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在叶绾走后也并没有闲着,他将三人带到了叶府堂屋,叶经廷和兰海琳早已听说了消息在屋内等候,在叶府发生这种事情也叫他们脸面无光!
比起叶经廷被蒙蔽了心智,兰海琳看见方雨昕的样子,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事和叶晴脱不了干系。
她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女儿糊涂,方家也就罢了,怎么还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母家!
兰夫人杜元姣本就对她们母女二人万分不喜,那杜元姣看起来是个豪爽妇人,兰海琳可太清楚她这个嫡母心思有多么细密!她在杜元姣手底下从来没讨过好处!
此事一出,那杜元姣断不会顾忌什么母女情分,非要帮兰景杰讨个公道不可,叶晴少不得吃挂落,叶经廷当初坚持娶她也是看重了兰家的权势,若兰家与她闹掰,她在叶经廷面前也讨不了好。
兰海琳只能尽力平息兰景杰的怒火,若此事兰、方两家能够善了最好。
燕瀛将这几人带到后就想离开,他还牵挂着叶绾的安危,不想在无谓的事上浪费心神。
但朱禄恪怎会让燕瀛轻易得逞?他道:
“绾儿,你与我同是见证人,此事发生在叶府,又牵扯到了皇后娘娘的母家,你还是留在此处将事情阐明为好,以免生出误会拖累叶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朱禄恪的本意是让燕瀛留在此处,但听在兰海琳的耳朵里,这不就是绝佳的替罪羔羊?
兰海琳无法,她不能眼看叶晴出事,虽说推到叶家嫡长女身上也会连累家门声望,但总比让自己的女儿被人记恨要强。
她没有立即实施这个想法,准备先试探下兰景杰的态度再做打算,但自然也不可能让燕瀛轻易离去。
“是啊,绾儿,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晴儿操持出不了岔子,此事同样要紧,你身为叶家嫡长女,又是见证人,不能置身事外。”
有事嫡长女,无事不孝女,当真讽刺。
那方雨昕还记着不久前被燕瀛讽刺的仇,更是讥道:
“叶家大小姐哪里待得住?怕不是心都跑到燕世子身上了。”
叶经廷闻言更是怒急,这还没出嫁就不顾自家家事,只想着往男人身上吊,真是不知廉耻!
“你就好好待在此处将事情辨明,旁事无需你操心。”
燕瀛冷笑连连,他将事情辨明?怎么说得跟他是犯人一样?
“我若说不呢?”
“你敢!今日就算是将你绑住,你也休想离开去找外男败坏我叶家名声!”
燕瀛只觉这叶经廷当真可笑,叶晴这赏花宴本质上是做什么的叶经廷难道不懂吗?现如今说什么叶家名声了?
但眼看这架势,他是走不了了,但凡他往外走一步,这叶经廷就能让人把他制住。
还好该交代的都已经和小四交代,桃儿这个时候还没来找他估计也是被人绊住了,他就看看这朱禄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兰海琳此时已经将兰景杰和朱禄恪请到上座,方雨昕坐到了另外一边,兰海琳见叶经廷动气,赔笑道:
“小女不懂事,让三位看了笑话。”
朱禄恪倒是大度道:
“无妨,女儿家总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多加管教也就罢了。”
燕瀛自己找位置随意坐下,朱禄恪的话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何必贪图这一时的口舌之快,他心中已有决断,待此间事了,他必定让朱禄恪付出代价。
叶经廷看燕瀛的样子更加生气,但也知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并未再次发作。
兰海琳本意也不愿将事情闹大,便先道:
“景杰、雨昕,虽说男女一事上,情不自禁也是常有,但你们也太心急了些,白白让旁人看了笑话。”
若他们二人认可这个说法,叶府也算是成全了一番姻缘,三家面子上都能过得去。
方雨昕自知是着了方菲菲的道,她的名声有损,嫁与兰景杰是最好的出路,自然是愿意认同这个说法,附和道:
“我与兰公子饮酒过多,失了分寸……”
但兰景杰哪里肯?即便这“叶绾”性子与他所求相去甚远,但毕竟出身高贵、长相貌美,还有个有出息的嫡兄,且其外祖一家虽是商人出身,身份低贱,但家产颇丰,朝堂上下打点没钱也是寸步难行。
如今皇后被贵妃和德妃苦苦相逼,前朝正缺得力人手,若是能拉拢到叶安,他们兰家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可这方家呢?
不说方荣庆本就对他们帮助不大,那方家嫡母江少妹就是江家庶女,德妃江元蓁却是江家嫡女,江家会帮谁显而易见!
兰景杰想的很好,但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叶绾”的个人意见,在他看来,他们兰家做的决定,兰海琳哪里敢反对?而叶经廷耳根子软又是众所周知。只要“叶绾”的父母都同意,这门亲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方小姐是否饮酒过多,我不知道,但我可是清醒着被人弄昏,等醒来就看到方小姐睡在兰某身边,叶夫人也别着急盖棺定论,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未可知的事情。”
兰景杰这话弄得兰海琳和方雨昕都下不来台,这不是摆明了说方雨昕不顾名声爬床,兰海琳不明是非硬要拉郎配吗?
但兰海琳自不会就此放弃,继续劝说道:
“景杰,不管事情过程如何,你与方小姐的事……已经传开,总得给方家一个交代。”
兰景杰呵呵笑了笑,道:
“我还要方家给我一个交代呢!方家的家教就是让女儿爬床吗?她方雨昕自己不顾名声,我兰某可不能白白让旁人污了名声。”
方雨昕暗啐一口,这天杀的兰景杰,私下里玩弄娈童极尽变态之能事,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她如今就是万分后悔,若早知兰景杰根本无意与方家结亲,她何必如此!
方雨昕内心悚然一惊,她到底为什么会认定兰、方两家的婚事已经初步商定?
她的身上冒出冷汗,方菲菲那个贱婢真是好手段!