一直都在忙活新朝建设。
直到现在,她才被告知,不免觉得惊讶。
江沧海颔首,坦然道:
“荒域气运统一,比起天州提前将近一个月,许多卡在月耀境修士,或者天赋异禀者,都迅速突破。”
“再有,无我佛祖临终散道的好处,远比想象中大!”
说到这里,江沧海不禁肃穆起来,继续补充:
“无我佛祖那场持续三天三夜的散道,跟一般擎天境修士战死,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义!不止将残破的荒域补足,好像还赋予特殊佛法加持,让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修士,长年累月的暗伤尽数修复,资质天赋全方位提升。”
“一鲸落万物生,无我佛祖以死,换取足足几十位月耀境突破朝晖。”
秦烽火咧嘴,就连他这个气血干枯的老头子,自从被无我佛祖恩惠过,如今都已突破朝晖境中期,即将踏入后期。
江沧海锐利捕捉到秦老头在笑,怒目狠狠瞪过去。
见状,秦烽火赶忙收敛,低头默哀。
东方琉璃默然。
她不禁想到咸鱼曾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好像无我佛祖也说过:世上从来没有最纯粹的好人坏人,是人就有两面性,针对某件事,他可能是无恶不赦的坏人,可在其他时候,他也许是个好人。
从前她不理解,现在逐渐有些感悟。
是啊。
在被大晋灭国毁家的百姓眼中,大晋皇朝是正面形象吗?
肯定不是。
“传令下去,往后不准再传播无我佛祖的谣言,只准将他一生功过清清楚楚写出来,不得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是。”
江沧海拱手作揖,退回朝臣队列。
紧接着,秦烽火出列,汇报近期针对天盟的战争部署。
凡是朝晖境以上,绝大部分都被派往沿海地带,其中就包括天策将军李观砚、苏清秋、陆凤年、穹妹等等。
直到,一个倩影袅袅走出。
午蝶明眸皓齿愈发明艳,说道:
“启禀女帝,臣有一事汇报。”
“关于诸神的!”
“我在游历山河时,遭遇一位从深海探险归来的修行者,他告诉我,在极东海域,数百位神只复苏,建立了恢宏壮阔的天庭神殿!并且宣扬不参加任何一方战争,倘若谁招惹他们,就是与众神为敌。”
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